秦守業嘴角抽了抽。
李茂才還真是個人才，這不是送禮，這尼瑪是送性福啊！
吳主任四十歲出頭……好像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
這禮物送的……見不得人，但絕對合適。
“李叔，我朋友手裡……有一對黃牛蛋，那玩意聽說也是大補的，你要不？”
李茂才眼睛猛地一瞪。
“新鮮嗎？”
“今兒上午剛殺的牛。”
“那對黃牛蛋我要了，牛鞭……”
“您彆想了，牛鞭被人買了。”
“那就給我再來二斤……五斤牛肉吧。”
“李叔，您這是要辦多大的事啊？”
李茂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在街道乾了也兩年多了……不是讓我寫大字報就是讓我乾彆的雜活，我想弄個正經工作……”
“您隻要舍得下血本，我覺得這事能成。”
“你小子福星高照，你說能成就絕對能成……”
兩個人白活了幾句，然後秦守業就掰著手指頭，把他要的東西說了一遍。
“麅子肉二斤，鹿肉一斤，黃牛蛋一對，牛肉五斤，野雞兩隻，甲魚一隻。”
“就這些，對吧？”
李茂才點了點頭。
“你算算多少錢……”
這句話，他說的有些心虛，也有些心疼。
他知道肉價現在有多貴，何況是這些稀罕物。
“麅子肉，算您六塊一斤，鹿肉八塊。黃牛蛋二十，牛肉七塊，野雞一隻六塊，甲魚一斤四塊錢。”
“老三，你跑我這搶錢來了？”
“李叔，我可一份跑腿錢沒賺，這還是我朋友給我的價，給彆人的話……最少還能多賣五六毛。”
“您要是不要，那就算了……不瞞您說，就這些東西，我要是倒騰到黑市去，眨眼兒的功夫就能全賣出去，我還能落個五六塊錢兒的賺頭呢。”
“老三，你給叔便宜點……”
“您的意思，我幫您跑腿，還得往裡搭點？”
“您要是不要就算了，我正好掙五塊，我姥爺馬上過壽了，我賺點錢，給他買點東西，也表表孝心。”
秦守業說著就往外走，反正拒絕的好幾次了，獎勵薅了就行。
要不是為了獎勵，他還真的不打算賣呢！
“老三，你彆急啊……我要，我要了。”
秦守業回頭衝他笑了笑。
“那您就掏錢吧！”
“甲魚我要個二斤的就行……一共是……”
“九十五塊錢，您給我一百算了，我多給你一隻野雞。”
李茂才搖了搖頭。
“那不行……兩隻就夠吃了。”
李茂才說著就進屋拿了錢，給了秦守業九十五。
秦守業當著他麵數了一下……
“正好，晚點我把東西給你送過來。”
秦守業把錢往懷裡一揣，然後就出門了。
出去的時候和李大爺打了個招呼，也沒有多說什麼。
到了院子外麵，他就騎上車，帶著賽虎去了西單商場。
今天都九號了，再有六天就是姥爺的八十大壽了。
昨晚上把壽宴的事情商量好了，他現在還缺裝菜的大鐵盆。
這玩意鐵匠鋪有賣的，但基本上都是現做，要麼就隻有一兩個，滿足不了他的需求。
所以他就打算去西單商場逛一下，看看除了鐵盆，還有沒有其他能替代的東西。
他路過胡同口那個供銷社的時候，停下車，提著小桶進去了一趟。
“趙姐！”
他站門口喊了一嗓子，趙紅梅就轉頭看了過去，然後她就一臉歡喜的從櫃台裡跑了出來。
“大兄弟，你找我有事？”
她問的時候，眼睛往鐵皮桶裡掃了一眼。
看到裡麵的肉，她臉上的笑容就更燦爛了。
“趙姐，我上午有事耽擱了，剛抽出空來，把答應您的肉給您送來。”
“不著急，不著急……”
趙紅梅說著就伸出了手，把桶裡的麅子肉拿了出來。
供銷社裡有幾個買東西的，立馬就轉頭看了過來。
“這是啥肉啊？看著跟羊肉似的……”
“小夥子，你這肉哪買的啊？”
“小夥子，你還有肉嗎？我用糧票和你換。”
“不換！”
秦守業拒絕了那個大姐，然後接著開口說道。
“這是麅子肉，俺鄉下親戚送來的，這塊肉是感謝趙姐之前幫了我不少忙……”
“大兄弟，你太客氣了，我就幫了你點小忙。”
趙紅梅順著秦守業的話接了一句。
他倆這一唱一和，就把肉的來曆說明白了。
他倆可不是買賣，是人情往來……
“麅子肉，這肉可香了！”
“小夥子，你家要是還有，讓給我一斤，我回家包餃子……”
“我也不讓你吃虧，我給你三斤糧票。”
那個大姐說完，趙紅梅就不樂意了。
“你當俺兄弟不識數啊？糧票一斤才多少錢？現在肉多少錢了？”
“三斤，十斤都不還給你！”
秦守業心裡有些無奈，趙紅梅……你說的都是我的詞啊！
“不換。”
為了獎勵，秦守業還是補充了一句。
“那我十斤糧票換你一斤麅子肉。”
“那也不換，俺家人多，自己都不夠吃的。”
秦守業說完，就看向了趙紅梅。
“趙姐，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這肉回去就做了，要不放一晚上就臭了。”
“姐知道……你去忙你的吧。”
秦守業點點頭，提著桶轉身出去了。
他到了外麵一抬頭，正好看到孫雅楠從外麵回來。
孫雅楠也瞅見了他！
他不是不喜歡老的嗎？咋又往供銷社鑽？
“大兄弟，謝謝你送我的肉，姐也沒啥給你的……這塊肥皂你拿回去用。”
“這肥皂壓變形了，是供銷社發給我們這些售貨員的。”
“不耽誤用……”
趙紅梅手裡拿著一塊有些變形的肥皂追了出來。
她覺得前麵兩次幫著秦守業牽線搭橋，她也從中賺了點，那兩斤肉她拿的有些心虛。
所以就把供銷社發給她們的肥皂，拿了一塊出來。
雖然不是啥好玩意，但家家戶戶都用得上。
這一幕正好被孫雅楠瞅見。
孫雅楠現在更加肯定，秦守業和趙紅梅有一腿了！
他給她送肉，她給他肥皂……
在孫雅楠眼裡，這就等於是交換定情信物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然後又抬頭看了看趙紅梅。
老娘差在哪了？我這兩嘟嚕不比她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