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業急忙開口打斷了大嫂的“施法”。
“嫂子,你藥沒刷,你去刷一下再放廚房裡,要不然一股子藥味。”
“對,我差點忘了……”
張大霞轉身就去刷碗了,秦守業提著兩個桶進了屋。
劉小鳳正好從裡屋出來,看到那兩桶東西,微微心疼了一下。
“老三,這些東西……”
“有些是幫著田哥買的。”
“剩下的是咱家的,油條包子,牛奶,牛肉。”
“牛奶配牛肉,這也算是原湯化原食了。”
劉小鳳白了他一眼。
“歪理一大堆……”
“把東西拾搗拾搗,給你田豐哥送去。”
秦守業點點頭,就把家裡吃的東西,拿出來放到了桌子上,剩下的那些他就放到了大桶裡,提著去了後院。
他剛到後院,就瞅見田豐了,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瞪著眼睛朝跨院門看呢。
看到秦守業,他就傻笑著站了起來。
“老三,你咋才回來……”
“廢話,給你湊這些東西,你以為容易呢!”
“進屋說,進屋說……”
田豐笑嗬嗬的把秦守業拉進了屋。
到了屋裡,秦守業就把東西一樣樣放到了桌子上。
“這袋子裡是十斤小米,三斤多核桃和三斤多大紅棗。”
“這是二斤半麅子肉。”
“這是奶片,用奶粉做的,是稀罕物,一共一百片。”
秦守業這是回來的路上,臨時加的碼。
100片奶片用油紙包著,外麵看不出是啥。
田豐伸手接過去,打開看了一眼……
“這大藥片子……”
說著他就放到鼻子下麵聞了聞。
“真是奶味的……這東西咋吃?泡水啊?”
“乾嚼就行,放嘴裡含著,嚼著吃,嗦啦著吃都行。”
“泡水也行吧……就是不容易化開。”
“老三,這東西……挺貴的吧?”
秦守業點了點頭。
“是不便宜,一片三毛多呢。”
“啥?這麼貴!”
田豐眼睛瞪了起來,跟兩個大燈泡似的。
“貴?一包奶粉多少錢了?一袋奶粉也就能壓二三十片。”
“你要是不要,我拿回去,正好俺二嫂懷上了孩子了,也需要補充營養。”
“我……我要一半吧,另一半給二嫂。”
“二嫂那我買了,不差你這點,你要是嫌貴就全給我……”
“不嫌貴……不嫌貴,我要了。”
秦守業看了他一眼,他頭頂好像飄著幾個字……
龍國最佳後爹。
“這一瓶是鮮牛奶,你運氣不錯。”
“還有這個……棒棒糖,一共20根!”
“孩子貧血,容易低血糖,難受的時候吃一根。”
“老三,你想的真仔細……”
“廢話,你和張茹結了婚,那小丫頭就是我侄女了,對她好點咋了?”
田豐臉微微一紅……
“八字沒有一撇呢……不一定呢。”
“田哥,你要敢想敢乾……現在農村有句話,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這話用你身上也合適,隻要你膽子大,張茹明年能生仨”
“去你的……聊著聊著你丫就開始沒溜兒了。”
“還生仨,你以為是下貓崽子呢!”
秦守業笑了笑,直起腰來指了指桌子上的東西。
“田哥,這些東西我也不多要,算你四十塊錢。”
田豐搖了搖頭。
“老三,這奶片就三十多了……加上其他的,少說也得五六十。”
“就四十,你要是不要,我拿走。”
“我……要!老三,謝了!”
“瞎客氣……我走了,為了你這點玩意,我忙了一整宿,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對了,你早點把東西送過去……俺娘那也有一份,讓我送張姐家,你先送,然後我再送!”
田豐一臉感激的點了點頭。
“老三,謝了……”
“你沒彆的話了?”
秦守業白了他一眼,然後提著空桶就走了出去,田豐把他送出了屋。
到了院子裡,他就碰見了張茹,她正在水龍頭那洗臉呢。
看到秦守業和田豐,張茹臉就是一紅。
她腦袋裡想起了昨晚上秦守業說的話,然後就忍不住多看了田豐幾眼。
張茹不是榆木疙瘩,她也能感覺出來,田豐對她有意思……
“張姐,這麼巧,你也洗臉啊!”
“正好我田哥也要洗臉……他受了傷,不方便……要不你幫忙給他擦兩把臉得了!”
秦守業話剛說完,田豐就猛地推了他一把。
“你趕緊走……”
“田哥,你真是用著人朝前,用不著就朝後啊!”
“你……”
“咋了,讓張姐給你擦兩把臉咋了?又不是給你擦身子……”
“老三!”
田豐臉漲得通紅,又推了他兩把。
張茹臉也紅成了猴屁股,她拿上東西就轉身回了屋。
“張姐……嗚嗚嗚……”
秦守業話沒說出來,田豐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老三,哥求你了……你可彆胡咧咧了。”
秦守業笑著掙開他的手。
“瞧給你嚇得……兄弟我這是幫你。”
“你可彆幫我了……以後我倆見了麵都不自在了……”
秦守業心裡歎了口氣,這個時代的男男女女,還真的是這樣,臉皮薄的跟水晶包子的皮一樣。
“田哥,你彆忘了快點把東西送過去。”
“知道了,你快點回去吃飯吧。”
田豐說著又推了他兩把……
秦守業提著桶,心裡哼著小曲就回去了。
他到家的時候,大嫂正在廚房切牛肉呢。
“老三,你回來啦,嫂子剛才話沒和你說完呢!”
“大嫂,你這牛肉切的太厚了,爹娘牙口不好,吃著費勁。”
“我切了一盤薄的了,端屋裡去了。”
“大嫂你心真仔細……”
“那是,你嫂子我心比頭發絲都細。”
張大霞被誇了一句,臉上多了幾分得意的小表情,心裡也美滋滋的了。
秦守業趁她正美呢,轉身進了屋。
“老三,東西送過去了?”
秦守業衝老爹點了點頭。
“送過去了。”
“那就行……洗洗手趕緊吃飯,吃了飯你睡一會!”
秦守業點點頭,把鐵桶放他屋裡,然後就拿著毛巾牙缸出去洗漱了。
(老大,你能幫我洗洗臉不?)
“你自己舔!你不能舔嗎?”
(老大,你自己伸舌頭看看,你能自己舔到自己的臉嗎?)
(你有點強狗所難了……)
“洗,老子給你洗!”
秦守業洗漱完了,才給賽虎洗了兩把臉。
它站起了,前爪扒在水池邊上,狗頭就伸了出去……
“草,你掉色了啊?這麼黑!”
(老大,我跟著你東北西走的多少天了!臟也是為你而臟的!)
“閉上狗嘴,張著嘴都不好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