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山一說話，吳主任和姓蔡的公安就朝著他看了過去。
那個朱陽拿著筆和本子，也朝著他看了過去。
“當時您也在現場？”
“我不在。”
“那您是怎麼知道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老三，你站起了。”
秦守業一聽就知道老爹要乾啥了。
他站起來站到了旁邊。
“老三，那個女學生多高？”
“這麼高吧，腦袋剛到我肩膀……”
“那她傷到哪了？”
“肚子上。”
“那你比劃一下，要是紮你身上，那一刀紮哪？”
秦守業照著大腿兩邊和胯骨肘子比劃了一下。
“差不多捅這幾個地方了。”
秦大山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朱陽。
“朱老師，那個特務力氣不大，捅到那個女同學身上，傷口不到五厘米深。”
“我們家老三，皮糙肉厚的，被捅到這幾個地方，流血是一定的，但要說生命危險就有點過了。”
那個朱陽眉頭皺了皺。
“這……大腿上有動脈血管，萬一捅到血管，不就有生命危險了？”
“大動脈在內側，哪有那麼好捅到？”
秦大山的話一說完，那兩個老師眉頭就皺了起來，表情有些不樂意了。
“秦大山同誌，你兒子是被救的一方，我們是來詢問一下當時的情況……”
“詢問情況也要實事求是！”
“她救了我兒子，幫他擋了刀，我們真心感激她，但也不能……誇大其詞。”
“秦大山同誌，我們沒有誇大其詞，我們是說可能……”
胡瑞笑著解釋了一下。
秦大山又要張嘴，秦守業急忙坐到他旁邊，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爹，您累了一天了，要不您先進屋歇著？”
“老三……”
“我帶他們去我那屋，您和我媽早點歇著吧。”
秦守業抓他胳膊的手，稍微用了點力，然後給他使了個眼色。
秦大山和他對視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行吧，你帶他們去你屋裡，我和你娘歇著了。”
秦守業見他答應了，就起身招呼他們四個，跟著他去了後院。
賽虎也晃著尾巴跟了過去。
進到秦守業屋裡，秦守業就讓他們坐下，給他們泡了茶。
“小秦，彆忙活了，你快坐下，我們問你幾個問題就回去了。”
“那不行，上門是客，要是連杯茶都不給喝，那傳出去彆人該說我摳門了。”
秦守業笑嗬嗬的給他們倒了茶，然後才坐到床邊。
屋裡就四把椅子，桌子那沒他坐的地方了。
“守業同誌，林小小同學救你的時候，說什麼了？”
“她讓我彆去追那個特務……可能是怕敵人有埋伏，怕我有危險吧！”
“那她還說沒說什麼？比如跟特務鬥爭到底，為建設新龍國不怕犧牲之類的話？”
秦守業有些無語，知道他倆是知識分子，但也不能這麼中二吧？
即便是在這個年代，誰在那個情況下，還能想起來喊這些口號？
“守業同誌，她有沒有說，讓你繼續堅持鬥爭，繼續保持g熱情，繼續為龍國建設發光發熱？”
朱陽的話讓秦守業莫名的有些反感。
等那陣風刮起來的時候，這家夥肯定能禍害不少人。
現在他就挺魔怔的……
“沒有！當時她說疼！太疼了！”
朱陽眉頭微微一皺，眼神有些失望。
“對了，她還說了……”
秦守業一句話，朱陽立馬來了精神。
“她還說什麼了？是向哪位英雄人物學習嗎？”
秦守業搖了搖頭。
“她說她要是死了，讓我把她送回老家安葬。”
朱坤這下更失望了……
該說的話她為什麼不說？哪怕說一句為了新龍國前進呢！
覺悟還是不夠高啊！
“守業同誌，那你把她送到醫院後，她說了什麼？”
“讓我通知學校。”
“還有呢？”
“沒了。”
“就這些？”
“就這些！”
朱陽撇了撇嘴，表情很是不滿。
“守業同誌，你在病房裡見到林小小同學之後，她跟你說了什麼？”
“她肯定跟你說，救你是她應該做的，她想保護你這位跟特務作鬥爭的英雄，她是在向你學習，她是向無數革命前輩學習，保護自己的戰友！”
“對吧？”
朱陽的語氣有些……誘導性，眼神也有渴望，他就差給秦守業使眼色了。
他希望秦守業點頭，希望秦守業按他說的說，最好是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秦守業搖了搖頭。
“沒有！”
“怎麼會沒有呢，你好好想想！”
朱陽急了，眼睛一瞪把在學校訓學生的語氣和表情拿了出來。
“沒有就是沒有！她沒說過的話，你讓我說她說了，那不是弄虛作假嗎！”
“林小小同學救了我，是舍己救人，這種精神本身就值得大家學習，不用你去修飾，去誇大其詞！”
“林小小同學能做出舍身擋刀，肯定也是個實事求是的人。”
秦守業沒跟他客氣，直接懟到了朱陽臉上。
朱陽氣勢立馬就弱了下去。
“守業同誌，我……”
“我該說的都說了，時間也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秦守業說著就站了起來，下了逐客令。
他真的討厭朱陽這種人！
從骨子裡討厭他……要是半夜在胡同裡遇到了，秦守業肯定給他套一個粉色的麻袋，狠狠的揍他一頓。
“守業同誌，我們是林小小的老師，我們的問題還沒問完，她救了你……你回答我們幾個問題，就不耐煩了？”
秦守業一聽這話，對朱陽就更是厭惡了。
扣帽子的本事也不小啊！
“是她救了我，不是你！”
“我該說的都說了，請你出去！”
秦守業走到門口，直接把房門打開了。
朱陽轉頭看向了吳主任和那個公安。
“吳主任，你看他是什麼態度……”
吳主任眉頭皺了皺。
“我覺得小秦態度挺好的，他說的也沒錯，我們要實事求是，不能光喊口號！”
“我也覺得秦科長說的沒錯，林小小同學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她是一個勇敢的人，一個舍己救人的人！不用整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吳主任和姓蔡的公安都開了口，而且都是站秦守業那邊，這讓朱陽的表情更難堪了。
“我……我們走。”
朱陽起身帶著胡瑞，氣呼呼的出了屋。
“小秦，你好好休息。”
“秦科長，天色不早了，早點歇著。”
吳主任和姓蔡的公安也沒多說什麼，邁步跟了出去。
“吳姨，踩叔，我就不送你們了，慢著點。”
秦守業看他倆幫自己說話，叫法就變得親切了一些。
“你歇著吧！”
“不用送了。”
看著他們下了台階，秦守業就把房門關上了。
每一關，不等他轉過身呢，係統的提示音就響了。
“叮，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