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蕭花薔邀請趙幽一起去她房中用早膳。
用膳時,趙幽說他今日身子感覺很好,突然又想帶著蕭花薔去淮河邊上,坐畫舫出遊一番。
帶著她欣賞春季淮河沿岸風景。
蕭花薔卻說,府裡西北角的那處魚塘要挖好了,希望今日趙幽能陪自己去那邊再實地看看,看看要如何布置假山亭子木橋之類的。
最後二人經過商議,他們先一起去魚塘查看,然後再一起去坐畫舫遊淮河。
因為郡主府毗鄰淮河,魚塘魚塘水量很是充足。
魚塘大致已經成形,占地麵積很大,水麵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蕭花薔帶著趙幽來到了魚塘邊,臉上一陣歡喜。
她趙幽:“世子,你喜歡什麼魚?紅魚還是黑魚,亦或是白魚?”
趙幽很是謙和:“郡主喜歡什麼,我便喜歡什麼?”
蕭花薔淑然地舉著團扇,遮著半張臉,嘴角浮起淺淺笑意:“世子怎好什麼都聽我的,我也想聽世子的。”
趙幽意味深長地看著她:“那便錦鯉吧。我感覺郡主,就像我生命中的錦鯉。”
蕭花薔眉目揚了揚:“世子好會說話。而與我而言,世子就像是油燈。”
“油燈?”
蕭花薔深情款款道:“我的心,因著世子,才會如此歡愉地跳躍著。”
兩個人各懷鬼胎,相視一笑。
這一刻,走在水塘邊的一白一紫兩個身影,在暖烈的陽光下,仿若兩個情意相通的璧人。
趙幽一邊與她虛與委蛇,一邊心底竄出一股激憤,心想你是因為有的玩才會如此歡愉吧?
變態的女人。
不過他還是努力維持著溫柔的笑容。
他經過昨日一晚上的思考,已經琢磨好今日怎麼陪她玩了。
一會兒到了畫舫,保證讓她嘗嘗自己的厲害。
這時,蕭花薔突然那看到前麵不遠處的地麵上有朵新開的紫色小花,顏色與她身上衣裳的顏色很配。
“世子,那朵花好漂亮。”
風月道:“呦,還是紫色的呢,若是插在郡主的頭上,定是十分地靈動。可是,前麵的土地好像有些泥濘。郡主,你小心臟了繡鞋。”
趙幽不屑道:“一朵花而已,一會兒去淮河邊上,我為你采一籃子。親手給你戴到頭上。”
蕭花薔卻是看著那花,眼睛一瞬不瞬。
風月道:“世子,不然你去幫郡主摘來吧,你也知道,我家郡主一遇到這種紫色的花就走不動路。”
趙幽看著前麵的泥濘,也覺得有些發怵。
風月趕忙道:“世子不必擔心,你儘管去摘,奴婢這就回去給你取雙新的鞋襪。”
蕭花薔目光閃爍著希冀:“也不知道是什麼花呢。”
趙幽無奈,道:“行,我這就去給郡主摘回來。”
說著,他獨自抬步朝前走去。
走到淤泥處時,他特意踮起腳尖,希望鞋上能少沾些爛泥。
結果雙腳剛剛踏上淤泥,就覺出了不對勁,那淤泥裡像是長了雙無形的手一樣,沉沉地將自己的身體往下拽。
他使勁將一隻腳從淤泥裡拔出來,正欲跨出來,結果下麵的那隻腳卻是越陷越深,然後他身子一個不穩,倒了下去,整個人都栽到了淤泥裡。
蕭花薔驚呼了一聲:“世子。”
風月也高喊了一聲:“世子!”
二人立刻衝了過去,她們站在一旁的草地裡,不住地對著淤泥裡掙紮的趙幽擔憂的呼喊:“世子,世子,世子……”
趙幽身體已經在淤泥裡越陷越深,不住掙紮著將自己的手往她們麵前遞,可是她們二人當成沒看見一樣,誰也沒有伸手拉他一把。
隻一個勁地在一旁假惺惺地喊著。
下麵的淤泥像是深不見底一樣,他隻覺得自己在一個勁地往下陷。
口鼻都已經快被淤泥呼死。
他將手最後一次遞給一旁的風月:“快拉我!”
風月卻是小小後退躲了一下,口中依然是不痛不癢地喊著:“世子,怎麼辦啊,世子你快上來啊。”
趙幽手臂徹底落下,整個人順著淤泥,朝著魚塘裡滑落進去。
待他落水之後,不遠處正在乾活的下人方衝了過來,將他從魚塘裡救了上來。
蕭花薔手指團扇,目色心疼地上前:“世子,你沒事吧?”
風月扶著蕭花薔:“還好救得及時,這魚塘可是很深的,世子若真的不會水,後果不堪設想啊。”
蕭花薔點頭:“就是啊,世子,抱歉,我不該讓你去摘什麼花的,竟是差一點害了你呢。”
然而,即便她極力表現著關心,趙幽還是看清了她眸子深深的戲謔。
賤人,賤人,全部都是賤人。
全部都是在找死!
心裡壓抑了很久的惡魔,在這一刻,徹底蘇醒。
趙幽不僅從上到下全都濕了,連頭發絲裡都滿是淤泥。
嘴裡還不時的嗆著水。
接下來,畫舫是去不成了,蕭花薔吩咐一個侍衛趕緊將他背回去,趕快洗個熱水浴。
看著趙幽一身臟汙的伏在侍衛身上,一襲白色衣裳徹底變成了黑色。
像一隻被從水中被撈起的野豬。
蕭花薔昨天晚上沒有得逞的憋悶,在這一刻終於徹底釋放。
心裡終於有舒坦了。
她團扇半遮麵,很得意嗤笑道。
“天呐,這得洗多久能洗乾淨?可惜這一身潔白的新衣了。”
風月道:“郡主管他呢,若非他是個世子,郡主又何必要跟他繞這許多彎子。”
“誒,正因為如此,趣味才多啊。”蕭花薔眨眨眸子,“外院的那幾個,可是招待好了?”
“郡主是指他那幾個侍衛吧?日日好酒好肉伺候著,彆提多舒坦了。可能趙幽一個德行,隻知道享樂。”
蕭花薔點頭:“嗯,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