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哈,哈哈哈——”
老頭的笑聲很淒厲,笑得很絕望,他重新撿起刀,指著蘇墨。
“既然她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請你履行諾言,放她離開。”
殘魂一抖,看向老頭,目光有些羞愧,“老頭子,對不起”
“老婆子。”
老頭的目光,依然很溫柔,“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從今以後,你就是一個人了。”
“你要好好活”
砰!
老頭的話還沒說完,蘇墨已經催動血氣,當著他的麵,一把捏碎了殘魂。
“叮!”
“恭喜宿主,擊殺”
提示音在耳邊響起,蘇墨撇撇嘴,連蒼蠅肉都算不上。
垃圾。
“你”
“我”
“老婆子”
老頭目光充血,眼睜睜看著殘魂化作灰燼,消散在天地間。
“小人。”
“卑鄙。”
“無恥!”
老頭跳腳大罵,像極了村口被捉奸在床的老漢。
“如此不講信用,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老東西,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瞎幾把講哦。”
雷道長幾人也到了,川兒立刻跳到蘇墨身邊,指著老頭大聲道:“我老板何時不講信用了?”
“我老板最守承諾,那老太婆是鬼,能享受人的待遇嗎?”
“我老板不騙人,懂不懂?”
說完後。
川兒又在蘇墨耳邊低聲道:“老板,剛剛有幾頭鬼物想跑,被我給滅了。”
蘇墨點頭,難怪耳邊響了幾道提示音,“川兒,不錯。”
得了蘇墨的誇獎,川兒心裡美滋滋的。
老頭愕然。
好好好。
最終解釋權歸你所有唄。
他抬起頭,問道:“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
“你們是如何找到我的?”
他聲音有些不甘,“我明明藏得很好,青城山那幫牛鼻子,都沒能找到我”
雷道長嘿嘿一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周靜,說道:“豬腳飯。”
豬腳飯?
老頭更懵逼,最後苦笑起來,“早知道,就不該貪最後一頓啊。”
“行了。”
“彆浪費時間。”
蘇墨看著他,說道:“我很想知道,你和鬼門,有沒有關係?”
“如果有,那該有底牌才對嘛。”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用嗎?”
這家夥是修煉者,直接弄死沒功德,不如詐一詐。
萬一他身上有胎蟲,直接一個變身,化為邪祟。
功德不就來了?
對蘇墨來說,那哪兒是胎蟲啊,簡直就是功德蟲。
“既然如此。”
“那便一起死吧,使者大人會為我報仇的。”
老頭心知活不了,直接反手拍在腦門上,腦袋如西瓜般炸開,汁水很足。
一具光禿禿的,沒有腦袋的屍體,定在原地。
“啊!”
周靜嚇得捂住了嘴巴,川兒催動鬼氣,將兩人卷到身後。
雷道長安慰道:“閉上眼睛,彆看了!會做噩夢的。”
周靜兩人連忙閉上眼睛,不敢再多看一眼,今晚發生的事情,對普通人來說實在太超綱了。
“這麼狠?”
“自行了斷了?”
蘇墨有些意外,盯著老頭的屍體,心中有些期待。
我就隨口一說,你還真和鬼門有關係啊。
噗噗噗——
噗噗噗——
屍體脖子處,開始湧出黑色膿水,愈來愈多,愈噴愈高。
前後不過兩個呼吸,那些從屍體中噴出來的黑水,就有一丈多高了。
跟噴泉似的。
嘩啦啦——
粘稠的黑水灑落在地上,然後開始冒泡,如活物一般蠕動著。
那些黑水開始往老頭身上爬,將他的屍體覆蓋。
一顆瀝青般的肉瘤腦袋,重新在他脖子上長了出來。
肉瘤上長滿了細密的眼睛,像是放大了幾百倍的蒼蠅腦袋,長得跟毒液似的。
“嘻嘻——”
“你看起來很好吃!”
蒼蠅腦袋轉了過來,看向蘇墨,身上鬼氣狂舞。
地麵有黑水流淌,最終全部湧向他身後的一棟房子。
轟隆隆——
房屋震動,腥臭血氣開始蔓延,一具具屍體走了出來。
怨氣衝天。
他們。
都是被剖去了心肺的夫妻。
“終於完成變身了。”
蘇墨很滿意,上一個說這種話的肉瘤,已經變成濃湯寶了。
不等‘毒液’有所動作,蘇墨饑渴難耐的橫刀,已經劈了過去。
刀罡席卷,‘毒液’尖叫幾聲,就被砍成了幾段。
蘇墨再一抬手,一金一黑兩道大印輪番往下砸,爆發陣陣光芒。
地麵不斷震動,‘毒液’已經不見了,地麵隻剩一灘混合著碎肉的黑色膿水。
“嘶——”
雷道長揪了揪胡子,嘀咕道:“幾日不見,我怎麼感覺他又強了?”
“尼瑪!”
“開掛了吧?”
站在他身後,第一次見蘇墨出手的幾名749成員,有些發怵。
這就是鬼見愁啊?
名不虛傳,實在可怕。
“張道長。”
川兒奸笑幾聲,用手肘捅了捅張靈鶴,低聲道:“你瞧瞧,地上那灘像不像皮蛋瘦肉粥?”
“怎麼樣?老板這廚藝,是不是杠杠的?”
“”
張靈鶴喉嚨滾動,目光落在那些黑色汁水上,泛著腥臭的碎肉,黏黏糊糊
越看越像在煮熟了的皮蛋碎。
他心中哀嚎,我以後還怎麼吃啊?
“鬼哥,求彆說。”張靈鶴彆過臉,累覺不愛,這就是代價嗎?
自己加入月影宗,走出了‘無望宗師’的枷鎖,卻失去了對世俗美食的欲望。
命苦啊。
張靈鶴歎了口氣。
老話說的沒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說到午餐
午餐肉
張靈鶴腦海中蹦出一個‘詞兒’,想了一圈,老板似乎還沒‘做’這道菜。
他鬆了口氣。
還好。
老板也不是每樣菜都會做。
“叮!”
“恭喜宿主,擊殺11級鬼物,獎勵功德五百萬點!”
提示音在耳邊響起。
蘇墨心情大好,鬼門的經驗包,就是值錢。
嗡!
手中橫刀顫抖。
蘇墨知道,這家夥又饞了,拍了拍刀身笑道:“造吧!”
唰!
紅線飛出,鑽進那灘黑水中,晃了幾圈,又重新縮回刀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