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
老板娘臉色微變,表情有些不自然,“老頭,你啷個曉得?”
“我最近”
“確實遇到點事情。”
“展開說說。”
老板娘定了定神,開口道:“一個月前吧,我老家有個表姐自殺了。”
“表姐和我關係不錯,我就回家參加了她的葬禮,回來之後,最近開始做噩夢了。”
“夢裡,我好像看到了表姐。”
“一開始,她的身影很遠,模模糊糊的,在說啥子我也聽不清楚。”
“再後來,她的身影,就越來越近了。”
“我甚至能看清楚她的臉,她是想不開上吊嘛,那張臉實在太嚇人了。”
“我好像聽她在喊我‘妹妹,妹妹’每到這個時候,我就醒了。”
說到這裡,老板娘的表情愈發驚恐。
“兩三天前的一個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睜眼,發現表姐就站在我床頭,都快把腦闊湊到我臉上了。”
“我嘿慘了。”
“差點從床上跳起來,結果發現是個夢,睜開眼睛啥子都沒得。”
“我去看醫生,醫生說我心理壓力太大,出現了幻覺。”
“這兩天,倒是沒在做夢了。”
“老頭!你的意思是,我闖鬼了邁?”
雷道長一歎,說道:“它纏上你了!”
老板娘眼神一顫,驚慌道:“怎麼會呢?我和表姐關係很好的”
雷道長打斷她,問道:“你回去看她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話?有沒有流眼淚?”
“有嘛。”
老板娘哀聲道:“看她那個樣子,哪個忍心嘛!我在她麵前說了一會話,哭了一陣嘛。”
雷道長道:“上吊自儘之人,一口怨氣卡在喉嚨,凝聚不散。”
“你說的那些話,很有可能讓它起了念頭,不舍得死了。”
“一旦起了生念,怨氣便可能催化它,變為厲鬼,找你索命。”
“它等了這麼久沒有動手,大概是你們的關係真的很好,它不忍下手。”
“厲鬼遊離天地,會逐漸被世間怨氣濁染,失了本心,更加凶殘。”
“它還會來找你的。”
老板娘嚇得臉色慘白,問道:“老頭,你說了這麼多,肯定有辦法對不對?”
“救救我,我不想死,我娃兒還小多少錢我都給”
雷道長擺擺手,“我做事,隻看緣分!兩碗豬腳飯,夠了。”
他有些肉疼的摸出一張符咒,皺巴巴的,放在桌上,“藏好!”
“等它出現,拍在它臉上,可破去怨氣,讓它不受厲鬼之苦。”
“彆打歪了。”
說完。
雷道長起身離開,等老板娘反應過來,起身追出去,雷道長已經消失在茫茫人海。
“我的破怨符啊。”
雷道長剛走過一個拐角,頓時捶胸頓足,為了口腹之欲,虧大了。
轟隆!
天穹響起一個炸雷。
雷道長嚇了一跳,連忙道:“這裡不行,市區人多,會嚇壞他們的。”
“換個地兒行不行?”
雷聲漸去,雷道長鬆了口氣。
大爺的。
跟狗皮膏藥似的,走到哪兒劈到哪兒,當我避雷針啊?
雷道長悄咪咪朝天比了個中指。
“蘇先生應該快到了。”
雷道長掏出老年機看了看時間,快步朝成華大道走去,現在時間還來得及。
走路過去剛剛好。
飛機降落蓉城,天已經暗了下來。
川兒頓時興奮起來。
又有我的用武之地了。
“老板,請上車。”
川兒手掌一晃,鬼氣頓時幻化出一輛馬車,比先前更加豪華。
他還很騷包的在馬車頂端豎了根黑色旗幟,上麵龍飛鳳舞寫了個‘墨’字。
夜風一吹,黑色旗幟獵獵作響,逼格十足。
“儘搞些有的沒的。”
蘇墨瞪了他一眼,和張靈鶴上了車。
“嘿嘿。”
川兒心情大好,老板沒讓拆,那就是喜歡嘛。
我可真是小機靈鬼。
鬼氣一旋,川兒拉著馬車衝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怎麼還沒來?”
成華大道某個角落,雷道長縮著脖子,天兒涼得真快,有點冷了。
忽的。
他看到一團鬼影出現,緊接著便是一麵黑色旗幟飄飛,快速朝這邊接近。
“臥槽。”
“這麼騷包?”
雷道長看清了,那麵黑色旗幟上,寫著一個‘墨’字,除了蘇先生還能是誰?
“道長,等久了哈?”
川兒顯出身形,朝著雷道長打招呼。
還好這地兒人煙稀少,否則普通人看到這一幕,怕是要直呼‘闖鬼’。
“鬼哥,你這弄得挺花哨啊。”
雷道長指了指黑色旗幟,很絲滑的爬上馬車,鑽了進去,他都坐過好幾回了。
“哎?”
“是你?”
“是你?”
雷道長一進馬車,看到張靈鶴坐在那裡,頓時就愣住了。
兩人大眼對小眼,相顧無言,眼神中都閃爍著驚奇和迷茫。
“你們認識?”
蘇墨開口。
這個世界,還真小啊。
“額”
雷道長很尷尬的坐下,說道:“我與小友,有有幾麵之緣。”
蘇墨秒懂,笑問道:“老張,他賣你啥了?武功秘籍?”
張靈鶴無語道:“不是!賣了我好幾張符咒,價格還是很公道的。”
雷道長尷尬不已,有種被人當麵拆穿騙術的羞恥感。
可不是嘛。
這家夥能和蘇先生坐一桌,肯定是修煉者啊,估計實力還不低。
回想起賣符咒的場景,雷道長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惜馬車地板連縫兒都沒有。
其實張靈鶴也很驚奇。
這家夥還真有本事啊?
居然認識老板。
他賣的符咒,看起來平平無奇,邊邊上還有‘欣欣印刷廠’字樣。
難道是自己走眼了。
真貨?
張靈鶴摸了摸,幾張符咒都在。
“雷道長,你知道他是誰嗎?”
蘇墨憋著笑,指了指張靈鶴:“龍虎山親傳弟子,張靈鶴!他家的符咒之術,應該也是不差的。”
“謔?”
雷道長做了一個很誇張的表情,拱手道:“失敬失敬,久仰久仰。”
張靈鶴很無奈的回禮,道:“不知雷道長師承何處?”
“額”
雷道長略微有些尷尬,“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就是小門小派,學了點皮毛混口飯吃。”
“算了,不說這些了。”
雷道長趕緊岔開這個尷尬的話題,“蘇先生,肘!我請你吃飯!”
“喲!這麼大方?吃啥?”
“夫妻肺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