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冰塊破碎的聲音,不斷響起,那些被凍住的黑霧,出現一道道裂紋。
然後崩塌。
絲絲白氣散發極寒,不斷蔓延,很快便將四周的黑霧替代。
“你你是大宗師!”
厲呼聲響起,一道白影驚飛而起,從碎冰中鑽了出來,遠遠落在地麵。
白煞眼神有些恐懼,看向白霧,看向半空展翅嘶鳴的冰凰虛影。
心下大震。
沈憐。
已晉升大宗師。
而且。
她的實力,非常可怕。
剛剛他與黑煞、吞顱鬼一同殺進黑霧,便是要趁沈憐被黑霧遮住眼,將其擊殺。
萬沒想到。
兩人一鬼才進黑霧,四周便傳來一股子極寒滋味,冷進了骨子。
地上那些冰塊,就如活了似的,順著自己的腳底板往上爬。
吞顱鬼和自己的婆娘,根本沒有時間反應,那些冰塊就爬上了他們的身體。
轉眼間就被凍成了冰坨坨,像超市冰櫃裡賣的巴沙魚。
若不是自己反應快,再加上已成為大宗師,驚懼之下催動功法,將冰塊震開。
此刻。
怕也成一坨冰了。
這女人,好強的手段。
白煞有些後悔,早知道沈憐已是大宗師,就該多請些幫手。
逞什麼能啊自己。
“如何?”
清冷的聲音響起,白煞眼前,絲絲冰冷的霧氣消散,露出沈憐的身影。
她頭頂的簪子不知道去哪兒了,一頭烏黑發絲隨風飛舞,白色旗袍將她婀娜身材展現的淋漓儘致。
沈憐手中提著長滿尖針的冰劍,赤腳踩在冰麵上,隱約可見腳背上的青筋。
白煞此刻,卻顧不得欣賞沈憐的美貌了。
他咬著牙,看向沈憐身側,自己的婆娘,穿著黑色壽衣的婆娘,擺出一個攻擊的姿勢,定在原地。
她手中的刀,已經遞出去大半,手臂微微彎曲,一隻腳離地,另一隻腳做出蹬地的姿勢。
顯然。
這是一擊必殺的攻擊。
隻可惜。
此刻的她,渾身已經覆上了厚厚的冰,像哈市展出的冰雕。
那柄被凍住的刀,距離沈憐的臉頰,還有一尺多的距離差得遠。
白煞甚至不用正麵看,就能想象到,此刻自己的婆娘,表情該是何等驚慌。
體型碩大的吞顱鬼,定在半空,身體同樣是覆滿了厚厚的冰,一根冰柱拔地而起,托在它腳下。
遠遠瞧去,倒像是一顆大號冰淇淋,看顏色應該是巧克力味的。
“沈隊長。”
白煞喘了兩口粗氣,低沉道:“你我都是大宗師,真要拚命,恐怕大家都不好過。”
“不如就此罷手。”
“你放了我婆娘,那吞顱鬼任由你處置,從今往後我夫妻二人便脫離鬼門,不再出世。”
“有的談嗎?”
被凍在冰塊中的吞顱鬼眼珠子亂轉,嘴裡罵的很臟,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隻能氣冷抖。
說好的共同進退,你倒好,隻顧著自己的婆娘。
我的命。
不是命嗎?
沈憐一笑,如冬日裡含蓄的花朵,輕聲道:“沒得談。”
說罷。
沈憐往前走了一步,來到被凍住的黑煞麵前,在黑煞驚恐的眼神中,豎起白皙手指。
輕輕一點。
哢嚓!
一道道裂紋,出現在黑煞頭頂,然後蔓延到腳底,那些裂紋愈發密集,最後‘砰’一聲炸開。
黑煞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便隨著冰塊四分五裂,內臟砸地地上,發出刺耳聲響。
“婆娘!”
白煞看到這一幕,狂怒起來,身上湧起讓人驚悚的氣息,一柄脊椎模樣的骨棍出現在他手中。
“沈憐。”
“你欺人太甚。”
“今日,我便與你拚了。”
白煞反手便從懷中摸出幾顆白球,狠狠砸向沈憐,那些白球在半空便爆開,化作一團濃鬱霧氣。
唰!
白煞衝天而起,在半空中折了個彎兒,朝著遠處狂奔而去。
婆娘?
死了,那便不是了。
哪有自己的命重要。
這女人的手段太過厲害,展現出的殺傷力,讓他感到害怕。
白煞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自己若真與她拚命,下場恐怕會很淒慘,說不得要去和婆娘做鬼鴛鴦。
“想跑?”
“沒那麼容易。”
沈憐心念一動,頭頂翱翔的冰凰虛影急速縮小,轉眼間就在她背後化作一道透明冰翅。
唰!
沈憐拔地而起,追向白煞,還不忘反手彈出一枚銀針,體型碩大的吞顱鬼,瞬間崩碎。
“沈憐,莫要再追了,真以為我不敢拚命不成?”白煞拔腿狂奔,都快冒煙了。
“嗬嗬!”
沈憐抬手,便是一把銀針撒出了出去,絲絲寒意在空氣中凝聚。
上百枚銀針凝聚成小指大小的冰錐,如暴雨梨花般射向白煞後背。
白煞畢竟是大宗師,實力強悍,聽聞背後破空聲不斷,便知不妙。
他一個閃身,躲開大部分冰錐的襲擊,又反身劈出一棍,再次砸落剩下的冰錐。
“好險!”
白煞額上冒出冷汗,這女人的攻擊力好生淩厲,好生霸道。
他正要繼續逃,可沈憐已經追了上來,手中冰劍已朝著自己揮了過來。
白煞逼不得已,隻得抬起骨棍抵擋,剛一接觸,便感覺到一股大力襲來。
他借勢往後一跳,脫離了沈憐的攻擊,低頭一瞧,頓時大駭。
骨棍上冒著絲絲寒氣,已是冰涼入骨。
“該死!”
白煞眼見沈憐再次撲來,快速從懷中掏出一個嬰兒大小的骷髏頭,砸了出去。
骷髏頭‘滴溜溜’旋轉,七竅中噴出濃鬱血霧,發出魔音。
“七竅奪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