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湖啊。
聽完朱一群的話,蘇墨心中一歎。
這家夥明麵是給自己賠禮道歉,誠意滿滿。
卻又暗戳戳的威脅自己,他有個能獵殺九級妖物的老娘。
還是749局的人。
這分明是在警告自己,朱家有實力、有勢力,不是什麼軟柿子。
讓自己悠著點。
蘇墨看著鬼影重重的朱家大院,很是無辜。
看你們緊張的。
我是來做好事的,這麼多鬼徘徊在家裡,多不舒服啊。
“喂!”
川兒很不爽,傲然道:“收起你們那點花花腸子嗷!就算你老娘從長白山下來,我老板一樣削她信不信?”
“求饒就得有求饒的姿態,裝尼瑪大尾巴狼給誰看呢?”
朱一群臉色很不好,盯了川兒半天,身上鬼氣滾動。
“怎麼?你想打我啊?”
“來來來!”
川兒扯著虎皮呢,一點也不怕,擼了擼袖子,囂張極了。
“你打我撒,你打我撒!”
蘇墨嘴角一抽,這逗比是不是偷偷看拿抓了?
“你”
朱一群心裡那個恨啊。
不過一頭六級鬼奴而已,若是放在平日裡,敢這麼說話?
直接活煉了。
隻是
現如今勢比人強,這家夥身後站著一尊宗師。
他不敢發作,憋得很難受,臉都紅了。
“鬼哥,誤會了!”
長相儒家的朱兩群笑了笑,上前說道:“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是真心賠禮道歉!”
“常言道: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挨打立正,我們朱家是真心向前輩道歉。”
說完,還朝著蘇墨行了個禮,這才把目光看向朱世遼。
“臭小子!犯了錯,還不趕緊給前輩磕頭認錯?”
朱世遼身體一抖,‘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
“前輩,我錯了!”
他不怎麼怕自己老爸,可麵對二叔,有一種天然的恐懼感。
“前輩!”
朱兩群目光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朱世遼,說道:“小孩子不懂事,衝撞了您!”
“要不?先把小孩放了,咱們坐下來談,如何?”
蘇墨笑了。
好一個小孩子不懂事。
你這孩子,得有300個月了吧?
都帶著八級鬼物找上門了,一句‘不懂事’就想輕飄飄帶過去?
搞笑呢?
“行了!”
“彆演了!”
蘇墨擺擺手,看了看地上的箱子,說道:“這樣吧!讓你老娘從上白山下來,帶著這些東西親自向我道歉,這事兒就過了。”
“怎麼樣?”
朱家兄弟豁然抬頭,死死盯著蘇墨:“前輩,您開玩笑的吧?”
蘇墨道:“你也知道啊?”
兄弟倆對視一眼,心中明了,眼前這家夥是不打算善了了。
“你究竟要如何?”朱一群沉著臉,寒聲問道。
“簡單!”
蘇墨一指他身後的鬼物,緩緩道:“先把你們所有的鬼物,全部交出來,一個不準剩!”
“再自廢修為,你們可以活命!”
朱一群捏緊了拳頭,一字一句道:“前輩!霸道了吧?你這是打算斷了我朱家的根?”
朱家有底蘊。
若隻是鬼奴沒有了,大可以再煉,不過是廢些時日而已。
可這家夥,還要讓自己‘自廢修為’。
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前前輩,那我呢?”朱世遼這小子渾身一抖,哭喪著臉開口。
“您答應過我的,隻要我帶來你這裡,你就放我一馬!”
“放心,我這人說話一向算話。”
蘇墨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
“呼——”
朱世遼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鬆了口氣,朝著朱一群大喊道。
“姓朱的!你還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把鬼奴交出來,再自廢修為,是不是要看著我死啊?”
“我可是你親兒子,親骨血啊!”
“你放心!等你自廢修為成為普通人,我還是會給你養老的。”
“保證不把你送到養老院,我還是你親兒子。”
川兒忍不住看了朱世遼一眼,大孝子啊。
“你你”
朱一群指著他,手指都在顫抖,悲鳴道:“我怎麼養出你這麼個不孝子,比你弟弟還還”
不提‘弟弟’還好,一提起他,朱世遼就來氣了。
“要不是朱有名那個傻逼,老子會落到這般田地嗎?”
“子不教,父子過!朱家落到這般境地,還不是你朱一群的鍋。”
“你你”
朱一群氣懵了,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不孝子。
朱兩群歎了口氣,按下大哥的手臂,緩聲道:“前輩,當真要如此嗎?”
“我朱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啊!”
“真要拚起命來,前輩恐怕也不能完好無損的走出去。”
“我阿娘雖遠在長白山,可也不是一輩子不下來了。”
“除了‘自廢修為’這一條,我朱家任何條件都可以答應!”
他指了指朱世遼,說道:“這小子衝撞了前輩,自當受罰!我可親自廢了他的修為,請前輩留他一條性命即可。”
“二叔,你”
朱世遼猛然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朱兩群。
平日裡最疼愛自己的二叔,此時嘴巴裡竟說出這般沒有溫度的話。
“二叔”
朱世遼嘴巴顫抖,這是把自己當犧牲品啊。
“閉嘴!”
朱兩群紅著眼睛,狠狠瞪了朱世遼一眼,讓對方把嘴巴裡的話咽回去。
你以為老子想這般做啊?
若不是如此,你小子怕是連命都保不住,還在這兒嘰嘰歪歪。
沒點眼力勁兒。
我朱兩群,怎麼會有你這般愚蠢的兒子。
“老板,他威脅你!”
川兒推了推眼鏡,很犯賤的進了一句讒言。
“用你說?”
蘇墨掃了一眼朱兩群,說道:“想活命,這事兒沒得商量!”
“至於他!”
蘇墨拍拍朱世遼的肩膀,笑眯眯道:“都帶著鬼物,殺到我家門口了,你覺得他還能活嗎?”
朱世遼臉色大變,大喊道:“前前輩!你不是說”
“我放了啊!”
蘇墨低頭看著他,手掌猛的抬起,拍在他頭頂。
噗!
朱世遼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腦袋直接撞進了胸腔,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臨死前,朱世遼才想明白。
那家夥說的‘放我一馬’,還真是‘放我一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