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打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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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啊!”

突如其來的動手,加上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麵前被擰斷腦袋,整個畸變的場麵,將穿著黃花旗袍的女人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驚叫,並後退抵住了廁所裡的牆。

但下一秒,她便迅速的捂住了嘴,側身讓開,讓跪地倒下的周慶貴整個倒在了廁所地板上。

緊接著,她神情驚疑不定的看了看地上的周慶貴,又看了看一旁神情淡然的陳青。

隨後,她吞咽了一下,強行抑製住臉上的驚疑,看向地上周慶貴的眼神逐漸憤恨。

隻聽她恨恨道:“讓你死這麼輕鬆真是便宜你了!”

說罷,她便抬起腳不斷踢踩地上的周慶貴。

一旁的陳青看著她泄憤片刻,開口說道:“差不多行了,走吧。”

旗袍女人聽後,這才停下。

而後,她看向陳青,皺眉問道:“怎麼走?”

廁所這邊來來往往的人不少,雖然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喝得有點暈暈乎乎,但負責安保的人以及少部分人卻仍是清醒的。

她剛才聽了陳青的話,配合著演了剛才那出戲,其實多少也有喝了些酒的衝動在裡麵。

但就在剛才,周慶貴被擰斷脖子的那一刹那,她的酒也被驚醒了,頓時便有些發愁怎麼離開。

“怎麼進來的,就怎麼走。”

陳青淡然說道:“像剛才進來時那樣,你低著頭,我攙扶著你離開就行了。這樣也不會有人看到你的長相,你隻需要事後把你身上這套衣服燒了,基本就不會有什麼後續問題。”

“可是外麵人那麼多,我們出去以後,有人進來發現他怎麼辦?”

旗袍女人一臉憂慮的說道。

說完,她低頭看了地上的周慶貴一眼。

“用他堵住門就行了,歌舞廳這種地方,喝醉吐倒在廁所裡的人一晚上不知道有多少。”

陳青說著,蹲身一把抓住倒地的周慶貴衣服,直接單手拎拽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旗袍女人雙眼不禁猛地睜大。

單手拎起一個人,這力氣也太大了!

“開門。”

陳青瞥了旗袍女人一眼,說道。

旗袍女人聞言,看到陳青力氣這麼大的她,也不敢再說什麼,聽話的打開了門。

之後,旗袍女人便先低著頭,踉踉蹌蹌的走出了廁所。

廁所公區的人看到後,立馬便有一名戴著眼鏡的客人走過來,準備進這個廁所。

但還沒等他走幾步,便見一個青年從廁所裡跟著走了出來。

這不禁看到那客人一愣。

好家夥!

好一對狗男女!

這客人有些嫉妒的暗想。

然而,下一秒,便見這名走出來的青年,一邊出來,一邊順手關門,同時另一隻手還拽著廁所裡麵的一個人,點頭哈腰的笑道:“那老大,你慢點哈!”

說完,青年這才鬆開手,將拽著廁所裡人的手鬆開拿出,慢慢將廁所門關上。

緊接著,這名青年目光突然望了過來,凶狠道:“看什麼看!四眼仔!沒看過雙人賽馬啊!再看老子打爆伱的眼鏡!”

說著,青年還抬手一副作勢打人的模樣。

戴眼鏡的客人立馬被嚇得收回了目光,不敢再多看,同時也沒了繼續上這個廁所的想法。

很快,另外的廁所空了出來,這個戴眼鏡的客人立即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對其進行“恐嚇”的青年,也攙扶著那踉踉蹌蹌扶牆的旗袍女人,離開了廁所這邊。

……

百樂門,大門。

“先生,女士,二位慢走。”

隨著服務生的一聲恭送,一男一女,兩道人影從“百樂門”歌舞廳裡走了出來。

這兩道人影不是彆人,正是陳青與旗袍女人。

從“百樂門”這種封閉人多,熱鬨且擁擠的地方出來,空氣一下便清爽了起來。

但同時,三月深夜的寒意,也隨之侵襲而來。

穿著黃花旗袍的女人,儘管身上有著披肩,但依舊不足以抵抗這寒意,不自覺的抱起了雙臂。

陳青見後,將外套風衣脫下,給旗袍女人披上,然後微笑著在其耳邊低聲說道:“走吧,去你家拿錢。”

旗袍女人加價一萬,近距離目睹目標身死的那一刻,但其身上並沒有帶這麼多現鈔。

於是兩人約定,事了之後去旗袍女人家裡拿錢。

因為刻意壓低了聲音,旁人聽不到,兩人現在看起來,就像約會後的男女,男方怕女方冷,紳士的給女方披上外套一樣浪漫。

風衣阻擋寒意下,旗袍女人不再感到寒冷。

而在聽了陳青的話後,她看了陳青一眼,也沒說什麼,來到路邊招手攔了一輛深夜仍然在跑的黃包車。

等黃包車停下後,旗袍女人登上了車,然後看向陳青。

陳青微微一笑,也跟著登上了車。

隨後,旗袍女人給車夫報了一個地址:“車夫,去寶山路128號。”

“好嘞。”

車夫應答一聲後,便拉動黃包車,在這夜裡跑動起來。

陳青和旗袍女人坐在車上,沐浴著夜風,都沒有說話。

不知不覺間,旗袍女人的頭慢慢靠在了陳青的肩膀上,神情逐漸迷惘。

陳青低頭看了旗袍女人一眼,眉頭微蹙,但也沒說什麼。

約莫二十來分鐘後。

黃包車來到了一條十字路口,停在了一棟歐式風格的公寓大樓前,轉身對車上的陳青和旗袍女人說道:“先生,女士,寶山路128號到了。”

說著,車夫指了指一旁的公寓大樓。

而旗袍女人這時,才將頭從陳青肩膀上抬起,翻包掏出錢來支付車費。

等旗袍女人支付完車費後,兩人從黃包車上走下車,旗袍女人一邊走向公寓大樓,一邊又翻著包包找鑰匙。

此時已經晚上十一點多,街上除了他們兩人外,沒有一個人,非常的安靜。

很快,旗袍女人便翻出了鑰匙,來到了公寓大樓的大鐵門前,用鑰匙插進鎖孔,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而整個過程中,陳青一言不發的跟著。

不過,等他跟著旗袍女人走進這棟公寓大樓後,發現這棟大樓內部是回形樓梯式的一棟公寓。

“回”字形的紅木樓梯,每轉一圈便是一層,而樓梯中間是空的,陳青來到這個空處抬頭往上看,能夠直接看到樓頂的拱形玻璃尖頂。

“走吧,我住在三樓。”

在陳青站在回形樓梯中間望向屋頂時,旗袍女人一邊上樓,一邊對他說道。

陳青聞言,點了點頭後,便也不再多看,跟著旗袍女人一起上了樓。

兩人一前一後,從一樓來到三樓。

然後,在旗袍女人帶領下,他們順著三樓的樓道走過一扇又一扇房門,最終停在了房號為308的房門前。

接著,旗袍女人用鑰匙打開房門,推門走了進去同時,也順手在房門旁邊打開了房間裡的燈。

霎時間,房間裡的一切儘入陳青眼底。

這同樣是一間由裡屋和外屋構成的公寓房,隻不過,旗袍女人的這間房裝飾得很漂亮,黑白方磚的地板,西陸風的各種家具與飾品,牆上有著裝飾畫,角落裡還有一台留聲機。

一眼望去,給人一種精致,小資,格調等這些詞彙的感覺。

當然,在陳青眼裡,這些都屬於“複古”風。

他看了一眼後,便沒有再多看,而是就這麼站在門口,等著旗袍女人拿錢。

然而,旗袍女人進屋後,卻是一臉迷惘的轉身看向陳青,說道:“能先陪我喝點酒麼?我可以再加錢。”

說話的時候,她的聲音裡有著一絲微顫。

顯然,親眼目睹了殺人的她,並不像表麵那麼平靜。

陳青聞言,眉頭一皺,說道:“你先把說好的一萬給了再說。”

“好,你等等。”

旗袍女人聽後,便轉身走進了裡屋。

陳青也沒跟著去,就在這裡等著。

片刻後,旗袍女人走了出來,換了一身藍色的綢緞睡裙,一手拿著一遝捆紮好的鈔票,一手拿著一瓶紅酒以及兩個高腳杯。

“這是之前答應你的一萬。”

旗袍女人將手中捆紮好的鈔票隨手丟在外屋的茶幾上,然後舉起另一隻手的紅酒和高腳杯,說道:“陪陪我,我再給你加五千。”

陳青聽後,邁步來到旗袍女人麵前,卻並沒有接對方遞過來的高腳杯,而是伸手拿起茶幾上的那一遝錢,用拇指從側麵撥滑了一下,發出一陣“嗒嗒嗒”聲音後,舉起鈔票道:“多謝了,老板。”

說完,他便轉身朝房門走去。

換了睡裙的女人頓時愕然,她看著離去的陳青,說道:“你就這樣走了?!”

“我是殺手,不是兔爺,不提供這方麵的服務。”

陳青頭也沒回的說了一句,然後便準備開門離去。

換了睡裙的女人聽後,急忙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有個人陪陪我,我剛才看了你……之後,我一個人有點害怕……睡不著……”

說到後麵,她聲音裡的顫抖已是非常明顯。

陳青聞言,開門的動作這才停下。

然後,隻見他轉身走到女人麵前,伸手接過女人遞來的高腳杯。

女人臉上頓時露出笑容。

但下一秒,陳青卻是將高腳杯放在了茶幾上,接著,又在她迷惑的眼神中,接過她手中的另一隻手高腳杯跟紅酒,一並放在了茶幾上。

最後,陳青神情淡然的看著她,說道:“睡著就行了是吧?”

伴隨話音,他在女人微愕的神情中,抬手以手刀輕輕砍在了女人的後頸處。

“砰。”

一聲悶響傳來。

穿著睡裙的女人也隨之軟倒,暈了過去。

陳青接住暈倒的女人,然後將女人抱回了裡屋的床上,這才開門離去。

……

臨近午夜,“紅江”外灘。

一輛黃包車由遠處而來,然後緩緩停在了外灘共道樓梯前。

此時,那一隊穿著紅色上衣製服,緊身褲配皮鞋,光明正大扛著槍的“租界”治安隊,早已經不在。

陳青支付了車費後,從黃包車上走下來。

他站在共道樓梯前,望了望下方的江岸邊。

此時已經快要到午夜零點,江岸邊也沒有燈光,可依舊能看到零星幾條停泊著的,有棚子的渡船輪廓。

於是,他順著共道樓梯而下,來到江岸邊,對停泊著的幾條渡船開口喊道:“還有人渡江麼?”

無人應答。

陳青再問了一遍。

但結果依舊。

直到好片刻後,才聽到一條停泊的渡船上,棚子裡傳來蒼老的聲音說道:“客人,明天白天再來吧,這個時候大家都睡了,這個時候還渡你過江的人,大概率也沒安什麼好心,很可能把你渡到‘紅江’中間後,打你悶棍,把你身上錢財洗劫一空後,直接給你扔江裡。‘紅江’裡每年都淹死不少人,客人你可得當心啊。”

陳青聽到這番話後,循聲望向傳來聲音的渡船。

除了這條船裡傳來聲音外,其他的船都沒有人出聲。

陳青在等了片刻,仍然沒有人出聲後,他笑著對這條傳來聲音的渡船說道:“多謝老船家善意提醒,但我有急事去東城那邊,不如就麻煩老船家渡我過江吧?我給你雙倍船錢。”

“……客人稍等,老頭子我這就起來!”

傳來聲音的那條渡船裡,頓時傳來了那個蒼老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

與此同時,其他幾條停泊的渡船,在聽到雙倍船錢後,也陸續出聲。

“這位客人,我比李老頭年輕,身體比他棒,我來渡你!”

“這位客人……”

可惜,在他們說話時,陳青已經登上了“李老頭”的渡船……

半個小時後。

時間來到午夜。

東城,三羊區,河岸邊。

一條渡船在漆黑的夜裡,緩緩靠岸。

“多謝老船家了。”

陳青支付了雙倍船錢後,道謝一聲,便踏上了東城的江岸。

隨後,他也沒攔車,因為這個時候,街道上的黃包車基本已經看不見了。

陳青直接以“精變”高手的體魄,沿著“九龍大道”跑回了位於“三林區”的家。

而白天時,黃包車車夫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在他的體質腳力下,僅僅隻用了十幾分鐘。

等回到三林區,回到“靈青路”陳家所租住的家後,自然又免不了被一直等他的楊英一陣嘮叨。

但好在,現在太晚了,楊英也沒嘮叨多久,僅僅隻是念叨幾句後,便讓陳青早點睡覺了……

之後幾天,因為正式任務需要等待雇主的反饋,然後才能結算,這個過程根據《規矩》上的講述,可能需要三至六天不等。

所以,陳青沒有再去“港橋區”那邊的“雲”組織,而是每天早上專心練功,下午則是跟房產中介去看房子。

但可惜,在一連看了好多天後,都沒有合適的。

直到第五天的下午,房產中介才終於帶他看到了一個他覺得合適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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