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如此重要的目標,她當然每天都要進行監視,確保事情進展不會脫離掌控。
目標的弟弟雖然功夫練到了“精變”境界,但“神變”的她能夠控製自身情緒波動,即便注視也不會被對方察覺,更何況,她的監視方式是以聆聽呼吸來進行判斷。
“神變”高手的五感,比之常人要敏銳得多,專注聆聽,再加上足夠安靜的話,即便隔著房屋圍牆,也能夠聽到屋內人的呼吸聲。
這段時間以來,她都是以這種方式進行監視。
這種方式,無論是隱蔽性還是安全性,都不是一般監視技術能比的。
今夜的她,接完人以後,如同往常一樣做了偽裝,然後從這裡路過進行監視。
可沒有想到,路過目標的家時,竟然沒有聽到應有的呼吸聲。
這讓她很是詫異。
目標跟她透露的情況,是明天才會離開乾陽回老家,她也做好了相應的準備。
但現在,屋裡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可以確定的是,目標隻是一個普通人,“精氣神”都未蛻變過,乾陽暫時也沒有其他“神變”高手存在,所以目標肯定不會透露出任何信息出去。
也就是說,隻有目標的那個弟弟察覺到了什麼,這才會提前離開。
想到這裡,站在亮著燈的客廳的她,雙眼不禁微微眯了起來:“是這幾天帶回來的那個人?”
無緣無故的,目標的弟弟不可能突然察覺到什麼。
而這幾天裡,陳家唯一的變化便隻有那個突然被目標弟弟帶回來的青年。
當然,現在再糾結這些也已經無濟於事。
因此,她並沒有再深想這件事,而是思考接下來的應對。
目標突然脫離了掌控,這點確實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但好在,“神風隊”的人已經到了。
“既然他弟弟察覺到了,那麼他一家估計也不會回老家了,八成會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
“但藏起來的同時,以他弟弟的性格,肯定還會聯合乾陽這邊的央國勢力來對我進行圍剿,隻要抓到他弟弟,找出他應該就不是問題。”
“什麼也不用做,隻要在這附近等就可以了,‘神風隊’的存在即便是他也不清楚,隻有那個老家夥知道,而那個老家夥現在正跟‘神風隊’在一起,沒有任何泄密的機會,這是我這邊的優勢。”
“八名相當於‘精變’高手的強者,除非乾軍大舉出動,否則完全足以橫掃整個乾陽!唯一的不確定因素,是那頭‘大老虎’的實力,這麼多年,安插了那麼多人居然都沒有試探出來他真正的身份,算是這次計劃的最大風險存在。”
“不過現在‘神風隊’已到,那頭‘大老虎’也一把年紀了,再強想來也有限,而且又不是要跟他決一死戰。”
“留在這裡,等他弟弟跟央國的勢力主動過來,然後再利用河溪那邊的動亂拖住乾軍……”
站在亮著燈的客廳裡。
女人眼神無波無瀾的注視著屋子裡的事物,心中一條一條的梳理著當前的情況以及應對計劃。
許久之後。
梳理完情況與計劃的她,才重新將客廳的燈關上,然後離開了這裡。
……
“你現在要回去?”
竹林小院中,燃燒的火堆旁。
陳青跟黃訓虎抱著幾捆柴回來後,陳青便將要回去的事告訴了陳正忠、楊英、陳陽三人。
聽到陳青要回去,陳正忠、楊英、陳陽三人都坐不住了。
剛才陳青拿槍給陳陽時,陳正忠和楊英也看到了。
他們都意識到了,陳青突然大晚上喊回老家,結果卻把他們帶到了這裡,顯然有著“避險”的性質。
見識過陳青在乾陽的地位,又看到過陳青“徒手接子彈”的他們,自然沒有懷疑陳青。
隻是,將他們送到這裡後,陳青卻要回去,這根本就是打算隻身犯險!
楊英立即眼眶紅潤起來,慌張的問道:“兵兵,這次又發生了什麼事啊?不回去不行麼?!”
陳正忠雖然沒有說話,但卻是目光一直望著陳青,楊英的話便代表了他的意思。
而陳陽則皺起眉頭,開口說道:“兵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不能告訴我們麼?”
上次南壩的事,他沒能在身邊,心中無比的愧疚,這次他很想知道是什麼事,並希望能幫上一些忙。
看著或慌張,或皺眉的三人,陳青微微一笑,說道:“你們想太多了,我回去又不是送死,我的功夫難道你們還不清楚麼?把你們帶過來這邊,確實是避險,但卻並不是什麼大事,隻不過是我們住的那條街附近出現了敵特組織,我接到咱們乾陽官方的邀請,希望我能夠助拳一下,把那個敵特組織一舉剿滅而已,沒你們想到的那麼危險,而且我也隻是從旁協助,不用帶頭衝鋒。”
他這番話其實也不算瞎編,隻是隱藏了一些信息,顛倒了一下主次而已。
“真的假的?”
聽到陳青的這番話,陳正忠、楊英、陳陽三人一怔。
但隨後,陳陽一臉懷疑的問道:“如果隻是這樣,為什麼還特地把我們帶到這裡來?而且還給我手槍,讓我用來防身……”
“之所以帶你們過來這邊,那是因為到時候圍剿那個敵特組織時,有可能會發生槍戰,那些敵特組織的人可能會流竄到那附近的住戶家裡,我擔心波及到你們。”
陳青說到這裡,然後白了陳陽一眼,說道:“至於給你槍這事,是看伱這一路過來一驚一乍的,膽子太小了,給你壯膽用的!你還好意思說,這麼大個人了,爸媽都不怕,你卻怕這怕那的……我都不想說你!”
“……你已經說了。”
陳陽聽了陳青的話,臉上頓時有些尷尬。
而經過陳青這麼輕描淡寫的講述,陳正忠、楊英、陳陽三人雖然心中仍有遲疑,但確實不像剛才那麼慌亂了。
不過,一家之主的陳正忠還是皺眉說道:“這種事即使你不回去也一樣吧,乾陽官方的人去圍剿不就行了?”
他話中透露的意思,仍然還是不想陳青去犯險。
陳青聽後,搖頭道:“沒辦法,人情債,宴請那天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人家給我麵子,叫我一聲‘青爺’,我自然也得在某些時候把麵子還回去。更何況,這事對我來說也不危險,那天我接子彈你們也看到了,槍這種東西傷不了我的。”
這番話就是純瞎編了。
他回去的主要原因,還是想報仇,殺了算計他的那個“神變”高手,順便將陳陽的這事給滅口!
“好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陳正忠、楊英、陳陽三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陳正忠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回去後小心一些。”
作為一家之主的他都這麼說了,楊英和陳陽也不再反對,隻是紛紛叮囑陳青注意安全。
一旁的黃訓虎將這一切收入眼底,臉上一直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很喜歡陳青家的這種氛圍。
“嗯,我會小心的。”
對於陳陽三人的叮囑,陳青自然是點頭滿口答應,“走了。”
說完,他又跟一旁的黃訓虎打招呼道:“師父,我回去了。”
“嗯。”
黃訓虎笑著點了點頭。
隨後,陳青便打著手電筒離開了院子,向著竹林外走去。
片刻後,他便回到了外麵的官道上。
之後,他駕駛著停在官道的老爺車,調頭重新回了乾陽。
當他回到乾陽時,夜已經徹底深了下來,即便是雲陽區的霓虹閃爍都熄滅了大半,除了一些歌舞廳和專做夜裡生意的店還開著燈。
陳青沒有在雲陽區這邊停留,而是開著車,直接向著烏清區而去,一路來到了位於烏清區的軍事基地。
在要了對譚金台案件的查閱權後,侯曉棠便給他在這邊辦了一個臨時的出入證明。
憑借著臨時的出入證明進入軍事基地後,陳青將車停好,沒有片刻耽擱的來到了地下審訊室,找到了今晚留守在這邊的“安全局”人員,讓對方以緊急事務為由,通知了侯曉棠。
而當侯曉棠深夜來到烏清的軍事基地時,時間也來到了後半夜。
“青爺,什麼緊急事務這麼著急?”
一間辦公室裡。
穿著製服,外麵披著軍大衣,風風火火趕到的侯曉棠,推門進來,看到等待在這裡的陳青後,便一邊解軍大衣的領結,一邊笑著問道。
儘管最近因為譚金台出賣的一條條情報,無論是軍統、央統、軍隊亦或者乾陽“安全局”,都非常的忙。
但麵對陳青這位將功夫練到了“精變”的存在,侯曉棠依舊還是笑容滿麵。
然而,陳青卻是沒有半句廢話,在侯曉棠進門後,坐著等待的他便直接站起身,神情嚴肅道:“我已經發現了那個‘神變’高手的蹤跡,你們立刻集結人手,跟我去抓人。”
“什麼?!”
聽到陳青的話,侯曉棠不由一愣。
她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當看到陳青臉上的嚴肅後,她也終於神情嚴肅起來,問道:“在哪裡?”
……
二月七日,淩晨時分。
冬季的淩晨,天色漆黑到底,一直到太陽出來時,天光才會大亮。
也因此,冬季的人們起床時間常常都要比夏季晚不少。
淩晨時分的雲陽區,若是夏季時或許已經有南壩的打工人早起過來站位支攤,尋找活計。
但如今是冬季,又值年關,後天便要過年了,南壩的打工人們早就回去了大半。
這個時候的雲陽區各條街道上,漆黑一片,沒有一個人。
也就在這樣的漆黑中,忽然,汽車的引擎轟鳴聲驟然響起,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隻見一輛又一輛,總共兩輛黑色老爺車,四輛軍用中型卡車,拉著滿滿一車士兵來到了雲陽區。
隨後,其中一輛老爺車分道而行離去,剩下的一輛老爺車和四輛軍用中型卡車則徑直開到了某一片老舊民房街區。
緊接著,便見四輛軍用中型卡車分成了兩隊,每隊兩輛車,一隊停在了街口,一隊停在了街尾,將這條老舊民房街區的兩端出入口都擋了起來!
當四輛軍用中型卡車停下後,一名名背著步槍的士兵陸續從後麵車廂裡跳了下來,以卡車為掩體,列隊集合了起來。
這般動靜,自然驚醒了這片街區的不少人,許多瞌睡輕的人,都陸續起床來到窗前,查看外麵的情況。
而在看清外麵的情況後,所有人瞬間都被嚇醒了!
“什麼情況?!”
一間二層的自建民房內。
二樓客廳裡。
換了一身西服風衣,嘴角兩邊各有一顆痣的女人,在聽到外麵喧鬨引擎聲靠近時,原本端坐在紅木沙發上的她,立刻笑了起來。
隨後,她便起身來到窗前,從二樓窗戶,透過窗簾的一道縫隙注視著外麵的情況。
在客廳的紅木沙發上,分彆還端坐著八道高大魁梧,包裹嚴實,僅露出雙眼的筆直身影。
此時,這八道身影目不斜視,雙手垂放腿上,一動不動。
忽然,“哢”的一聲,臥室門打開。
穿著一身睡衣的老者滿臉慌張的走了出來,嘴裡急聲問道:“軍隊怎麼會來這邊?!”
“當然是因為事情敗露了。”
窗邊的女人,頭也不轉的輕笑回道。
“事情怎麼會暴露?!”
老者驚懼道。
但這次,窗邊的女人卻是沒有再回答,而是抬起一隻手,朝著客廳裡端坐的八道身影比了一個手勢。
唰!
一瞬間,端坐在紅木沙發上的八道身影中,距離老者較近的一道猛地站起了身來。
然後在老者驚嚇的眼神中,這道高大身影一步跨到老者跟前,粗壯的大手毫不猶豫的一把掐住了老者脖子。
“啪!”
伴隨一聲響,高大身影直接單手將老者拎舉了起來。
老者當即奮力掙紮,各種用力掰扯那道高大身影掐著他脖子的手,可那道高大身影掐著他脖子的手就仿佛鐵鉗一般,任由他怎麼掰扯都難以撼動分毫。
最終,他漲紅著臉,艱難側頭看向窗邊的女人,斷斷續續問道:“為……什……麼……”
窗邊的女人仍然注視著外麵的情況,臉上神情毫無波瀾,頭也不回的淡淡道:“事情敗露,不需要你再哄騙目標,所以你沒用了。”
話音一落,“哢嚓”一聲傳來。
掐著老者的高大身影,手上用力,直接擰斷了老者的脖子。
“砰!”
擰斷老者脖子後,高大身影便隨鬆開了手,任由老者的屍體摔在了地板上。
而他自己,則返身坐回了紅木沙發上。
也就在這道身影坐下不久,突然,窗邊的女人精神一振,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絲笑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