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沒有猶豫,陳青當即轉身,循著目光來源的方向望去。
然後,他發現這道注視他的目光來源於坐在木質沙發上的陳陽!
在他迅速轉身過來時,陳陽顯然沒有料到他會突然轉身過來,頓時有些慌張的移動目光,假裝看向彆處。
陳青見狀,皺著眉頭,問道:“陽哥,有事?”
他能感覺出陳陽以帶有情緒的目光看他,但自然不可能感知到是什麼情緒。
所以,他並不知道陳陽為什麼會看他。
而他的詢問,也將陳正忠和楊英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看向了陳陽。
陳陽笑容有些僵的說道:“沒事啊。”
陳青自然是不信,他皺眉道:“沒事你乾嘛一直盯著我看?”
經過短暫的慌張後,陳陽這時也恢複了過來。
他翻白眼道:“哇,兵哥你雖然現在很威,但說話起碼也講點邏輯啊,你剛才明明在上樓,你怎麼知道我在盯著你看,你腦袋後麵長眼睛了咩?”
“……”
陳青頓時無言以對。
陳陽這話確實在邏輯上沒問題。
功夫的“精變”境界,陳青若不是自己練到了這個境界,他其實也難以理解“洞察如火,細致入微,明覺秋毫”是一個什麼樣的感官存在。
更彆說,陳陽三人都沒有練過功夫,他一時間確實無從解釋。
不過,看著陳陽跟他說話仍然還是這麼有“活力”,他也就沒將剛才的注視放心上。
畢竟人與人之間,有時候很簡單,但有時候也很複雜。
尤其是那種大家窮得好好的,你卻突然之間發達了,難免就會讓身邊的人出現心理落差。
陳青前世的一句話就說得很透:既怕兄弟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作為親兄弟,陳陽肯定是盼他好的。
但他今天所展現出來的一切,未免有些太好得過頭了。
陳陽作為這個家的唯一大學生,原本應該是由他來帶領這個家脫貧致富,逐步跨越階級的。
結果自己卻先一步實現了,而且還非常的徹底。
陳陽心裡產生落差,對自己這個親弟弟情緒複雜也正常。
這便是陳青對陳陽剛才注視行為的理解。
而他也沒跟陳陽客氣,在無言片刻後,立即反擊說道:“既然陽哥你都說我威了,那我就替爸媽問伱一句,什麼時候帶嫂子來見見爸媽啊?”
在銘醫樓跟陳正忠、楊英、陳陽三人坦白後,到現在其實才過去了三天時間。
這三天時間裡,陳正忠、楊英、陳陽三人基本都在忙搬家的事。
雖然雲陽這邊的院子已經租好,但南壩那邊以前陳家所租住的房子自然還需要處理。
因此,陳陽三人都在不斷的從那邊搬東西過來,並跟那周圍相熟的鄰居們告彆——雖然在陳青看來,那邊房子裡的幾乎所有東西都可以舍棄不要。
但陳正忠和楊英兩人始終還是南壩底層人的思想,短期內有些轉變不過來,對那房子裡的東西很念舊。
尤其是陳正忠,作為木匠的他,那個小家裡的大部分家具,櫃子、折疊椅、小凳子等等,都是他親手打造的。
對此,陳青也不好說什麼,隻能任由他們去搬。
他隻是在三人搬東西的期間,抽空過去了一趟,將藏在他床底下的,那個裝著“金蟾吞吐”破限法、《雲歌文集》,還有一些金表的袋子拿了回來,藏在了這邊的家中。
而除此之外,這三天時間裡,陳正忠和楊英詢問最多的,就是陳陽找的那個對象的事,想要陳陽帶來見見。
隻是陳陽以才相處沒多久為由,拒絕了。
但陳青反擊哪裡會管那麼多,直接就是煽風點火。
果然!
聽到他的話後,老媽楊英立刻接話道:“兵兵說的對,趁現在你們都放假,帶‘玉梅’過來吃頓飯也好啊,難道你忍心她這大冷天的,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學校裡麼?”
陳陽找的對象,叫做張玉梅,跟他一樣,是農業大學的學生。
不過,張玉梅的父母是做走商小生意的。
也就是背挑著籮筐這些,在乾陽以及乾陽周邊的鄉鎮村進行物資收購與販賣。
收鄉鎮村的山貨奇珍賣來乾陽,然後又在乾陽購買日常生活的物資,賣去那些比較偏僻的鄉鎮村。
而現在雖然九化那邊的大學放假了,但張玉梅的父母還在走商沒回來,張玉梅隻能繼續呆在學校的宿舍,等父母回來後才一起回老家過年。
這些,都是楊英從陳陽口中詢問出的消息。
陳青則是隨便聽了聽。
“……我……怎麼又扯到這上麵來了!”
陳陽聽到陳青的話後,立刻便眼睛一瞪,但有父母在場,他又實在不好說臟話,隻能無奈道:“媽,我都說了還沒相處多久……”
“吃頓飯需要相處多久啊?你忘了你小時候在老家時,都不認識人也到處蹭飯的時候了?!”
楊英立刻打斷道。
陳陽頓時聽得頭大如鬥。
而陳青見狀後,則笑著功成身退的離去,上了二樓。
隨後,他來到二樓的書房,打開燈,將房門關上後,坐到了書桌前,將手中的紙皮袋子擺在桌上,伸手從中拿出了一本書冊模樣的事物。
之所以說是書冊模樣的事物,因為外麵還包了一層純灰白色的禮物紙,並係了一個禮物結,看不到裡麵的東西,隻能從長方形的形狀以及摸起來的手感,判斷出是一本書冊。
三兩下將外層的禮物紙撕開,很快,一本封皮呈褐色的書冊,展現在了陳青的眼前。
陳青第一時間,便看向了褐色書封中間,以黑色的,蒼勁有力的字體,豎著書寫著的一行字:
三心二意破限法。
看到這個名字的瞬間,陳青不禁一怔。
“三心二意?”
他懷著幾分好奇,翻開了書頁。
下一秒,一行字當即便印入他的眼簾:
“心為五臟之首,統率全身血液生機,肝、脾、肺、腎四臟,即便受傷亦可緩之,但心出問題,當場暴斃!因此,練心破限,最為凶險!”
“本法名曰:三心二意。傳承自古老教派‘心宗’,練之可強心活血,延年益壽,壯大生機,調控心力,爆發潛能,假死偽裝。”
“其練法有三,以律調慢心,以動調快心,以靜調安心……”
這篇名為“三心二意”的練心破限法,跟之前陳青從嚴豪那裡獲得的練肺破限法,“金蟾吞吐”破限法很像。
倒不是說內容,而是說記錄的書冊以及行文風格。
都是半白不白,半古不古的文字,並且字裡行間都有著大量的注解。
想想其實也正常。
這篇練心破限法,乾陽“安全局”那邊肯定也有人研究過,估計還讓人練過。
因此,有大量文字注解也很正常。
至於這本練心破限法書冊,跟“金蟾吞吐”破限法記錄方式相似的原因,也很好理解。
央國之前是帝製的寧朝,人與人之間就是這種半白不白,半古不古的交流方式,而破限法不是央國統治這二十多年才有的。
所以,很多破限法在寧朝,乃至是更早時期的帝製時代便已成書。
那時候便是這種行文風格,相似倒也不奇怪。
陳青也沒太在意。
他專注的看著這篇“三心二意”破限法的內容。
大約十多分鐘後。
陳青終於看完了這篇名為“三心二意”的練心破限法。
然後,便見他一臉若有所思的坐在書桌前,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這麼個‘三心二意’……”
所謂三心,其實是三種心臟狀態。
也就是慢心,快心,安心。
顧名思義,“慢心”其實就是心臟跳動慢的狀態,“快心”就是心臟跳動快的狀態。
而“安心”,則是心臟跳動最舒服,最安全的狀態。
至於“二意”,則是這“三心”的具體練法中,所練之人需要保持的內外條件……
這篇練心破限法,記載的便是專門練這三種心臟狀態的方式與方法。
練這三心的過程中,能夠再造生機,提升【精】數值的同時,也能強壯心力。
當練得有所成後,還能夠調控全身的血液加速,從而爆發出自身的潛能!
另外,也能夠控製心臟的跳動,乃至是讓心臟驟停,進入“假死”狀態偽裝。
這篇練心破限法,擁有著兩種奇功!
當然,具體效果如何,隻有練成了以後才能知道。
但不管怎麼說,乾陽“安全局”也算是非常有誠意了。
陳青雖然見過的破限法不多,但一門帶有兩種奇功的破限法,肯定是不多見的。
然而,練也是真的難練。
根據書冊上麵記載的內容,這三心的練法,稍有不慎,一旦練得過度了,很可能就會把自己給練死。
因為從練法就能看出來,既要練心臟跳得慢,又要練心臟跳得快。
一個不好,當真是如書冊上記載的那般,當場暴斃!
不過,對於陳青來說倒還好。
他左眼的異能可以實時看到自身身體狀態,到時候左眼眼底的【精氣神】數值出現不對勁時,立刻停下來便是。
隻是,目前的陳青,卻是暫時練不了這篇“三心二意”破限法,因為他的腎臟還沒有練完。
好在也快了。
差不多也就這周內的事。
有邊雪爺爺的幫忙,他練腎這周內就能練完。
“差不多也該下去了。”
看完了“三心二意”破限法的內容後,陳青坐在書桌前消化了一番,然後便將書冊收了起來,暫時放進了身後的書架裡。
接著,他便離開書房,來到了樓下。
此時,樓下仍然還是大型的“催婚”現場。
楊英依舊在催著陳陽將對象帶回家來吃頓飯。
陳陽則幾乎已經快要“不堪重負”。
在見到陳青下來後,陳陽先是怒瞪陳青一眼,隨後又投來了求救的眼神。
陳青看得好笑,但還是輕咳了兩聲,打斷了楊英催促的話語,說道:“好了,我忙完了,你們有什麼想問的,現在可以問了。”
聽到他的話,楊英果然停下了催促陳陽,目光望了過來。
而一直靠坐著木質沙發休息的陳正忠,也坐直起了身。
他們心中確實有太多疑問。
當即,楊英神情猶豫了片刻後,便率先開口問道:“兵兵,你到底在做些什麼生意啊?為什麼那些幫派份子會叫你‘青爺’?”
作為一個母親,最關心的始終還是孩子有沒有學壞。
看到那些鐵拳會的幫眾,居然集體喊陳青叫做“青爺”,楊英首先擔心的就是陳青學壞。
而陳青聽到後,笑著說道:“媽,你彆擔心,我沒有學壞,那些幫派份子叫我‘青爺’,其實是因為我跟他們老大有生意往來。”
他先用這番話安撫了楊英。
功夫練到非人境界,能夠擋住子彈這種事,常人很難相信,需要適合的契機才好解釋,他準備這兩天找把槍親自給三人演示一下。
“這樣啊……”
不是很懂生意的楊英和陳正忠,聽到後立刻恍然的點了點頭。
隻有一旁的陳陽眉頭微皺,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但剛被“催婚”催得不堪重負的他,這時候也不敢說什麼,擔心話題再一次引到了他身上。
之後,楊英和陳正忠便詢問出了一個接一個的問題。
而陳青也都以他們目前能理解的話語,逐一進行了回答。
即便如此,也引得陳正忠和楊英,還有一旁的陳陽驚歎連連。
陳青這半年的經曆,對於他們來說太過傳奇了!
也就在四人於家中一方詢問,一方解答,大約持續了十來分鐘時,突然——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驟然從外麵響起。
正為陳陽三人解答疑問的陳青,眉頭一皺,站起了身。
這般急促的敲門聲,外麵肯定不是方宇。
難不成是乾陽“安全局”那邊有情況?
想到之前他跟侯曉棠交代過的事情,陳青立刻走出院子,來到院門前,打開了院門。
而院門打開後,門外卻是站著一個穿著西服風衣,帶著黑色禮帽的陌生青年。
這個陌生青年看到開門的是陳青後,立刻急聲說道:“青爺,我是乾陽‘安全局’的專員,侯長官讓我來通知您,譚金台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