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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定了江都之事,楊廣安心不少,可是想到層出不窮的反賊,他又是一陣頭疼。
沉默之後,楊廣忽然抬起頭來,他正色看向宇文化及,問道:
“如今南陽反賊興起,阻礙朕之大事,你可有何對策?”
說到這個,宇文化及遲疑道:
“啟稟陛下,臣倒是有個辦法,現如今反賊已經拿下洛陽,兵鋒直指關中,而我朝廷大軍,大多鎮守於潼關之地。
不如陛下下旨,暗中調動臣子宇文成都,領兵前往南陽關討賊。那反賊樊虎,終究隻是一人而已,不可能禍亂天下。”
現如今,在南陽關造反的伍雲召,和樊虎並不是一夥的,這顯然是個好消息,否則的話,宇文化及也無計可施。
楊廣眉頭微皺,隨即舒展開來,他緩緩點頭,若有所思道:
“這倒是個辦法,聚集這麼多兵馬在潼關,亦是無濟於事。如果反賊當真突破關隘,縱然死守也沒有太多勝算。”
不得不說,很多事情唯有經曆過後才能明白。現在的楊廣,再也沒有之前的自信滿滿了。
樊虎的強大實力,打破了楊廣的幻想。縱然大隋國力強盛,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能夠與樊虎為敵。
雖說楊廣號召天下,武舉比試就在不久之後,但結果如何真不好說。
隻見楊廣抬起頭來,鄭重其事道:
“如今天下有心為朝廷效力的,已經大多到了大興城內。希望這些人中,能夠給朕一些驚喜吧!”
宇文化及連連附和。
很快,楊廣下令道:
“那就傳令下去,讓宇文成都先回大興城,到時候領兵征討那伍雲召。
還有李淵,聽說那突厥又有作亂的趨勢,不可不防。他在潼關,也沒什麼用處,還是去太原待著吧!”
先前李淵受楊堅命令,聽從楊諒調度討賊。到現在,李淵則是帶著手下殘兵,和邱瑞等人駐守於潼關之中。
可以說,李淵雖然一直都在,卻沒有什麼存在感。在樊虎麵前,李淵的水平不值一提,沒有太大意義。
前不久楊廣得到邊境消息,突厥似乎有犯邊趨勢,便是決定讓李淵回去。
楊廣倒不是沒有想過,聯合突厥外族,一起對付反賊。可是突厥先前的戰績,已經說明了一切,並沒有太多意義。
而且,這突厥也是欺軟怕硬的東西,他們吃了敗仗之後,竟然不敢去找樊虎,找北平府的麻煩,反而圖謀對大隋用兵。
雖然突厥實力不值一提,但現如今的局勢,也不可不防。讓李淵先回太原整頓兵馬,以抵禦突厥入侵。
宇文化及一頓,本想說點什麼,他和李淵關係自然不怎麼樣。在宇文化及看來,李淵最好的結局,當然是死在戰場上。
可是,看見楊廣已然決定的模樣,宇文化及還是老老實實閉上嘴,沒有胡亂說話,他不能代替楊廣做決定。
往日楊廣也曾對李淵產生殺意,但現在,楊廣登基為帝,倒是看開了很多,在他眼中,李淵隻是一枚棋子,殺了留著都行。
既然李淵還有些用處,那就暫且留他一命,也不是壞事。
“陛下聖明!”
宇文化及連忙拱手說道。
而楊廣擺了擺手,他繼續說道:
“行了,不用說這麼多了,你負責這武舉之事,下去好好準備吧。”
宇文化及領命退去。
——
大興城內,繁華依舊。
在楊廣頒布皇榜之後,不知多少人聞訊而來。畢竟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乃是揚名立萬,顯達於諸侯的好機會。
說不定就可以一步登天。
雖說大隋反賊肆虐,但是從疆域上看起來,大隋依舊占據絕對的優勢。反賊尚未突破關中,那一切都難以預料。
定好的日子,便是越來越近了。
皇城之外的一處廣場上。
楊廣站在台上,前方則是數以千計的人影,他們都是來參加此番武舉的。
這是第一次武舉,也是對付反賊的臨時手段,楊廣目光掃過,略微深吸一口氣,隨即朗聲說道:
“今日武舉,設一六十四處擂台,任何人都可以登台迎戰,站到最後的,便算是通過考核,可為我大隋戰將。
今日武舉,沒有其他規則,但諸位都是為我大隋效力,不可輕易殺人,明白了嗎?”
雖然楊廣並不在乎眾人性命,但就這樣死在大興城,多少有些可惜。倒不如死在戰場上,反而有點作用。
隨著眾人應和,有官兵行動起來,阻止眾人進行比試。這六十四處擂台,隻要能夠守住一座到最後,便算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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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最後還要這六十四處擂台繼續比拚,最終獲勝之人,便是大隋武狀元。
過不多時,所有擂台上都出現了人影,楊廣抬眼望去,忽然看向身邊,除了宇文化及之外,還有一位戰將。
毫無疑問,這正是宇文成都趕回來了。
當宇文成都得到楊廣命令,便是快馬加鞭回到大興,其麾下親兵都還在路上。
隻見楊廣低聲道:
“成都,你說這些人裡麵,可有能用之輩?”
宇文成都猶豫了一下,說道:
“啟稟陛下,此事末將也不能確定,隻有比試之後方能確定。不過,想要從中選拔一人,想要匹敵樊虎,怕是沒有這麼簡單。”
雖然在很多人眼裡,宇文成都作為宇文化及之子,乃是奸詐之徒。
但實際上,宇文成都並不是單純的反派,他也有自己的俠義之心,隻不過,他選擇追隨楊廣,與樊虎注定是不死不休。
在楊廣麵前,宇文成都並未遮遮掩掩,也沒有含糊其辭,而是坦誠表明想法。
對此,楊廣沒有深究,隻是略微無奈的說道:
“想不到我大隋,竟會被一個反賊,逼到這種程度。”
至此,無人能夠給出答複。
楊廣也不廢話,繼續看向擂台之上,乃是兩兩相對,奮力廝殺起來。
隻不過,正如宇文成都所言,想要從中選拔出匹敵樊虎的猛將,無異於癡心妄想。
不少人隻是想要渾水摸魚,展現出來的水平,連楊廣都看不下去。
楊廣又不傻,他也不是文弱之輩,早先也曾學過一些武藝。隻不過和宇文成都等大將比起來,顯然差了不少。
有些人,水平怕是連他都不如。
也不知過去多久,楊廣神色百無聊賴,免不了有些失望。這次武舉,和他設想之中的猛將雲集,簡直是天壤之彆。
忽然間,楊廣目光一滯,看到一處擂台上的一道身影,麵露詫異之色。
這男子皮膚黝黑,手中拿著一對水磨竹節鋼鞭,顯得頗為悍勇。前來挑戰他的對手,竟然沒有一合之敵。
“宇文化及,此人倒是有些意思。”
楊廣的驚訝之聲忽然響起。
一時間,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的視線也被吸引過來,二人一並看去,正見此人一鞭砸了過去,對手踉蹌倒地。
宇文化及連忙點頭答道:
“陛下果然是慧眼識珠,此人武藝不俗,必然是我大隋一員良將。”
宇文成都同樣讚同道:
“此人可堪一用。”
不管這人的實力,比不比得上宇文成都,在下方眾人中,卻顯得格外突出。
再看下去,在另一處擂台上。
竟也有一道身影,看著頗為高大雄壯,就是表情看起來,有些傻乎乎的。
最重要的是,此人手中的兵器,竟然隻是一根木棍。或者說,是一根大腿粗細的樹乾,被其輕易舉在手中揮動。
麵前的對手,麵對此人攻勢,竟然毫無反抗之力,被輕易掃飛出去。
“誒,此人亦是不錯。”
楊廣眼前一亮,這才是他期待的結果,而是抱著濫竽充數的想法。
宇文成都看了會,發表自己的看法,說道:
“此人力氣倒是不小,就是招式沒有章法,看起來隻是憑借蠻力取勝。”
楊廣聞言,卻是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這有何好在意的,隻要有本事就行,如果他力氣夠大,比那樊虎都厲害,朕也一樣不會虧待他。”
總的來說,楊廣的心情很不錯,雖然剛開始有些失落,但好歹看見兩個可造之材,給他增添了幾分信心。
既然楊廣表明了態度,宇文化及父子自然不好多說什麼。
——
時間很快過去大半日。
進展其實非常快。
不斷有人挑戰,不斷有人倒下,整個過程沒有太多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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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的六十四人,不管疲憊與否,他們臉上都流露出興奮之色。從此刻開始,他們的人生將完全不一樣。
不管誰人能夠奪得最後的武狀元,他們能夠留在擂台上,就能夠得到楊廣任用。
這麼多人裡麵,隻留下了六十四人,就算不到一流,也不是碌碌之輩。
但一圈看下來,最讓楊廣期待的,還是那黝黑漢子,以及身形雄壯男子。
——
在武舉現場,其他人都已經離去。
楊廣看著這六十四人,雲淡風輕的掃視了一眼,接著說道:
“你們都是我大隋的好兒郎,現如今,反賊肆虐,禍亂天下。朕舉辦武舉,便是為了選拔天下良才,討伐反賊。
爾等能夠留在擂台之上,不論最終結果如何,朕都自有封賞。
至於接下來,那就繼續比試下去吧,勝到最後者,為我大隋武狀元。”
楊廣鏗鏘有力的話語,令不少人熱血沸騰,如果能夠脫穎而出,成為武狀元,這可是祖墳冒青煙的好事啊。
楊廣沒有理會眾人反應,若有所思道:
“宇文化及、宇文成都,你們說,這尉遲恭和羅士信,他們二人交手的話,誰人能夠勝出呢?”
方才比試結束,楊廣便是找人詢問,知道了那二人的身份。
麵對楊廣的問題,宇文化及笑道:
“陛下,微臣覺得,應當還是那尉遲恭更勝一籌。之前的比試就能看出,尉遲恭亦是天生神力,那雙鞭可是厲害得緊啊。
雖然那羅士信也力氣不小,但真打起來,應當還是差了些。”
楊廣沒有反駁,而是又看向宇文成都,道:
“那你呢?”
宇文成都沉吟,給出了不一樣的看法:
“啟稟陛下,以末將之見,這羅士信應當能夠勝到最後。雖然他進攻沒有章法,看著是亂打一通,但力氣確實不小。
一路下來,根本不曾全力以赴,憑他手中這根樹乾,就算沒有任何招式,也能起到摧枯拉朽般的效果。”
宇文成都分析得很認真,雖然他不曾和羅士信交手,卻能夠感受到羅士信的不凡之處,確實不可等閒視之。
楊廣聞言,不禁頷首笑道:
“哈哈,看來朕和成都你的想法一樣,那就繼續看下去吧,到底是尉遲恭還是羅士信更勝一籌,接下來就知道了。”
——
當廣場之中,隻剩下六十四人之後,規則就和之前不一樣了。
並非隨意挑戰,而是隨機兩兩對戰,勝者才能進行下一輪。而尉遲恭和羅士信,因為有楊廣的命令,二人並沒有碰到一起。
隨著時間推移,最終的結果,沒有出乎楊廣等人預料。
參加最終決勝,競爭武狀元之名的,當真是尉遲恭和羅士信。
楊廣以及身後群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二人身上,似乎也都在好奇,這有史第一個武狀元之名,會落在誰的頭上。
尉遲恭拿著水磨竹節鋼鞭,警惕的看著前方羅士信。他也看過羅士信和他人交手,知道其實力非凡,不容小覷。
羅士信撓了撓頭,看著前方尉遲恭,有些苦惱的說道:
“打完這場可以吃飯了嗎?”
尉遲恭愣了下,苦笑著點了點頭,道:
“應該是吧,這場比試決定那武狀元歸屬,打完便結束了。”
這些天為了等武舉開場,他也沒吃一頓飽飯,可太難受了。
要不是有個盼頭,他早就跑路了。
現在看來,前方這漢子,竟然和他是同道中人,真是令人意外。不過仔細想想也正常,羅士信的身形,可比尉遲恭雄壯多了。
聽得尉遲恭之言,羅士信眼前一亮,好像想明白了什麼,直接一甩手,將手中粗大樹乾丟了出去,口中喊道:
“好啊,那不打了,這場你贏了,士信認輸了,士信想要吃飯!”
尉遲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