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是這裡的翻譯嗎?”薑悅講了一下午話,嘴巴都講乾了,而且會場裡溫度高,她又熱又渴,一口氣喝了小半瓶。
“我不是,我是工作人員。”容音見這小姑娘不認識自己,也就沒跟她說自己是會長。
容家名聲在外,在商界的地位太高,經常會有人求上門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容音一般不會跟不熟的人多說自己的身份。
不過麵前這小姑娘倒是讓容音挺喜歡的,長得漂亮,能力還那麼強。
她見過有語言天賦的,但是年紀輕輕就已經懂這麼多語言的,麵前的小姑娘還是第一個。
“你年紀不大,怎麼會這麼多門語言?你是跟誰學的?”不止容音好奇,其他京城的工作人員也都好奇。
正好這時候空閒下來,容音便代表大家問了出來。
“我,自學的。”薑悅笑了笑,其實這話說得有點心虛。
上輩子,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爸媽都是高知,她這基因本就強得可怕,彆的小孩還在牙牙學語,她已經開始卷了,爺爺奶奶平時就是幾門語言無縫切換。
薑悅上小學時就已經能說流利的英法德語,後來她看日漫自學了日語,上大學時有一陣子迷戀韓劇,又去學了韓語。
“姐姐,其實我也就英語和德語說得好,其他的一般般。”薑悅見周圍的人都露出震驚神色,趕緊補充了一句。
容音笑道:“你就彆謙虛了,你那叫一般般,叫旁人怎麼活?”
這一下午實在太忙了,容音也是剛剛得空才和薑悅聊了幾句,不遠處的莊會長見了,心頭突突一跳。
“莊會長,你臉怎麼這麼白?”一旁的人見莊會長臉色不好看,以為她不舒服。
“沒事!”莊會長有些心神不寧,薑悅不是小縣城來的嗎?為什麼容音和她這麼熱絡地聊天?她們什麼關係?
剛好這時張秘書有事叫走了容音,莊會長便走過去跟薑悅打招呼。
“薑悅,沒想到你會這麼多語言,早知道上午就請你給我們做德語翻譯了。”
莊會長一想到那個大單沒簽成,被京城搶走了,她心裡都要吐血了。
“莊會長說笑了,你們滬市人才濟濟,我也就一高中生,這水平哪裡有資格去給你們做翻譯!”薑悅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嗬嗬,薑悅你沒資格,那誰有資格呀!”莊會長聞言有些尷尬,這話是上午她拒絕白教授請薑悅做翻譯時說的,現在從薑悅嘴裡說出來,讓她心裡很不舒服。
“薑悅你就是太謙虛了,你當時要是表現一下自己的水平,那我肯定不會質疑你呀!”莊會長嗬嗬笑了兩聲。
“我哪敢在莊會長麵前賣弄呀,這不是班門弄斧嗎?”薑悅毫不客氣反駁回去,嗬,這還埋怨上她了?
薑悅早看出來莊會長對她的態度前恭後倨,她大概猜到什麼原因,她不打算再跟這種逢高踩低的人來往。
“莊會長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現在已經下午五點半了,外商都回去了,會場裡的人也都在收拾東西往外走,薑悅得去和晴山縣的人彙合回賓館。
看著薑悅背影消失,莊會長眉頭緊皺著,被薑悅刺的那兩下讓她很不高興。
吳秘書這時走了過來,莊會長看向他,剛剛她讓吳秘書去打聽容音和薑悅的關係了。
“我打聽過了,容會長並不認識薑悅!”吳秘書說道。
“哼!我猜就是!”莊會長冷哼一聲,懸著的心放下。
“容老先生就容音一個女兒,如果薑悅真是容老先生的外孫媳婦,那就是容音的兒媳婦,容音不可能連自己兒媳婦都不認識的!”吳秘書分析道。
“估計就是和容家沾了點關係,哼,害我白白浪費時間!”莊會長很是不屑地說道。
剛剛她看到容音和薑悅聊天時,態度雖然溫和,卻並沒有一家人之間的親熱,一點也不像婆婆見到兒媳婦的反應。
她懷疑薑悅有可能是那個孫媽的親戚,這樣就能解釋得通薑悅為什麼能在容家老宅裡出現,保姆孫媽還為她打掩護了。
一個保姆的親戚也敢裝容老先生的外孫媳婦,嗬,真是可笑!
薑悅到晴山縣集合的地點時,卻沒見到何靖軒。
“何主任呢?”薑悅問。
“剛剛說有點事離開一會,應該快回來了。”陳建國回答。
果然沒過一會,薑悅便見何靖軒朝這邊走來,她瞧著何靖軒眉頭緊鎖,臉色陰沉沉的,便關心問道:“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何靖軒眼睫一顫,看向薑悅,卻又迅速移開目光,“沒什麼事!今天大家都累了,都回去吧!”
雖然何靖軒掩飾得很好,但薑悅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他神色的不自然。
難道,是裴雪雲找上何靖軒了?
薑悅有點擔心。
廣交會第一天,對於第一次參加的晴山縣來說,收獲頗豐。
吃完晚飯,王局長開了個會,總結了下今天的成果,特彆表揚了薑悅和何靖軒,又給大家打氣,“明天再接再厲!”
開完會,薑悅有事要找何靖軒談談找加工廠以及布廠的事。
今天她還沒怎麼去轉悠,已經簽下五單,加一起五六萬件的量,如果不能找到加工廠,明天她就要謹慎簽單了。
否則的話,簽單一時爽,交付不了就不爽了,不但賠錢,還要搭上信用。
“何靖軒?你在聽我說話嗎?”薑悅說了半天,發現何靖軒一直在走神,她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何靖軒半天才有反應。
“啊,抱歉,你再說一遍!”何靖軒有些不好意思。
“何靖軒,你是不是累著了?去洗個澡,早點睡覺!”薑悅現在幾乎已經能肯定,何靖軒之所以這麼心神不寧,肯定和裴雪雲有關。
而且裴雪雲肯定和何靖軒說了什麼讓何靖軒難以接受的話,才會讓他一反常態。
如果是其他人,薑悅問就問了,可那是裴雪雲,身負大氣運,手拿萬人迷劇本的大女主,何靖軒是裴雪雲的頭號忠實舔狗,說不定兩人之間就有什麼不尋常的化學反應。
薑悅擔心自己不問還好,一問成兩人的催化劑了。
何靖軒明顯是不想說的,薑悅也便不問了。
因為她明白,就算她現在阻止何靖軒和裴雪雲來往,但是她沒辦法一直阻止,她又不是何靖軒的誰,何靖軒一次兩次聽她的,可他不會一直聽她的。
如果何靖軒不能自已從魔咒中掙脫出來,即使她一直拉他,他最終還是會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