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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薑悅想起柳鳳仙給她的“秘籍”,柳鳳仙曾經是花魁,她應該對這種事挺精通的。
要不,看看那個?
薑悅剛把小木盒從小皮箱底部掏出來,便聽見了顧野的腳步聲,嚇得她趕緊又將木盒塞回去了。
雖說現在和顧野的關係已經親密不可分,可是薑悅做不到當他麵看那種書,還可能給他錯覺,她很熱衷做這個。
薑悅難免又想起當初顧野誤會她和甄健的關係時,受甄健挑撥,罵她的那些話。
顧野一進來,發現薑悅站在衣櫃旁瞪他,有些不明所以,“怎麼不高興了?”
他好像沒惹她呀!
“顧野我們今晚開始分房睡!”薑悅氣呼呼推開顧野要出去。
“為什麼?”顧野一聽這話急了,“為什麼要分房睡?”
他伸手去拉薑悅,薑悅一閃身躲開了。
“因為你打呼!”
“不可能!”顧野一口否認,“我睡覺從來不打呼嚕!”
“哼,你自己睡著了又不知道!”
“我就是知道!我還能找人作證!”
薑悅唰一下回頭,“找人作證?你和誰睡過?”
“老趙老唐老許都能給我作證!”顧野說完才意識到薑悅這個問題有坑,當時就嚴肅地說道“薑悅同誌,你這思想不可取!我能和誰睡?我是你合法的丈夫,當然隻跟你睡!”
薑悅銀牙一咬,白了顧野一眼,這家夥原來就特會講大道理,現在都能麵不改色地講葷話了。
昨晚她就是躺得累了,隨口說了句“顧野你可以換個姿勢!”
結果,某人跟觸發了什麼機關一樣,花樣玩上天了。
不過薑悅不得不承認,顧野這腰力的確強——
哎呀,她在想什麼呢?
薑悅小臉上現出赧然神色,她也被顧野帶偏了,大白天的滿腦子有顏色的廢料!
顧野見薑悅又瞪他,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自己到底哪裡惹她不高興了,明明夜裡睡覺前還攀著他熱情吻他,怎麼一起床就翻臉呢?
難道真因為他睡覺打呼嚕?
薑悅本來決定今天不理顧野,但是吃完早中飯,顧野對她說“今天天氣好,出去逛逛?”
來了這麼多天,薑悅還沒出過大門,雖說剛剛才和顧野拌嘴,但她也不是真氣顧野,當下便開開心心地換了衣服,坐上車和顧野一起出門了。
“怎麼這麼多人?”薑悅看著車窗外,大街上人很多,小攤販也多。
“今天是國慶假期,放假了,人都出來了!”顧野開著車,眼觀六路,街上人太多了,路又不寬,車開得很慢。
薑悅見顧野將車開出了市區,好奇地問他“我們要去哪?”
她本以為顧野要帶她去逛街的,還特地挑了身好看的衣服,撲了粉,塗了嘴唇,甚至往包包裡塞了不少錢。
“去看一個人!”顧野騰出手摸了摸薑悅小臉,目光溫柔。
“看人?你朋友還是同學?”
“戰友!”
薑悅聞言點點頭,“好呀!”
能讓顧野特地跑一趟去看望的戰友,應該跟他很合得來。
然而當顧野停車,薑悅看著眼前的地方,迎麵是一個廣場,中央矗立著紀念碑,紀念碑上是鮮紅的五角星。
薑悅不由疑惑,“顧野,你不是說要去看望戰友嗎?怎麼來烈士陵園了?”
隨即,薑悅像是意識到什麼,猛地抬頭看向顧野,杏眼裡閃過震驚,不會是——
“是!他就在這裡!”
顧野從車後拿出兩瓶酒,握著薑悅的手朝陵園內走去。
薑悅隻看到滿山的石碑,以及石碑上鮮紅的五角星,她心頭油然而生肅穆和尊敬。
雖然滿山都是墓,但薑悅並沒有感覺到害怕,因為顧野在她身邊,更因為她明白,這裡的每一個墓碑下躺著的都是英雄。
顧野的神情看起來很平靜,然而薑悅看得出來,他從來都是英姿勃發的俊臉上,此時嚴肅得過了分。
薑悅握緊了顧野的手,兩人十指相扣,一路上山,沒有人說話,隻聽到靜靜的風聲。
烈士陵園裡的安靜肅穆,與大街上的人聲鼎沸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裡除了薑悅和顧野,也是有人來的,路上薑悅還遇見一隊小學生,一個個都表情嚴肅。
每一個走在這裡的人都安安靜靜的,沒有人大聲喧嘩。
“累了嗎?”顧野聽見薑悅喘氣,便彎下腰要背她。
“不用,我走得動!”要是在其他地方,薑悅肯定已經毫不猶豫爬到顧野背上了,但這裡是烈士長眠的地方,她必須自己走,不然會讓她感覺褻瀆了烈士。
“不遠了,就在前麵!”顧野見薑悅頭上沁出了細汗,其實也有在心裡反省是不是這幾天自己索求無度,累到她了。
又走了幾分鐘,顧野停下了腳步,帶著薑悅穿過一排墓碑,最終停在了一處。
薑悅看去,墓碑上鮮紅的五角星下方是犧牲者的姓名籍貫生卒年月,以及功績。
“施雪鬆,生於一九五零年,卒於一九七六年……”薑悅念著墓碑上的字,心裡好難過,好年輕啊,戰死的時候才二十六歲,正是最好的年紀。
顧野正用帶來的毛巾擦拭墓碑,聽到薑悅念出戰友的名字,大手不可抑製地顫抖了下。
“薑悅,幫忙倒酒!”顧野將酒瓶和酒杯都遞給薑悅。
“顧野,他是誰呀?”薑悅好奇地問,顧野不會無緣無故帶她來這個地方,這位烈士一定和顧野有著特彆的關係。
顧野拿起酒杯,將酒灑在了墓碑前,聞言有片刻的沉默,在薑悅以為他是不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時,才聽見他低沉的聲音“他是寧寧的爸爸!”
薑悅一下子愣住了,她心頭震動,嘴唇翕動了幾下,才艱難地發出聲音,聲音也帶了絲顫抖,“顧野你說什麼?他是,是寧寧的爸爸?”
“對!”顧野又拿起一杯酒,對著墓碑敬了敬,“班長,這次過來倉促,沒能帶寧寧一起,下回,下回一定帶寧寧來看你!”
薑悅捂著嘴,眼淚已經模糊了雙眼。
她一直知道寧寧是烈士遺孤,是顧野戰友的遺腹子,可是知道和親眼看見寧寧的親生爸爸躺在這裡,隻能通過墓碑上的名字了解他,還是完全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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