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誌你說你要乾什麼？開藥棉和紗布？你哪裡受傷了？給我看看！”縣醫院，穿白大褂的老醫生一聽來的病人不說病情隻說要他開藥棉和紗布，不由掀起眼簾，從眼鏡上方望過去。“醫生，我沒受傷，就是想備點藥棉和紗布在家，有時候做飯不小心會切到手，用藥棉止血，對，還要一些碘伏，碘伏消毒。”薑悅汗，她隻是想買藥棉和紗布而已，但是醫院裡要求先掛號，要醫生開方才行。於是薑悅掛了個號，結果醫生太負責，非要看她到底哪裡傷了。醫生聽了薑悅的話，當即斥道：“你這女同誌沒病沒傷地跑醫院來乾什麼？要買藥棉紗布你去藥店不就能買到？”“藥店？”薑悅懵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對哦，這年代是有國營藥店的，一般情況下，老百姓有個頭疼腦熱的，可以去藥店買藥。是她犯蠢了！“對不起醫生，我沒想起來！我這就走！”薑悅灰溜溜地提著菜籃子就要離開。“回來！”老醫生這時候又叫住了薑悅。薑悅膽戰心驚地回頭，心裡暗道不會老醫生還要罵她吧？“你這女同誌氣色這麼差？是不是身上來了？手伸過來！”老醫生眼鏡滑在鼻梁上，朝薑悅招招手。薑悅：“……是來了。”這都能看出來？“舌頭伸出來我看看！”老醫生給薑悅把完脈，沉思了一會，又要她伸舌頭。薑悅剛剛隻是隨便掛了個號，自己都沒看清楚醫生是哪一科的，沒想到竟然掛了中醫，還被老醫生一眼看出她姨媽來了。“醫生，您把脈能不能把出我身體有沒有什麼淤堵？”薑悅一個月前撞了腦袋，回來到現在也沒去複查，雖說她沒覺得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但既然今天來了醫院，順便就問一下。“女同誌身體底子還不錯，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氣血虛，平時注意少吃涼的，睡覺前多泡泡腳。”老醫生說話的時候多看了薑悅幾眼。“那我需要吃藥嗎？”薑悅問。“來例假肚子疼不疼？”老醫生示意薑悅將手再伸過去，按在她手腕上把脈。“疼，不舒服，渾身沒勁。”薑悅上輩子也有痛經的毛病，疼到要吃止疼片的地步。後來還是外婆帶她去找了老中醫，吃中藥調理了很久才好轉。“我開幾服藥你回去煎了吃，身上乾淨了再過來一趟！”老醫生唰唰開了藥方。薑悅舔著臉問：“那醫生您能不能順便給我開了藥棉紗布這些。”老醫生看了薑悅一眼，哼了一聲，不過他還是在藥方上寫上藥棉和紗布。薑悅又問：“能不能多開幾包藥棉？”“你這女同誌開那麼多藥棉做什麼？”這回老醫生沒那麼好說話了。薑悅好說歹說，老醫生都不肯給她多開藥棉，她隻好拿著處方去交錢抓藥。在中藥房排隊抓藥，薑悅望著手裡巴掌大的一小包藥棉，決定一會去藥店看看。還好，薑悅在藥店買到了藥棉和紗布，雖然不多，但比醫院的一小包要大多了。回到家屬院，薑悅先去趙嫂子家接了寧寧，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廁所。“媽媽你在乾什麼呀？”寧寧見薑悅一回來就坐在那剪布，不由好奇地問道。“做姨媽巾。”薑悅手裡不停，她剪了一件不要的舊衣服，然後將衛生紙折好放上去，再鋪上藥棉，最後覆上一層紗布，用針線縫起來。一個簡易版衛生巾就做好了。薑悅也是突發奇想，本來她想用普通棉花做衛生巾的，但是普通棉花沒經過消毒，容易滋生細菌，所以她想著用藥棉應該比較合適。隻是她沒想到藥棉這麼難買，醫院開的和藥店買的一共隻夠她做了四個衛生巾。薑悅將衛生巾小心折起來收好，她現在是舍不得用的，打算留著晚上睡覺再用。上午，趙嫂子和連蓉蓉過來找薑悅，在院子裡沒看見人，隻有寧寧一個人在玩沙子。“寧寧，你媽媽呢？”趙嫂子問，平時這時候，薑悅應該在忙著備菜燒飯了。“媽媽姨媽來了，在屋裡睡覺。”寧寧坐在沙坑裡，顧野之前給她帶回來一把小鏟子，寧寧玩沙子玩得不亦樂乎。“你媽媽姨媽來了？在哪呢？”趙嫂子聞言到處找人，沒看見有旁人，她哎呀一聲，“家裡來親戚了，你媽媽怎麼還能睡得著？”連蓉蓉也是說道：“就是，寧寧，你媽媽的姨媽不就是你姨奶奶？她在哪呢？快帶我們去認識認識！”寧寧：“沒有姨奶奶。”薑悅昨晚沒睡好，早上來回奔波，回來肚子疼，就上床補了個覺，聽到院子裡有聲音，她便起來了，捂著肚子出來。“嫂子，蓉蓉，你們怎麼來了？”薑悅招呼趙嫂子和連蓉蓉坐下。“薑悅，寧寧說你姨媽來了，她在哪呢？”趙嫂子喜氣洋洋地問。薑悅是她給顧野物色的，但是薑悅的娘家人，她還從沒見過呢。“啊？什麼？什麼姨媽來了？”薑悅一臉懵逼，接著在看到趙嫂子和連蓉蓉的表情後，她反應過來，她們應該是誤會了。“嫂子，蓉蓉，這個姨媽，不是那個姨媽！”薑悅試著解釋。趙嫂子和連蓉蓉也是沒想到姨媽還有這種意思，兩人都有些尷尬，“這是哪裡的方言嗎？怎麼從來沒聽過還能管例假叫姨媽的？”薑悅嗬嗬乾笑幾聲，這時連蓉蓉嗅了嗅鼻子，“怎麼聞到一股藥味？”“哦，我肚子疼，開了幾副中藥，正熬著呢。”薑悅去廚房查看了下小瓦罐裡熬著的中藥。“例假來肚子疼是宮寒，這個是要吃藥，寒狠了是懷不上孩子的！”趙嫂子是過來人，很有經驗。連蓉蓉聽了這話，忙問道：“薑悅你在哪看的？我例假來肚子也疼，有時候疼到啃床沿呢，難道我一直懷不上是因為宮寒？”“在縣醫院，一個姓方的老中醫。”薑悅說道，至於連蓉蓉為什麼一直懷不上，她不知道，得醫生來判斷。“哎呀是方醫生啊，我知道他，他很厲害的，家裡祖傳的醫術。”趙嫂子一拍大腿，“蓉蓉你快去看看，說不定調理好了，一把就能懷上了！”“還有薑悅你也是！”薑悅：“……”薑悅才吃一副中藥，肚子熱乎乎的，果然不疼了，晚上用了自製的衛生巾，確實比月經帶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