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靖軒臉色泛白,滿臉震驚。
“什麼?薑悅結婚了?”何姑姑第一個不相信,“這不可能!我明明聽說她還沒說親!”
“你啊你!叫我說你什麼好,不問清楚就亂點鴛鴦譜!”沈局長一臉無語。
他就說怎麼顧野一進來神情就不對,敢情是看見自己媳婦在這跟人相親,是個男人都要生氣的!
“這不可能!”何姑姑還是不肯接受,“老沈,我辦事你還不知道嗎?這次事關小軒的終身大事,我更不可能馬虎!托的人也是可靠的,明明說得清清楚楚,名字姓什麼都能對得上號,和薑悅自己說的情況也對得上號,怎麼就錯了呢!”
何姑姑想不通。
沈局長一聽這話也是不明白,“等會你親自去一趟清水鎮打聽清楚!到底怎麼搞出這麼大個烏龍的,打聽清楚了我們還得去跟顧野道歉!”
“顧野,他就是顧野?”何靖軒這時回過神來,臉色頓時變得更複雜了。
顧野的名字,何靖軒自然是聽過的,隻是他沒想到薑悅竟然——
這邊何姑姑三人想不通哪裡錯了,薑悅也想不明白。
“顧野,你慢點走,等我一下!”薑悅好不容易追上了顧野,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嗬!要我等你做什麼?你不是已經和何靖軒相對眼了!”顧野冷笑一聲。
薑悅惱道:“你這是誣蔑!我什麼時候和何靖軒相對眼?我昨天才認識他,今天也才見第二次而已!”
“才見第二次就上人家吃飯,你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顧野一聽這話更生氣了。
從進門看見薑悅在沈家,身邊還有個男人端茶送水獻殷勤時起,顧野就壓抑著怒火,在此時完全克製不住了。
“這不是何姑姑盛情邀請的嗎?我以為這裡的人就那麼熱情,我哪知道這頓飯還有彆的意思!”薑悅覺得自己冤枉的很,她一個已婚婦女,身邊還帶個三歲小女娃,她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會被安排相親。
再說了,她昨天才認識的何靖軒,跟他壓根不熟,而且她還知道何靖軒在原書裡可是女主裴雪雲的忠實舔狗,她哪想得到何靖軒才見她一麵竟然看上她了!
這不符合邏輯!
顧野還是很生氣,聲音很冷,眼神像刀,“你如果不存了這樣的心思,為什麼要寧寧喊你姐姐?若不是你讓寧寧喊你姐姐,會給人造成這樣的誤會?在家叫媽媽,出門叫姐姐,薑悅你好樣的啊!”
雖然薑悅確實存了為以後打算的心思才讓寧寧在外麵叫她姐姐的,但現在是堅決不能承認的。
“我就是和寧寧鬨著玩的,我哪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薑悅明白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心虛,甚至她還反問顧野:“顧野你這樣說話就不公平了,難道你走路摔了一跤會怪地太硬?吃飯被噎了就是米的錯?”
顧野沒想到薑悅還在狡辯,當即怒道:“這是兩碼事!”
薑悅理直氣壯地反駁:“怎麼就兩碼事了?我要寧寧喊我姐姐的出發點又不是為了去相親!這就是我們私下叫著玩的,我也不會真當我是寧寧的姐姐!所以何姑姑他們誤會跟我有什麼關係?”
顧野被氣得七竅生煙,他手指點了點薑悅的方向,想說什麼,又什麼都沒說,眼裡燃燒著怒火,突然扭頭就走。
這是真被氣到了!
“哎,顧野你彆走那麼快!”薑悅見顧野說走就走,急忙跟上去,但顧野腿長,走得太快,薑悅一路小跑都追不上。
“哼!說不過我就不理人,好像誰願意理你一樣!”薑悅也惱得很,乾脆不去追顧野了,自己慢悠悠一個人在後麵走。
寧寧見爸爸媽媽吵架,一直乖乖趴在顧野肩上,此時見薑悅一個人走在後麵,她著急了。
“爸爸,等媽媽!”
顧野正在氣頭上,沒聽見寧寧說什麼,還在大步往前走。
“爸爸,媽媽不見了!”寧寧一抬眼,看不見薑悅身影,急得都要哭了。
顧野這才停下腳步,他回頭看去,果然沒看見薑悅。
薑悅走不動,見路邊有塊石頭,便坐下來休息,對於顧野的怒氣,薑悅多少有那麼一點心虛,但是顧野的態度也讓她生氣,氣到都不想看見他了。
此時薑悅坐在著冷靜下來,不由就在思索為什麼劇情和原書裡完全不一樣了。
原書裡寫到何靖軒的時候,明明寫著裴雪雲是他初戀,他愛而不得,為愛發瘋,乾出了很多毀三觀的事,最後硬是把自己作到吃了槍子。
然而薑悅現在看到的何靖軒分明是一隻純情小奶狗,一說話就臉紅,見人會溫柔的笑,她實在無法想象後麵的劇情裡何靖軒要遭受什麼才會黑化成那麼一個心狠手辣殺人越貨無惡不作的暴徒。
薑悅想得太入迷,都沒發現顧野和寧寧走到了麵前。
還是寧寧叫了一聲“媽媽”,薑悅才回過神。
她先是抬眸看向顧野,見他依舊沉著臉,見她抬頭,還彆開臉不看她,薑悅哼了一聲,故意對寧寧說道:“叫姐姐!”
寧寧張口就叫:“姐——”但隨即她就發現爸爸在瞪她,於是趕緊改口:“媽!”
這下聽在薑悅和顧野耳中就是“姐媽媽”,薑悅當即嘴角一抽,先是媽姐姐,現在又來個姐媽,寧寧果然真端水大師。
“媽姐,我們回家!”寧寧去牽薑悅的手。
薑悅:“……”
後麵一截路程,薑悅和顧野誰都沒理誰,一直到進了家屬院,兩人都沒開口說話。
寧寧見成功將爸爸媽媽都領回家了,便放心地跑回房間看小人書了。
薑悅坐在涼床上望著煥然一新的院子發呆。
顧野出來就看見薑悅脫了鞋,白生生的兩隻腳一晃一晃的,他想說什麼,但還是沒開口。
薑悅沒坐一會便跳下涼床,拿起掃把掃地,她將院子裡裡外外掃了一遍,灑了水,又拿拖把進了堂屋,開始拖地。
剛剛薑悅在院子裡忙活的時候,顧野就坐在堂屋靠門的凳子上修一台收音機,收音機一打開就發出“刺啦刺啦”的電流聲,顧野有些心不在焉的,時不時抬頭用眼角餘光瞥一眼薑悅的方向。
薑悅進堂屋後,顧野仍然還在擺弄那台收音機,他白襯衫的下擺紮進皮帶裡麵,襯衫的袖子卷了起來,露出肌肉賁起的小臂,領口的紐扣也開了兩顆,這模樣,就很犯規。
“讓讓!”薑悅卻沒看顧野,她將拖把伸過去的時候還嫌顧野坐在那礙事,直接繞了過去。
顧野望著薑悅背對他的身影,磨了磨牙,忽然將收音機往桌上一放,站起來一把拉住了薑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