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怎麼了?”顧野洗碗的時候,就見薑悅在揉胳膊,他中午吃完飯出門的時候,也見她在甩胳膊。
“拎東西拎的,好酸!”還疼!
薑悅才不會承認自己是菜雞,提一點重的東西就吃不消,兩隻胳膊跟灌了鉛一樣,她懷疑到明天可能就抬不起來了。
顧野垂著眸,沒說話,隻有兩個人吃飯,碗筷不多,他很快就清洗乾淨,扣在盆裡控水。
“過來!”顧野起身。
“嗯?”薑悅過了一秒才反應過來顧野是跟她說話。
薑悅屁顛顛跟上顧野,馬尾在腦後一甩一甩地,心情愉悅地想:顧野叫她過去,難道有什麼好事?
顧野睇薑悅一眼,俊臉上神情依舊冷冷淡淡的。
不過在薑悅看來,現在顧野對她的態度已經比她剛來時好太多了,至少沒有再每說一句話就刺她一下。
“做什麼呀?”薑悅抬頭看顧野,顧野很高,她隻齊他肩頭,一六六和一八六,放在後世簡直是最萌身高差。
“坐下!”
薑悅瓷白的小臉上不由浮上一抹紅暈,顧野叫她坐下,難道——
“胳膊給我!”顧野也拉了凳子坐在薑悅對麵,他奇怪地看薑悅一眼,不明白她臉怎麼紅了,難道是熱的?
“嗯?什麼?”薑悅一愣,胳膊?
不等薑悅回過神,顧野已經捉住了薑悅的右邊胳膊,開始使出推拿**,霎時,小院裡爆發一道淒厲的慘叫:“啊~疼疼疼疼疼!”
“顧野你鬆,鬆鬆手!”薑悅想縮回胳膊,但顧野的手跟鐵鉗一樣,她動都動不了,疼得臉都白了。
“這麼點疼都忍不了?”顧野手下不停,見薑悅掙紮,還訓斥了一聲,“我帶的兵要都跟你這樣,我早一腳給踹翻了!”
“可我又不是你帶的兵!”薑悅眼淚狂飆,另一隻手拍打了顧野兩下,被他一瞪,趕緊收到身後。
顧野下手太狠了,她十分懷疑他在故意打擊報複。
薑悅心裡那點風花雪月早跑沒影了,此刻她隻想趕緊結束。
終於,顧野鬆開了薑悅胳膊,薑悅一抹眼淚,起身要跑,結果顧野先她一步捉住了她左臂。
“啊啊,顧野我不要了!你彆弄了!”薑悅尖叫。
顧野被薑悅叫的腦殼疼,耐著性子說道:“忍著點!快好了!”
趙團長有點事要和顧野商量,晚飯後就溜達著往顧野家走來。趙嫂子剛好沒事,便脫下圍裙也跟上來,打算和薑悅嘮嘮嗑。
小兒子趙遠祺見爸媽要去顧叔叔家,頓時想起昨天那塊糖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聽說寧寧不在家,那糖餅說不定還沒吃完,趙遠祺心裡打起了小算盤,也跟過來了。
離顧野家還有一點距離,突然,趙遠祺拽了拽趙嫂子衣服,“媽,我聽到有女人在哭!”
這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家屬院也沒個路燈,黑咕隆咚的,趙嫂子一聽趙遠祺這話,頓時豎起耳朵去聽,果然聽見一陣若有若無的女人哭泣聲,嚶嚶嚶的,在這大晚上的,特彆瘮人。
“哎呀媽呀,老趙,彆是碰到什麼臟東西了!”趙嫂子從小聽村裡的老人講鬼故事長大,聽到這哭聲,登時就聯想到女鬼身上,她打了個寒顫,眼神驚恐,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趙遠祺聽他媽說臟東西,以為是真的臟東西,還瞪大了一雙眼睛到處找,“哪呢?哪呢?”
趙團長是堅定的無產主義戰士,從不信鬼神,聞言豹眼一瞪,斥責道:“瞎講什麼!哪有什麼臟東西!不就是有人在哭嗎!”
趙嫂子還是怕怕的,不過男人在身邊,她也沒那麼害怕,想了想,說道:“這邊上就顧團長一家子,會不會是吵架了,聽這聲音,有點像薑悅?”
“走,去瞧瞧!”趙團長急走幾步,他是知道顧野兩口子感情不好的,雖說這兩天兩人關係似乎有點改善,但不排除薑悅隻是因為心虛,刻意表現,這人的本性難移,這不,沒幾天就又原形畢露了。
這邊趙團長和趙嫂子夫妻兩個擔心不已,緊走幾步,看到顧野家院子就在前麵,兩人到了門前,剛要拍門,就聽見薑悅在那哭啼啼地叫:“顧野你彆弄了,我不要了!”
顧野則是說:“忍著點!快好了!”
薑悅又叫:“哎呀!疼疼,我不行了!”
趙團長和趙嫂子對視一眼,“……”
“爸,媽,你們跑那麼快做什麼?”
趙遠祺人小腿短,他爸媽突然跑起來的時候,他給落在了後麵,此時氣喘籲籲追了上來,見他爸媽兩人站在門口,以為是等他來拍門,於是伸手就要打門。
趙團長和趙嫂子連忙捂耳朵的捂耳朵,拽手的拽手,捂嘴的捂嘴,著急忙慌地拖著小兒子趕緊打道回府。
哎呀媽呀,趙嫂子羞得臉都紅了,這天還沒黑透呢,薑悅和顧野就——
還是在院子裡!
趙團長則是一邊走一邊嘿嘿地笑,顧野這小子彆看外表一本正經乾什麼都是一副冷冷淡淡誰都欠他的表情,沒想到還挺會的,這在院子裡就那個啥了。
他覺得自己起先還擔心顧野和薑悅吵架,真是多餘了!
“唔唔唔!”趙遠祺一臉懵逼地掙紮,不是說要來顧叔叔家串門的嗎,他爸媽這是幾個意思?到了門口又不進去,還不讓他進去,他的糖餅啊啊啊啊!
薑悅和顧野並不知道院子外麵剛剛有遊客三人組路過,向來警覺的顧野雖然有察覺到外麵好像有聲音,但薑悅叫的聲音太大了,乾擾了他的判斷力。
等到薑悅兩隻胳膊都推拿結束,薑悅已經糊了一臉的眼淚,杏眼裡還含著兩泡淚,要掉不掉的,她扁著嘴,一臉控訴瞪著顧野。
“顧野,你想報複我就明說,我胳膊都要被你擰斷了!”
顧野嘴角一抽,示意薑悅,“你抬胳膊看看!”
“疼死了!抬不動!”薑悅一扭頭,賭氣說道。
但嘴上這麼說,她還是試著抬了抬胳膊,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幾分鐘前她兩條胳膊還硬邦邦的,抬一下都酸疼得要命,現在不能說一點感覺都沒有,但確實不疼了,也不怎麼酸脹,有一種非常放鬆的舒爽。
“咦?”薑悅還甩了甩胳膊,“真不疼了!”
她吸了下鼻子,偷眼看顧野,顧野沒好氣看回來,“還說不說我把你胳膊擰斷了?”
“不說了不說了!”薑悅抿了下嘴角,心虛地搖頭,她要早知道顧野還有這一手,說什麼也要忍著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