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食堂的舊吊燈投下昏黃的光暈,唐隱和秦銘坐在角落的長桌旁。木桌表麵磨損的紋路中積著細小的灰塵,在光線下隱約可見。唐隱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眼神中帶著試探性的好奇:“聽說她以前是不良少女?”
秦銘端起麵前已經涼透的茶水抿了一口,微微點頭:“嗯,算是吧,差一點就殺人了。”
“等等,”唐隱的手指停在半空,眉頭微皺。
秦銘連忙擺手解釋:“不要誤會,隻是事故而已,不過麗娜姐的開朗到時有一點出乎意料,其實她以前很內向的。”他的聲音放低了些,像是在回憶什麼。
“是這樣嗎?”唐隱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夕陽的餘暉正透過玻璃灑進來,在地麵上投下一片橘紅色的光斑。
“應該是大學的三年時光改變了她的性格吧。”秦銘的目光飄向遠方,語氣中帶著一絲懷念,“所以說,我真的已經死心了。”
唐隱轉過頭,注視著秦銘略顯蒼白的側臉:“……怎麼說呢,有一種言不由衷的感覺?還是不要勉強自己比較好。”他頓了頓,“隻是喜歡一個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現在沒有考慮這種事的心情吧。”秦銘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手中的茶杯被握得更緊了些。
“你說得也是。”唐隱輕聲應道,目光落在窗外漸暗的天色上。
就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幾分鐘後,所有村民都在食堂集合了,準備去集會堂舉行宴會。人群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夾雜著不安和恐懼。
唐隱站起身,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停在趙剛和蓉婆婆身上:“我建議把我關進房間。”為了讓兩人讚同,他補充道,“讓秦銘和王麗娜一起帶我去宿舍吧。”
在通往宿舍的路上,秦銘仰頭望著窗外高大的梧桐樹,聲音中帶著謹慎:“麗娜姐,可以從窗戶跳到樹枝上麵嗎?”
王麗娜搖了搖頭,她今天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針織衫,在暮色中顯得格外清瘦:“……做不到吧,而且,如果跳下去,就上不來了。”
三人站在房間裡,小心翼翼地檢查著每一個可能的逃生出口。陽台的鐵欄杆上爬滿了常春藤,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如果他們之中有人是狼,那麼人類恐怕真的沒有勝算。
“我關門了,”王麗娜的手搭在門把手上,聲音有些顫抖,“要是來得及,我會回來開門的,不過,最壞的情況就得是明天早上了。”
“我知道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唐隱平靜地說道,但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擔憂,“……今天的宴會肯定很不容易,祝你一切順利。”
王麗娜的手指微微發白,她咬了咬嘴唇:“……謝謝你,抱歉,讓你來擔心這個腐朽的村子,”
“我擔心的是你。”唐隱的聲音很輕,卻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