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鐘無夜開始向大淵朝廷的京城進發.
沿途不斷傳來遠方戰場的消息。
沿途的景象讓鐘無夜心情沉重。道路兩旁的村莊荒無人煙,原本肥沃的田地如今雜草叢生。殘破的房屋輪廓在陽光下投下斑駁的陰影,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灼的氣息,仿佛還能嗅到戰火的硝煙味兒。
身旁的琉璃團隊友們神情凝重,腳步漸漸放緩。曾幾何時,他們也是這片土地上的和平居民,過著與世無爭的田園生活。可是戰亂的硝煙很快就將他們吞沒,逼著他們不得不展開漫長的流浪。如今重返故土,眼前的一切景象無不讓他們感慨萬千。
“大家小心些,前麵的村子或許還有遺留的暗哨。“鐘無夜壓低了聲音,她早已習慣了在這種環境下生存。琉璃團的人點了點頭,撿起地上的樹枝當作武器,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動。
很快,他們在一處村落的邊緣停了下來。從這裡已經可以看到遠處升起的灰色煙柱,空氣中時不時傳來陣陣微弱的爆炸聲。鐘無夜皺了皺眉,她意識到他們正在接近一處前線陣地。大家不約而同地藏匿在一處殘垣斷壁之後,開始討論接下來的行動。
就在這時,兩個衣衫襤褸的村民模樣的中年男子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其中一人指著遠處的硝煙說道:“那是巨鹿之野啊,聽說大淵軍和北周軍在那裡已經打了十多天啦,雙方都傷亡慘重。“
“可不是嘛,也不知最後誰贏了。不過就算大淵贏了,恐怕朝廷也休矣了。“另一人頗為生氣地說,“這次被北周逼著簽下了城下之盟,每年要給他們幾百萬兩白銀,還得答應那對可惡的和親,我看大淵朝廷是要完蛋了!“
“你這話可得小心些,萬一被禦林軍盯上了......“另一人趕忙拽了拽夥伴的衣袖。
“哼,我就不在乎了。“那人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聲音中充滿了憤懣,“先是被北周打敗,接著又要答應那些褻瀆祖宗的苛繳條件。我看朝中那些權貴早就貪汙腐化到無可救藥了,根本就不把百姓的死活放在眼裡。“
“可不是嘛,聽說朝中還分成了兩派,主戰派想趁北周疲於奔命找機會反撲,綏靖派又想乘機求和。那個什麼歐陽太師,好像就是後者的頭兒。“
兩人一邊嘟噥著,一邊加快了腳步,很快就走遠了。鐘無夜和眾人麵麵相覷,沉默了片刻。丁權終於開口打破了這份沉悶:“如果情況真的如此嚴峻,歐陽太師那裡或許真的難以幫上什麼忙。“
“不過我們也隻能賭上這最後一線希望了。“鐘無夜歎了口氣,眼神中滿是堅韌。
大家點了點頭,重新向前出發。他們的未來就好像被濃霧環繞,無從確定會遇上什麼樣的機緣與阻礙,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步一步前行,去找尋那最後一線曙光。
……
京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到處都是絡繹不絕的行人。鐘無夜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周圍的景象讓她感到有些眩目。
街道兩旁林立著各式各樣的商鋪,鋪麵上張燈結彩,商家們或高聲吆喝,或擺出各種稀奇古怪的吸引遊人的道具。街邊是一座座雕梁畫棟的宅院,院牆之外依稀可見修剪得當的樹木和精心布置的庭院。大淵國都的繁華景象,正如曆史記載中所描繪的那般令人向往。
琉璃團的眾人跟在鐘無夜身後,麵露好奇的神色四處張望。在這個人來人往的都市裡,他們身著簡樸的布衣,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然而很快,幾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就用肩膀不經意地撞開了擦肩而過的行人,為團隊開辟出一條通道。這種生存在茫茫人海中的本能反應,很快就重新襲上了他們的心頭,使得他們重拾了從容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