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另有隱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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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陡然一鬆,裴雲鶴溫和有禮地告辭:“既然眼下不便,那我們就不叨擾了。”

“二位慢走。”池宴目送兩人離開,頓時收起虛偽的表情,笑容也欠奉。

……

“大哥,池宴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我怎麼覺得他對我們的態度有點奇怪?”裴明珠俏臉微冷,臉上的笑意再也維持不住,垮著一張臉。

裴雲鶴眼神若有所思,輕瞥她一眼:“彆自亂陣腳,他夫人受了傷,他能有好臉色才怪。”

頓了頓,他壓低聲音再三確認,“你動手的時候沒讓沈棠寧發現吧?”

裴明珠語氣不悅:“當然沒有。”眯了眯眼,她微一冷哼,“誰讓她要替沈辭出這個頭的?眼下也算是她活該!”

隻是可惜了,本以為至少能夠斷胳膊斷腿的,沒想到傷勢這麼輕。

她難免抱怨一句:“對了,那位那邊情況怎麼樣?你們是怎麼做到兩個大男人還搞不定一個女人的?”

裴雲鶴臉色微微發青,眼神有些淩厲:“住口!你不還口口聲聲說能搞定沈辭?”

“你!”裴明珠氣惱地咬了咬唇,“這有什麼難的?你等著瞧!”

——

池宴見沈棠寧屈膝坐在床榻上,神色恍惚,不由快步上前:“怎麼了?”

她倏然扭過頭來,眼神猶帶著驚悸:“是他!方才和你說話的那個男人,一定是他!”

他怔了怔,輕拍她的肩膀安撫她的情緒,眸色暗沉:“你是說裴雲鶴?我也猜到了,他今日恰巧也穿了身藍色衣裳。”

沈棠寧卻道:“不是。那日被綁,我偷聽到兩人談話,其中一個是鴻臚寺卿,另一個人就是裴雲鶴!”

池宴神色一凝,皺著眉在她身旁坐下,沉默了會兒才問:“你確定沒有聽錯?”

其實他心中已有幾分確認,沒有把握的話她從來不會說。

“他的聲音很有特征,我不會認錯。”

她語氣分外篤定,池宴極輕地眯眼,繼而冷笑:“甚好,我不找他,他倒是主動送上門了!”

沈棠寧仍有些擔憂:“如此看來,我之前的憂慮沒錯,裴家要和沈辭結親果然沒安好心!”

池宴抓過她的手替她塗藥:“如今敵在明我們在暗,該急的另有其人。”

最後一圈紗布纏好,外頭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

“指揮使,獵場那邊出了事,陛下傳您前去問話!”

沈棠寧驀地手指一蜷,抬眼望向他。

池宴遞過去一個安撫的眼神,耐心細致地將她的手攤開:“放心,等我回來。”

他起身闊步走了出去,看上去並不慌張,她心下稍安,擰了擰眉正要起身,一想到自己眼下不適合露麵,咬唇喚來雪青:

“你去瞧瞧外麵什麼情況。”

——

池宴出了營帳,瞥向臉色發白的霍顯:“出了什麼事這麼慌張?”

霍顯抿緊了唇,壓低聲音:“聽說獵場裡頭發生了意外,六皇子被獵物襲擊,太子殿下為了護他負了傷。陛下這會兒召您瞧去,估摸著是要興師問罪!”

池宴聽罷,眼神幾經變幻,臉色瞧不出端倪,霍顯觀察著他的表情,語氣略急:“指揮使,這可怎麼辦?”

“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把守的人是乾什麼吃的?”池宴臉色暗了暗,語氣冷冽,“你問我,我能有什麼辦法?陛下要清算,那該怎麼罰怎麼罰!”

霍顯垂下頭,低聲提醒:“負責那一塊的人是馮勇,指揮使,會不會是因為之前比試您贏了他,他心存不滿故意報複?”

池宴語氣有些陰沉,怒極反笑:“他這麼不想待在儀鸞司,我就成全他!”

崇德帝的營帳外,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的人群,池宴的到來讓氣氛更加安靜,眾人隱晦地打量他,眼神或是憐憫或是幸災樂禍。

池宴瞥了眼地上,兩頭躺著兩頭死去的狼,身上傷痕累累,看樣子是經曆了一番搏鬥。

營帳外,六皇子正紅著眼抹淚,他身上臟兮兮的,臉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擦傷,看上去好不狼狽。

太子的傷勢比他更嚴重,據說被狼咬了幾口,手臂上血淋淋的,眼下正在裡麵包紮。

六皇子的生母沒來,麗妃也不嫌棄,將他攬在懷裡安慰了一通,語氣唏噓:“天可憐見的,嚇壞了吧?來人,帶六皇子下去換身衣裳。”

有宮人小心翼翼來將他領走,一時間氣氛更安靜了。

又過了會兒功夫,裡頭有了動靜,崇德帝率先從帳子裡出來,其次是太子,以及攙扶著他的太子妃。

眾人頓時麵露恭敬,眼看著崇德帝落了座,一群人大氣不敢喘,紛紛埋下頭。

崇德帝看向太子的方向,語氣稍顯溫和:“你傷的不輕,坐下說話。”

“兒臣謝父皇。”燕淮臉色有些蒼白,神情依舊平靜溫和。

眾人眼裡不由多了幾分同情,說起來,打從太子殿下回京,這運氣就沒好過!

崇德帝的目光在人群裡搜尋一圈,準確無誤落在池宴身上:“皇家獵場,竟然闖進了如此凶狠的孽畜,倘若不是太子趕到及時,六皇子性命危矣!”

“池宴,朕將圍獵安危交由你負責,這就是你給朕的答複?”

見天子沉下了臉,眾人兩膝一軟,紛紛跪下,暗暗為池宴捏把汗。

所謂伴君如伴虎,不過如此!

可以將你捧得高高的,也能瞬間讓你人頭落地!

在各樣的目光中,池宴垂頭上前幾步,單膝跪地:“陛下,沒有派人保護好六皇子,臣確有失職之嫌。”

他竟痛快地認了罪,難道是破罐子破摔了?

人群裡,有人目光微微一暗。

不過很快,隻聽他話音一轉,語氣透著憤慨,“但有人想渾水摸魚趁機作亂,臣也彆無他法,隻求陛下將這人抓出來嚴懲不貸!”

周圍霎時一靜,有人疑心他這是不是推脫責任的借口,也有人察覺到不對勁,識趣地屏住呼吸。

崇德帝皺著眉盯著他好一會兒,冷冷眯眼:“你是說,此事另有隱情?”

池宴抬起頭來,眼神堅定:“正是!”

他扭過頭,眸光冷了冷,“將東西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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