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踏入顧府,雕梁畫棟依舊,庭院深深幾許。
曾經,這裡是她噩夢的,如今,她王者歸來。
“風水輪流轉,莫欺少年窮,說的就是我吧。”她心裡暗自冷笑。
下人們像躲避瘟神一樣,眼神閃爍,竊竊私語,“她怎麼回來了?”“不會是來報仇的吧?”顧念之將他們的反應儘收眼底,內心毫無波瀾,她今天來,可不是算舊賬的,至少,現在還不是。
顧老爺聽到顧念之回來的消息,立刻從書房趕來。
短短三年,他仿佛老了十歲,當年叱吒風雲的顧家家主,如今也多了幾分遲疑和疲憊。
看到顧念之,他眼皮一跳,複雜的情緒在眼中翻滾。
顧府大廳,顧念之開門見山,表明了合作的意向。
話音未落,顧府老管家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出來,“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還有臉回來!當年……”他唾沫星子橫飛,仿佛要將顧念之淹沒在口水裡。
顧念之冷笑一聲,“管家,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今天回來,是為了顧家,為了大家。”
“放肆!你有什麼資格談顧家!”老管家怒目圓睜,胡子都翹了起來。
顧二少爺縮在角落裡,臉色蒼白,像個鵪鶉似的,生怕被戰火波及。
他一會兒看看顧念之,一會兒又看看老管家,內心糾結萬分,哪邊都得罪不起啊!
這氣氛,簡直比宮鬥劇還精彩!
顧念之看著這滑稽的一幕,內心冷笑,她早就料到會有阻力,隻是沒想到這老管家如此冥頑不靈。
“既然管家這麼忠心,想必對顧家的大小事務都了如指掌吧?”顧念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那麼……” 她從袖中緩緩掏出一遝紙, “這些東西,管家應該也很熟悉吧?”
顧念之輕飄飄地將一遝賬本扔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像一道驚雷劈在眾人頭頂。
老管家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肥胖的身軀抖得像篩糠一樣,他顫巍巍地指著顧念之,聲音都劈叉了:“你……你血口噴人!老奴對顧家忠心耿耿,絕無此事!”
顧念之柳眉倒豎,冷笑一聲:“忠心耿耿?嗬嗬,我看是‘忠心耿耿’地往自己腰包裡摟銀子吧!樁樁件件,記得可比我這個外人清楚多了。” 她拿起一本賬冊,隨手翻開一頁,用一種詠歎調般的語調念道:“‘某年某月某日,修繕祠堂,支出白銀三百兩’——嘖嘖,這祠堂是用金子砌的嗎?三百兩?我看三兩都嫌多!”
大廳裡頓時炸開了鍋,眾人議論紛紛,看向老管家的眼神也變得玩味起來。
顧老爺臉色鐵青,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身邊養了這麼一個蛀蟲!
“夠了!”顧老爺怒喝一聲,震得人耳膜發疼。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對著老管家厲聲道:“劉全,念在你多年為顧家操勞的份上,我給你留幾分顏麵,自己下去領罰吧!”
老管家瞬間癱軟在地,如喪考妣。他知道,這下徹底完了。
顧念之這一招敲山震虎,效果出奇的好。
原本還對她抱有敵意的人,此刻都噤若寒蟬,不敢再輕易挑釁。
顧念之環顧四周,將眾人的表情儘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
夜幕降臨,顧府花園裡亮點燈火。
太子一襲白衣,風度翩翩地站在那裡,宛如謫仙下凡。
顧念之款款走來,月光灑在她的臉上,更襯得她肌膚勝雪,明豔動人。
“今天在顧府,辛苦你了。”太子溫柔地說道,伸出手輕輕拂過顧念之的發絲。
顧念之抬眸,眼中滿是柔情:“隻要能幫到你,再辛苦也值得。”
太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情意,輕輕捧起顧念之的臉龐,低頭吻了下去。
這是一個纏綿悱惻的吻,帶著濃濃的愛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
顧念之回應著太子的吻,心中百感交集。
兩人緊緊相擁,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周圍的花香似乎也變得更加濃鬱,曖昧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
就在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打破了這美好的氣氛:“大小姐,族老們有請……”楊丫鬟站在不遠處,神色有些慌張。
第二天,顧家族老們齊聚一堂,議事廳裡彌漫著一股陳腐的味道,仿佛幾百年沒開過窗戶。
“咳咳,我說大小姐啊,”一個胡子拉碴的族老率先發難,眼神渾濁,“你突然回來要合作,我們這些老家夥心裡沒底啊!畢竟……咱們顧家有些秘密,可經不起折騰。”
顧念之心想,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一上來就給她上眼藥。
“各位族老,我顧念之向來光明磊落,是為了顧家的未來,絕無私心。”她語氣誠懇,但族老們卻麵麵相覷,顯然不怎麼買賬。
“誰知道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顧念之尋聲望去,是一個滿臉褶子的老太太,一看就是宮鬥劇裡的資深玩家。
“萬一你跟人合夥坑我們顧家,我們找誰哭去?”
議事廳瞬間變成了菜市場,各種質疑和猜忌的聲音此起彼伏,顧念之感覺自己像是在參加《奇葩說》,隻不過辯題是“我到底是不是顧家的救星”。
就在這時,楊丫鬟悄悄遞給顧念之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張謀士,有問題。
顧念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嗬,果然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各位族老,稍安勿躁!”顧念之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我知道大家對我有所懷疑,但有些人似乎更想破壞我們顧家的團結!”她話鋒一轉,犀利的目光直指站在角落裡的張謀士,“張先生,你鬼鬼祟祟地在背後教唆族老們,究竟是何居心?”
張謀士臉色大變,額頭瞬間冒出冷汗,他結結巴巴地辯解道:“大小姐,你……你血口噴人!我一心為顧家著想……”
“是嗎?”顧念之冷笑一聲,從楊丫鬟手中接過幾封信,扔在張謀士麵前,“這些都是你寫給族老的信,字字句句都在挑撥離間,難道也是為顧家著想?”
族老們拿起信一看,頓時怒火中燒,原來是這個家夥在背後搞鬼!
“好你個張謀士,吃裡扒外的東西!”“滾出顧家!我們顧家不歡迎你!”
張謀士見陰謀敗露,灰溜溜地逃離了顧府。
經過這麼一鬨,族老們對顧念之的看法也稍有改觀,議事廳的氣氛也緩和了不少。
就在顧念之以為合作有望時,顧二少爺突然收到一封匿名信,看完信上的內容,他臉色慘白,像見了鬼一樣,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議事廳。
“這……”顧念之看著顧二少爺消失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對身邊的楊丫鬟吩咐道:“去,跟上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