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蠻是很不想去外公家的,因為這個小老頭性格比較古怪。
不過自己都要結婚了,的確得給二老還有兩個舅舅送請柬。
所以沒辦法,隻能點頭答應:“機票什麼時候的?”
“後天,明天你們就收拾下東西,後天早上的機票。”
“這個急?”
“能不急嗎?要不是我說你們馬上去,你外婆今天就能跑陝南來,罵了我一晚上了…”劉母有些委屈的說道。
她還以為自己這好大兒已經給他外公外婆說過了。
哪知道她在給二老發消息的時候才知道,二老才知道這件事。
這不把二老氣壞了,隔著手機都把她好好的說教了一番。
讓她無端背了鍋。
這要是換作劉父乾的,她能讓劉父睡一個月的沙發。
現在兒子都要結婚了,她總不能再當著兒媳婦的麵揍兒子一頓了。
見老媽怨氣那麼大,跟貞子都有的一拚了,劉蠻也不敢再嗶嗶,低著頭扒拉著小米粥。
吃完飯後,楊諾諾拉著劉蠻進了廚房,自覺的開始洗碗。
男女搭配,乾活不累嘛。
“蠻子你之前還沒跟我說過外公外婆的事呢,這次去我們是不是帶點東西?二老喜歡些什麼啊?”
“明天從酒櫃裡拿幾瓶酒,帶點茶葉,然後再去柳姨那邊拿倆鐲子就行了。”
“至於他們老二的性格,外婆還好,外公的話…嗯…你見了就知道了。”
帶禮物肯定是要帶的,空手去誰家拜訪都不禮貌。
更何況是去長輩家。
不過現在家家都不缺什麼,也沒必要太彆出心裁的去準備,二老啥都不缺,人去了就好。
所以劉蠻也不打算自己去買了,直接拿家裡現成的,這些比外麵買的還要好。
楊諾諾有些緊張的問道:“外公他…不太好相處?”
“也不是不太好相處,他是個老兵,當年咱爸就是他的兵,後麵把我媽拐走了,然後咱爸不想在部隊裡混了,主要是不想讓彆人說閒話,影響了他老人家的形象。”
“外公他被氣著了,所以看咱爸怎麼都不順眼了,後來又想讓我去當兵,咱媽沒讓,所以又把他老人家氣著了。”
當年劉父當兵,在部隊裡混的不錯,正好是溫老爺子手底下的。
溫老爺子一直都很欣賞劉父,後來還把自己閨女,也就是劉母介紹給了劉父。
兩人倒是看對眼了,劉父很快成了溫老爺子的女婿。
有了這麼一層關係在,劉父再呆在部隊裡怎麼看都不算太合適了。
要是繼續往上爬的話,彆人會認為是溫老爺子徇私舞弊,給自己女婿做靠山。
明裡也許不會有人說什麼,但是暗地裡就不知道要怎麼嚼舌根子了。
劉父也是有傲氣的,自然不想被人說閒話,當時溫老爺子也在壯年,仕途光明。
哪怕劉父是真的靠實力跟才能上去了,彆人依舊會認為是溫老爺子在背後操作。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成為溫老爺子的汙點,也不想被人說閒話,劉父就不顧溫老爺子的阻攔,選擇了退伍。
當時溫老爺子氣壞了,把劉父罵的狗血淋頭,還說後悔把自己閨女托付給了劉父這個軟蛋之類的。
後麵溫老爺子一改之前的欣賞,那是這麼看劉父怎麼不順眼,見麵都不給好臉色的。
老人家的想法很簡單,隻要你是真的有本事,爬上去了彆人說啥都沒關係,打鐵還需自身硬呢。
隻要你是真的有才能,自己就是幫扶了一下,彆人也隻能乾看著。
後麵劉蠻出生了,溫老爺子雖然還是不給劉父好臉色,但是也不至於直接趕劉父出門了。
後麵劉蠻慢慢長大,在劉老爺子的教導下身子骨越發硬朗。
溫老爺子又起了愛才之心,想要把劉蠻拉進部隊裡。
然而劉母說什麼都不答應。
當兵的確能保家衛國,但是現在又不是以前那個年代了。
溫老爺子自從當兵之後,很少能顧著家裡,所以劉母也怕劉蠻以後一樣了。
所以說啥也不讓劉蠻當兵。
這不又把溫老爺子氣壞了,大罵劉母婦人之仁頭發長見識短。
還覺得自己這貼心小棉襖,是被劉父給帶壞了。
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除非劉蠻跟著一起回去,不然劉父彆想進門,劉母也沒得椅子坐。
楊諾諾皺著眉:“好像有點固執,不過感覺沒那麼難相處吧?”
劉蠻搖搖頭:“不隻是固執,而是固執的可怕,在他眼裡,男人就應該當兵,隻有當兵才能保家衛國。”
“可現在科技發展越來越快,以後的戰場真正需要人的地方會逐漸減少,科技強弱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原因。”
“而且保家衛國,不是隻有當兵一條路的,發展經濟,科研創新,都是增加國力的一種,這些全麵的發展,才能真正的讓國家遠離百年前的恥辱再現。”
老人家的想法沒什麼問題,隻不過是有點極端了而已。
不過當了一輩子兵,雖然固執,但是卻很可愛。
外婆的話則是劉母的加強版,慈祥,溫柔,說的話卻是不經之間能直刺骨髓。
劉母那是完美的繼承了她母親的所有優點!
不知怎麼的,楊諾諾反倒是沒那麼擔心了,覺得這些好像無傷大雅。
自己應該還算是討喜的類型吧,二老應該不會太刁難她。
等洗完了碗,劉蠻帶著楊諾諾去柳青青那打秋風去了。
從她那裡順走了兩個成色非常好的手鐲。
另一邊。
江南。
一穿著旗袍的老婦人,滿頭白發梳的一絲不苟盤在腦後,由一根簪子給束住。
老婦人對麵,則是已經退休的溫老爺子。
即便是七十多歲的高齡了,脊背還是如當年剛入伍時挺拔筆直。
坐在太師椅上不怒自威,渾身其實比之劉老爺子更盛幾分。
一雙虎目含著怒其不爭的怒氣:“這兩個小兔崽子,小蠻正是大好青春,這都畢業了還不送進部隊磨練,到先給他說親了,說親就算了,這麼大的事都不跟我商量一下,眼裡是一點沒有我這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