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雪姨你先回去吧,今天辛苦了。”夏榆點頭。
送走雪姨後,夏榆下意識看了一眼如玉軒的方向。
他們還沒出來。
“算了,人命天定。”夏榆搖頭,攙著白術往外走。
逆天改命,必定要付出代價。
這是師父告訴她的。
隻不過代價不一樣,有人賠的是氣運,有人賠的是命。
夏榆算命的本事是和一個小丫頭學的,那人自稱是星辰大師,從京華來的,容貌很年輕,看上去隻有十幾歲的模樣。
可她已經有七十多了。
那個時候夏榆剛回衡州沒多久,在路上救下了被車撞了的星辰。星辰醒了之後,就拉著夏榆不放非要教她算命,說夏榆命中注定是她的徒弟。
無奈,夏榆隻好答應下來,她沒當真,還以為是星辰腦子被撞壞了。
誰家算命大師長得一副十幾歲的模樣?
誰知那小丫頭還真會算命,每天拉著夏榆上課算命,傳授算卦看相之術。
那段時間也是夏榆最累的日子,白天要和梁院長學醫處理藥草,晚上還要和星辰觀星看卦。
不過好在夏榆學的很快,三個月就出師了。
出師當天,星辰就消失了,怎麼也找不到她,隻留給夏榆一行字。
“認祖歸宗之時,師徒相見之日。”
思緒被拉回,夏榆望著天上的星星歎了口氣。
她現在已經在京華了,也找回了自己的家人,那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師父呢?
白術戳了戳她:“你擔心他?”
他說的是徐子言。
“不完全是。”夏榆輕笑,一個隻見過一麵的陌生人,她有什麼好擔心的。
夏榆煩的,另有其事。
她和姣姣體內的太億芯片,師父或許會有辦法。
等到顧城那邊什麼時候找到師父的蹤跡,她說不定就有救了。
白術繼續打手勢:那個少爺真的會出事?
“你喜歡他?”夏榆頗有些意外。
從前白術是一點也不在乎這些的。
白術搖頭,手裡動作不停:他有錢。
夏榆忍俊不禁,摸了摸他的腦袋:“福禍相依,東西和解法都給了他,接下來就看他怎麼選了。”
劫數是命中注定的,無法抗拒。
隻看他怎麼選了。
二人走後,徐家兄弟才剛從如玉軒出來。
徐子言看見了剛走沒多遠的夏榆,想要上去打個招呼,再聊個幾句。
在漂亮姑娘麵前,要多刷刷臉。
而徐吟寒提前一步拉住了他,麵色嚴峻:“你還要給徐家丟多少臉。”
“哥,我交個朋友也丟臉?你想的也太多了!”徐子言很不服氣。
自家大哥也真是的,平時明明是個很懂禮尊重女士的人,怎麼今天卻和人家姑娘對上了。
“我是擔心你被騙,到時候父親對你就更沒好臉色了。”徐吟寒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父親本來就覺得你愛玩,不學無術,若是再和這樣的人扯上關係,你以後可怎麼辦?”
“哥,你說話有點過分了,怎麼就這麼看不起人家!你的教養去那了?”
“小地方來的,能是什麼好人?”徐吟寒臉上滿是不屑,“肚子裡沒墨水就該謙遜知禮,她可倒好,反而和鬆木先生對上了。鬆木先生是什麼人,是她能接觸的?”
“長得挺漂亮的,偏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說話方式禮節都沒有,就是個鄉下來的,一輩子登不得大雅之堂!”
徐吟寒眼眸微眯,還是夏言清好啊,漂亮明禮。這樣的女人帶出去,才有麵子。
聽到自家哥哥這麼說,徐子言嘴角抽了抽,眉毛垂了下來。
“哥,在你眼裡,也是這樣看我的吧。”他抿了抿唇角,“在你眼裡,我和她一樣,都是鄉下來的登不得大雅之堂,是吧?”
徐吟寒立即解釋:“子言,你怎麼會這樣想?你和她怎麼會一樣,你可是我徐家的少爺。她怎麼比得了!”
“你是我弟弟,就算你要在家一輩子,哥也養得起你。”
聞言,徐子言嘴角動了動,有千言萬語到嘴邊就變成了一句:“謝謝哥。”
他知道,自己唯一能讓大哥和父親放心的做法就是做好紈絝子弟,在家好好花錢,在外闖禍就好。
家裡的公司,父親是不會讓他去的,家裡的家產和他也沒關係。
看著徐子言的模樣,徐吟寒又補了一句:“你也彆怪父親,他也是為了徐家。”
“我知道,我不怪任何人。”徐子言吊兒郎當一笑。
要怪就怪他和徐吟寒不是一個媽肚子裡出來的。
更不配擁有繼承權。
“子言”
“哥,我先走了,晚點家裡見。”徐子言不想聽他再多說什麼,撂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他走後,一直沒開口的郭旭煊開口了:“寒哥,他還是沒放下心裡芥蒂嗎?”
“母親那樣死去,那那麼容易忘記啊。”徐吟寒歎了一口氣,“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子言還是走不出來。是我們徐家對不起他啊”
“寒哥,你彆這麼說。徐子言也是徐家人,他媽媽也是為了子言才況且這些年,你是一隻拿他當親弟弟的,夠對得起他了。”郭旭煊拍了拍他的肩。
徐吟寒沒說話,站在原地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星星。
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什麼?言清出事了?”徐吟寒一臉擔憂,“彆擔心,我現在就過來!”
掛斷電話後,徐吟寒匆匆往停車場方向走。
“寒哥,出什麼事了?”
“言清她”徐吟寒想了想,換了個說法,“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去看看她。”
第一名媛被抓到警察局去,這要是說出去,夏言清以後還在怎麼在圈子裡混。
他不能給言清添亂。
“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徐吟寒打斷他的話,意識到自己態度有些不好後又找補,“你先回去吧,伯母不是還等你吃飯嗎?我一個人去就好。”
夏言清的事,絕不能被傳出去。
徐子言踱步到流金城門口,就看到路邊等車的夏榆,手裡提著一堆東西,還要攙著弟弟,看上去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