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徐子言,露出一個壞笑,想要修理一下他。
夏榆立即拉住他,用眼神示意他:“不行。”
白術像個氣球一樣,癟了下去。
錢也收了,事也結束了,夏榆也不想在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繼續待著了,實在是晦氣。
“雪姨,咱們走吧。”
“行,流金城還大著呢,總能淘到你喜歡的東西。”雪姨答應著,轉頭瞥了一眼鬆木,話語中滿是威脅,“有些人做生意要記住了,除了錢更重要的是誠信。失了信,也就失了客源。”
“我崔雪雖不是什麼人物,但收拾幾個敗類,還是綽綽有餘的。”
鬆木先生也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這明顯是在點他呢。
“雪姨,我鬆木也是講緣的。今日鬨著一出,看來也是把我們之間的緣給斷掉了。”鬆木皮笑肉不笑,視線落在夏榆身上,“你這位侄女,好生厲害。今天,就算是我略輸一籌。”
聞言,夏榆側過頭,學著鬆木的樣子,皮笑肉不笑道:“鬆木先生如此謙虛,都讓我覺得有些受寵若驚了。”
“但既然我收了徐少爺的錢,也贈徐家一言。”夏榆眉頭微挑,“卦中映照人生軌跡,見解卻要憑自己的慧眼。”
“世事真假,自行體會。”
扔下這句話,夏榆就提著白術頭也不回的走了。
徐吟寒根本沒把她的話放心上,隻當她在胡說八道。
“故作玄虛。”鬆木冷嗬一聲,隨即換上一副笑臉,“大少爺,我們繼續吧。”
而徐子言撐著下巴,思考著夏榆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慧眼”
難道是說他和大哥沒眼光?
不不不,他聽著倒更像是在說
“我知道了!是說鬆木大師沒本事!是假的!”他恍然大悟,不可製的拍了下手。
現場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鬆木先生臉上險些掛不住,隻能尬笑開口:“大少爺二少爺他,實在是被蠱惑的太深。”
“徐子言,越來越沒規矩了。鬆木先生是我徐家尊貴的客人,是你能議論的嗎?還是說,你嫌父親給你的自由太多了?”徐吟寒隻覺得他弟今天瘋了,冷著臉教訓他,“若是這樣,明天就開始關你禁閉,好好在家待著,什麼時候學會了規矩體統再出來!舍得成天在外給我丟人現眼的!”
聽到徐吟寒都將父親搬出來了,徐子言立即收起那副嘻嘻哈哈的樣子,閉上嘴不再說話。
“給鬆木先生道歉。”徐吟寒正了正神色。
無奈,徐子言隻得照做。
可他的心已經飛出去了,在他眼裡,夏榆似乎更有實力些。
縱觀了全場的鬆鶴臉上的笑意愈發濃烈,清醒淡然,不疾不徐,張弛有度。
真是個學圍棋的好苗子。
若是她能代替自己去參加比賽,說不定能再為華國掙回一座冠軍獎杯!
突然,鬆鶴抄起桌上的玉製棋盤衝了出去。
“哥,你去那!”
鬆木不可置信看著飛出去的哥哥,要知道哥哥已經很多年沒出過店了。
吃住都在店裡,剩下的時間就是擺弄他的棋子。
到底是什麼人,什麼事,能讓他哥哥如此急切?
如玉軒外,幾人邊走邊聊天。
雪姨也是很詫異:“六小姐,你是怎麼算出徐吟寒的心上人心有所屬的?莫非你真的會算命的本事?”
“其實不會。”夏榆轉了轉脖子,輕描淡寫道,“我男朋友和我說的,否則我也不知道。”
她不想暴露太多自己的本事,隨口扯了個理由。
不偏不倚,那個夏言清喜歡的正巧就是她未婚夫。
雪姨一臉驚訝,一時間還沒接受。
現在的小情侶談戀愛不是都說些甜言蜜語,你儂我儂的嗎?
怎麼到了六小姐這畫風突變?
兩個人不聊風花雪月,聊八卦?
到底還是她老了啊,跟不上現在年輕人的思想。
“他說了是言清小姐,整個京華裡除了夏言清,大約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了。”夏榆觀察周圍的環境,心裡盤算著待會去那,嘴上也沒閒著,“不過令人想不到的是,這徐家少爺,居然會喜歡夏言清。”
“害,這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一提到八卦,雪姨就來勁了,越說越激動,聲音不由自主的放低,“話說這言清小姐被夏先生帶回來之後,那就一直當寶貝一樣寵著愛著,就連夏家那幾個親生小子都比不上”
說了一半,雪姨才意識不對,她現在說的可是六小姐家的事。
怎麼能當著主人家說這些呢?!
於是,她抬頭去觀察夏榆的表情:“抱歉,六小姐,我不該胡亂議論夏家的事的。”
“沒事,雪姨你繼續說,正好我也想聽。”夏榆擺擺手,對這些並不在意。
況且她剛回京華,多了解一些夏家的事,對她隻有好處。
得到了夏榆的許可,雪姨也就不擔心,放心大膽的開始說。
“無論夏家人都不待見這個養女,夏先生都不管,一如既往的寵她,還讓她上了貴族學校,結識了徐家大少爺,謝家四少,還有貴族子弟。”
“不過這個養女倒是很給夏先生長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長相也嫵媚動人,又知禮懂事,還被評京華第一名媛。愛慕她的追求者十分多,數都數不過來。”
“她的追求者裡,當屬徐家大少最癡情,苦戀多年都毫無結果。夏言清揚言將他當成最好的朋友,像哥哥一樣的存在。”
“有次宴會,徐大少斥巨資定了一套高定禮服,配上了高定的珠寶送給夏言清,想請她做自己的女伴。她聲稱自己沒時間,身體不適,拒絕了徐大少。可你猜怎麼著?”說到激動處,雪姨眉頭挑起,聲音拔高,“那姑娘轉頭就穿著禮服出現在宴會上,當徐吟寒看到時候,人家正在和謝四少聊天呢!”
這件事一度成為了圈子中的笑料,都笑徐吟寒是個舔狗,被人當做飯後的談資。
聽到這裡,夏榆沒忍住嗤笑一聲。
“那之後,徐吟寒也生氣了,好久沒理夏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