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拙劣,自食惡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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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慈容的計劃,非常簡單。

“……我特意叫了駱宣出來,讓她幫忙,把駱寧騙到小院子裡,哄她喝下茶水;我提前把餘卓弄過去,同樣弄暈他,叫他們倆在一起被人發現。”

邱士東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這麼拙劣、愚蠢的辦法,她怎麼想到的?

“我同餘卓說,叫他母親去趟鎮南侯府,故意為難駱寧幾句。這樣,他就有借口找駱寧,跟她道歉。

我騙餘卓,說事情成功就讓他離開,用小廝替換他。將來我會以建寧侯府的小姐身份嫁給他,他同意了。”白慈容說。

又道,“我同樣告訴駱宣,她不幫我的忙,東正院內的丫鬟婆子為了保命,會聽我的話弄死她;相反,她肯聽話,我會請我娘給她尋一門極好的婚事。她也答應了。”

白慈容說著,就很委屈,“想要毀了駱寧的婚事,無非就是叫她當眾丟臉,雍王逼不得已退婚。”

隻要駱寧被退婚,白慈容就可以隨意踩貶她。

等白慈容得勢,更可以將鎮南侯府一網打儘。

“……可是我到了院子,餘卓在,駱寧和駱宣卻沒來。我還沒說什麼,駱宛就發瘋在門口叫嚷。莫名其妙,她非要撕扯我。

她是侯府姑娘,餘卓是驍騎將軍,他不便動手幫忙。我不敵駱宛,褙子竟被她扯了下來。

我還沒有奪回,就來了好些人。又說什麼陣法圖,害得我不能一時脫身。”白慈容道。

邱士東深吸幾口氣。

他慢慢喝了一杯茶,半晌情緒就平複了。

“你做錯了很多事,阿容。”邱士東聲音緩慢。

“首先,你的宴席,是你大放異彩的時候。平穩比任何事都重要,你不應該自己生事。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二者,你不應該相信駱宣。她是侯府庶女,掌控她命運的人不止你娘,還有鎮南侯和老夫人,她很容易倒戈。”

“再者,餘卓本有大用處,將來對你有利。你這樣舍棄一個從三品的武將,實則用翡翠砸頑石,損失不輕。”

白慈容咬唇:“爹爹,萬一成功……”

“做買賣也不是這樣。雖說做買賣有風險,但要看得失。哪怕你成功,於你又有什麼好處?

你這麼做,唯一目的是泄憤。阿容,若你隻顧一時痛快,你進宮也長久不了。美貌不是永遠的,得用腦子。”邱士東道。

又歎氣,“你小時候很聰慧。這幾年跟著你娘,她慣壞了你。”

白慈容痛哭。

她抬起霧蒙蒙的眼睛問:“爹爹,我現在怎麼辦?”

“還留在建寧侯府,乖乖做好你的義女。沉寂一年,最多一年。”邱士東道,“你告訴我,你可有耐心?如果沒有……”

“我有!”白慈容跪得筆直,“爹爹,我有,我這次真的汲取教訓了。”

“你自有前途,阿容。”邱士東道,“天下女子容貌能出你者,幾乎沒有。皇帝會愛你的。”

白慈容用力點點頭。

“我已經說服了建寧侯。”邱士東道。

“爹爹,他肯聽嗎?”

“他肯。不是我多會巧舌如簧,而是你有價值。王家迫切需要有個皇帝的枕邊人。”邱士東說,“你的美貌、你的貞潔,就是你最大價值。你要牢記。”

白慈容再次應是。

邱士東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去吧。前途造化,看你自己了。”

白慈容起身。

邱士東回想她的話,揉按額頭,半晌頭疼都無法緩解。

她怎如此稚嫩、如此蠢笨?

和她年紀相差不到兩歲的駱寧,卻是老辣狠戾。

最重要的一點,駱寧不僅展示了她的手段,還展露了她的風骨。

駱寧明明可以用白慈容的辦法,叫她自食惡果,將她和餘卓放在屋子裡,弄出醜聞,斷了白慈容進宮的路,白慈容隻能被迫嫁給餘卓。

“她沒這麼做,到底是她心性高潔,還是她不願阿容嫁給餘卓?”

邱士東輕輕敲擊膝頭。

他倏然手指頓住。

他是不是也看輕了駱寧?

白慈容被逼到如此地步,他竟沒想過是駱寧獨自完成的,從未了解過她。

駱寧是個怎樣的人?

除了少女的牙尖嘴利、爭強好勝,她還會些什麼?

“餘卓……”

邱士東想到這裡,當即叫人準備馬車,他要連夜去見見餘卓。

用餘卓這個人,試探一下駱寧,看看她這次反擊的目的。

今日參加宴席的貴婦人們,無人不議論此事。

周家夫人、小姐們也忍不住要談論。

“那個白慈容,的確拙劣。她走到哪裡,就把醜態露在哪裡。”

“從白小姐變成王小姐,一樣丟人現眼。她竟在及笄禮上與男子私會。不知王家是否會替她婚配驍騎將軍。”

周家夫人則想,此事到底是誰的手筆?

“怎麼手下留情,沒把這件事做絕?”周夫人想,“如此一來,這位白姑娘還有機會。今日醜聞,到底不足以叫她身敗名裂啊。”

辦這件事的,是為了標榜人品好,還是手段稚嫩沒做足?

周夫人猜不出來。

“這位白姑娘,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幸好她從鎮南侯府離開了。”周夫人最後道。

鎮南侯夫人白氏,氣得再次要發瘋。

她回家後一直痛罵駱寧。

東正院兩個替白慈容傳話的丫鬟,二夫人很快處置了。

二夫人的院子裡,駱宣、駱宛都在。

“二嬸,我不是故意的,大姐姐已經原諒我了。”駱宣聲音很低。

二夫人笑了笑:“阿寧跟我說過了。放心,我會托人替你尋個合適人家。你的婚事,我會管。將來你在婆家受了委屈,隻管來找二嬸。”

駱宣眼眶發澀:“你們不怪我?”

“各人都有難處。”二夫人歎氣,“你迷途知返,自然要網開一麵。”

駱宣偷偷抹了眼角水光。

駱宛則說:“大姐姐真是好人,就是不太痛快。換做是我,先把白慈容和餘卓剝光了扔一起,叫他們顏麵掃地,從此抬不起頭做人。”

這叫以牙還牙。

二夫人看一眼駱宛。

“你大姐姐真這麼做了,你與阿宣通風報信的,旁人不猜疑你們嗎?她是痛快了,將來有什麼流言蜚語,不是落在你們姊妹倆頭上?”二夫人說。

駱宛與駱宣都是微微一愣。

的確,她們倆可是這件事很關鍵的人,駱寧反而是置身事外。

駱寧把事做絕,斷了餘卓和白慈容的路,何嘗不是給駱家姊妹留下一個隱患?

她們有沒有幫忙?

將來彆人提到她們倆,會有如何猜疑?小姑娘做如此下流事,旁人也會質疑她們人品。

到底名聲不好聽。

“娘,還是您和大姐姐想得長遠。”駱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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