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鄭玉姮告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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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懷灃很快得到了消息。

骷髏頭還沒有扔,大大方方擺在裡臥的炕幾上,駱寧一個人出神。

蕭懷灃闊步進來,拿起看了幾眼:“怕不怕?”

駱寧瞧著他手裡的骷髏頭,如實說:“若是個新鮮的,就很惡心人了。這個化骨太久了,沒什麼可怕。”

蕭懷灃:“扔掉吧。”

“隻是等王爺回來瞧一眼,沒打算保存它。”駱寧說。

她喊了藺昭進來,讓她拿出去處理掉。

蕭懷灃也是在這個時候,發現了藺昭的用處:一些丫鬟們不敢做的事,都得藺昭出麵。

“……應該是王堂堯送的,他還藏在京城。目的有二,趁亂威脅我,從而影響王爺對時局的判斷;第二是警告我,他知曉我與澄硯竇家的秘密。”駱寧說。

蕭懷灃蹙眉。

駱寧又說,“不出意外,這件事很快會有更多的人知曉。”

“誰沒有一點投靠的下人?竇家依仗你,又不是什麼大事。”蕭懷灃說。

駱寧:“所以我不知王堂堯的用意。”

又問,“王爺,您覺得他藏在哪裡?有可能是申國公府、魏王府這兩處。換做我是他,我會藏在魏王府。”

魏王夫妻倆更好拿捏。

朝廷親王,沒有任何證據私藏要犯,京兆尹不可能進去搜查,除非魏王犯了國法;而律法對親王格外寬容,小罪輪不到京兆尹處理,大罪才有宗正寺出麵。

大罪卻不是那麼容易定的。

若藏在申國公府,王堂堯就要考慮,鄭家何時出賣他、拿了他去換好處。

“本王也猜測是魏王府。”蕭懷灃說。

駱寧沉默。

原本可以把魏王趕去封地的,偏偏魏王妃懷孕了。

如今他們兩口子蟄伏了,再想要對付他們也很難。

縮在“洞裡”的魏王夫妻,很難被抓到把柄,除非直接把他們的洞給砸了。

——這又是另一個難題。

“此事你不必操心,本王去處理。”蕭懷灃表情端肅,“阿寧,本王會在年前把王堂堯揪出來!”

駱寧反而安慰他:“年前很多事,王爺不必著急。”

蕭懷灃用力抱了下她。

他去外院了,找幕僚們商議此事。

這日深夜未歸,他歇在了外書房。

駱寧派人給竇家傳信,叫竇太太當心。

過了兩日,市井果然有了些不好的傳言。

鄭玉姮把此事說給了太皇太後聽。

“……嬸母進宮,說七弟妹勾結皇商斂財。”鄭玉姮笑了笑,“也不知真假,兒媳是不信的。”

“什麼皇商?”太皇太後問。

鄭玉姮:“澄硯竇氏,他們是……”

“哦,原是這件事。此事哀家知曉的。竇氏求著阿寧,謀個太平,否則無權無勢,皇商哪裡輪得到他們?

阿寧不肯,還同哀家商議。哀家告訴她,誰家手下沒幾個孝敬的?隻要竇氏不給她惹禍,收了也無妨。

是去年的事。你們一個個的,當時不來說,怎麼此時拿出來?”太皇太後笑了笑。

鄭玉姮臉色微變。

太皇太後說她“消息不靈通”,這是罵她無能力。

比起質疑她“挑撥離間”,說她無能耐,是更嚴重的輕蔑,鄭玉姮臉色發白。

“我在內廷,的確不知情。”鄭玉姮為自己辯解。

太皇太後含笑:“外頭的事,聽聽就罷了,不必過心。你也是關心弟媳,這份友愛之心珍貴,阿寧會感激你的。”

字字句句,帶著諷刺。

說她消息滯後,連駱寧一年多之前的安排都不知道;又說反話,責怪她刻意算計弟媳。

“哀家好些日子沒見阿寧了,等會兒請了她進來。”太皇太後又說,“你這些關心,哀家會告訴她的。”

鄭玉姮:“……”

她灰頭土臉從壽成宮離開。

靜坐反思,鄭玉姮覺得自己很畏懼太皇太後,在她跟前很容易露怯。

太皇太後著實精明。

可這樣是不行的。內廷總有太皇太後坐鎮,鄭玉姮會被壓得抬不起頭。

外頭還有雍王夫妻倆虎視眈眈,妄圖篡位。

太皇太後的心,已經偏得沒邊了。

鄭玉姮這次本想給駱寧找些麻煩,順便氣氣太皇太後,攪亂她心智。

太皇太後惱火之下,鄭家還想做一件事。

突厥更換王庭,申國公想要拉攏,鄭玉姮打算提前埋下自己的釘子。

她預備把靜樂公主送去和親。

再陪嫁八名美婢。

一個自殘斷指的公主,留在盛京城裡,用處比較雞肋,可正好適合送去突厥。

太皇太後未必會同意。

先用駱寧的事,攪亂她情緒,再趁機把這件事落定,甚至打算先瞞著太皇太後。

不承想,太皇太後居然知道駱寧的秘密,而且看樣子是真知道,不是誆騙鄭玉姮的!

“……原來,她不是今日才偏心駱寧的。駱寧連這種事都敢提前告訴母後。”鄭玉姮對心腹女官蟬夏說。

“雍王妃的確狡詐,滑不溜手。”蟬夏道。

“此事不成,後麵的事恐怕不會太順利。”鄭玉姮蹙眉。

太皇太後好好活著,鄭玉姮被壓得死死,處處掣肘。

可她又沒辦法……

這個內廷,太皇太後想要弄死她很容易;而反過來,她想要對付太皇太後,卻是千難萬難。

鄭玉姮貿然出手,給了太皇太後機會,她可能會死。

本指望從駱寧的事,給她一擊,抓住短暫破綻行事的,這個算盤也落空了。

午膳前一刻,駱寧被叫到了壽成宮。

太皇太後這廂擺飯。

“你來陪哀家用膳吧,一個人吃不香。”太皇太後笑道。

駱寧道是,沒有多問,坐在太皇太後旁邊。

飯畢,內侍與宮婢退下去,太皇太後才同駱寧說起竇家之事。

“……怎麼,外頭不知道這件事嗎?太後當個秘密來告訴哀家。”太皇太後問。

收攏一個商戶,連芝麻大的事都不算,合理合法。

哪個門第敢拿這件事攻訐駱寧?他們手裡孝敬的商戶,比駱寧多多了。

律法也不反對。

故而,鄭玉姮當個要緊事來說,太皇太後很失望。

鄭玉姮的聰明機靈勁兒,都哪裡去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外頭不知道,駱寧這件不太要緊的事,是一直瞞著的。

她能瞞得住,有定力,也有本事。

竇家沒有到處去炫耀,也可見駱寧馭下的本事,能把手下的人管得心服口服。

太皇太後心中很高興。

“本想著讓竇氏暗處替我做事,出其不意,才沒有公開。”駱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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