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好了見麵的時間跟地方,厲元朗嘴角不由得上翹,幫著謝家解決個大麻煩,那些捧高踩低的人,應該不敢再有亂七八糟的想法。
推開包廂的門,剛走了出去,厲元朗就看到謝魁站在旁邊,滿臉的忐忑,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厲元朗倒是自來熟,伸手拍著謝魁的肩膀:“魁叔,人找到了,是省紀委的牛甜甜,聽說還是個副科長,材料該準備的都準備一下,為了不打草驚蛇,下午單獨約個地方,去拜訪牛甜甜。”
“好好!”謝魁滿臉的喜色,遇到被冤枉的時候,最怕的就是找不到喊冤的地方。
哪怕真有滿肚子的冤屈,如果找不到合適的渠道,找不對合適的人,真是喊破了喉嚨也沒有用。
謝長俊急匆匆的走了過來,看到厲元朗後,立刻伸出雙手跟他相握,嘴裡還滿是感激:“元朗,今天的事可真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沒有你,我丟臉可就丟大發了!”
“今天中午,你一定要上座,我一定要多敬你兩杯。”
薑雲鬆做的事非常下作,不管謝長俊怎麼選,最終都是謝長俊丟臉!
如果謝長俊跟薑雲鬆打一架,贏了,得不到什麼,好好的婚禮成武鬥現場,來祝福的賓客必然會掃興而歸。
如果打輸了,那可就更麻煩了,首先謝長俊會遭受羞辱,少不得皮肉受苦,說不定還會被打斷腿。然後好好的婚宴現場,也會被砸的七零八路,謝長俊,乃至謝家都會成為天海市的大笑話。
從謝長俊動情的眼底,厲元朗能看出他的真心實意,伸手用力跟他相握:“酒先存著,我跟魁叔還有事情要做。”
“如果一切順利,就能洗刷魁叔身上的冤屈,對你們謝家來說,那可是雙喜臨門。”
這消息,絕對是天大的好消息。讓謝長俊激動的渾身發抖,拉著厲元朗手,用有些變調的聲音問:“要不要準備點低什麼?我這就讓人……”
“彆亂來,那可是紀委的工作人員。咱們走正常程序就好,你可不能畫蛇添足,最終弄巧成拙。”
厲元朗囑咐完,拍了拍謝長俊的肩膀:“你先招待其他人,我跟你的友情,後補!”
謝長俊為什麼能在天海市的金融係統內如魚得水,又為什麼能調任到油氣集團,還不就是指望著謝魁的麵子嗎!
如果謝魁這顆大樹倒了,對謝家人來說,將會是一場災難。遠的不說,就說三天後的約架,謝長俊肯定會吃大虧的。
但,如果謝魁挺過去,能夠屹立不倒,那對整個謝家來說,將是天大的好消息。薑雲鬆也要掂量掂量,他那個當宣傳部長的小姨,能不能比得上,謝長俊在省政法委當副主任,以後很有可能,成為主任的叔叔。
……
天慢慢的黑了,在省紀委旁邊的咖啡廳裡,厲元朗讓服務員開了個包間。謝魁拿著準備好的資料,有些焦急的等在旁邊。
按道理說,他這個年齡,這份閱曆,不說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至少也應該是有了養氣的功夫,能夠好好的把情緒遮掩起來。
但謝魁現在就是亂了方寸,喜怒哀樂全都掛在臉上,好像個剛進體製內的毛頭小子。
“魁叔,你彆緊張!你要是一緊張了,我也感覺到緊張。”厲元朗幫著謝魁斟茶,示意他放寬心。
謝魁端起了茶杯,望著裡麵的茶葉:“人生浮沉,我也知道自己到了緊要關口,說不緊張,那是騙彆人。”
“一步天王,一步死亡。有些人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就是想要置我於死地!”
厲元朗繼續安慰說:“沒那麼嚴重,鬥爭沒你想的那麼殘酷,上麵的領導也沒你想的那麼昏庸。”
“如果有些人,靠著小聰明,輕而易舉的就走上了領導崗位。那麼周圍人會怎麼想,上麵的領導又會怎麼想?”
就在謝魁若有所思的時候,房門被推開,牛甜甜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看了看謝魁,又上下打量厲元朗:“你就是曲書記說的厲元朗?”
厲元朗微笑點頭,然後把手一伸:“這位就是省發改委的副主任謝魁,前些日子,他被女下屬誣陷性騷擾。”
“他已經向辦案人員提出了異議,要求徹查通訊設備的通話時長跟短信記錄,但卻遭到了無視……”
牛甜甜眼底的戒備,逐漸變成了好奇,望著謝魁問:“你案子的主辦人是誰?”
“蕭迪,三十來歲,長得五大三粗,臉黑的好像鍋底,腦袋上沒幾根毛了!”謝魁還想形容的更精準點,卻被厲元朗拉了一把。
謝魁對蕭迪肯定是有看法,並且帶著點情緒的。要不然也不會說出這麼多,不太中性的形容詞。
但現在還沒有搞清楚,牛甜甜跟蕭迪的關係,萬一兩個人的關係很親密,謝魁就在不經意間,把人給得罪了!
“我知道這個人,省紀委二科的科長,老同誌,有自己的脾氣,有自己的主見,做事難免固執一些。”
牛甜甜開始翻看謝魁遞來的資料,就是舉報人跟懷疑人的身份信息,以及他們的聯係方式,手機號碼。
隻要想調查,一封協查函的事情,就能把這件事查個徹底。
牛甜甜很認真的把文件收起來,給出了明確的承諾:“為了一視同仁,我會調查你的,以及這上麵所有人的通訊記錄。”
“如果沒有發現端倪,請你配合紀委的工作,如實的交代問題。”
謝魁帶了點情緒,對著牛甜甜的說:“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這種主觀的東西不用說,我們辦案講究的是事實,是證據。如果你還有其他能證明你清白的證據,請一塊交給我。”
謝魁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一番,終於緩緩的搖頭:“沒了!”
“那行,最遲明天晚上,我就能調取你們的通話記錄,以及短信內容。”牛甜甜拿著包,又風風火火的走了。
厲元朗看向謝魁,很忽然的問:“你是不是還隱瞞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我總感覺你沒有說實話?”
謝魁想了半晌,歎息一聲說:“我撞見過那兩個人偷情,就在辦公室裡。但我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