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父母的責任?”
三樓房間裡。
聽見兒子問的話楚爸一瞪眼:“我哪兒沒負責任!你這吃的喝的穿的,哪個不是老子起早貪黑在外頭給你掙,你那小跑車上周剛打完蠟,都大風刮來的錢?”
“錢錢錢,滿眼都是錢,土大款。”
楚爸揪耳朵:“你再說!”
“啊啊行了彆弄我,你上來找我乾什麼?”楚楓感覺消了點氣。
至少他爸還知道上來跟他說話,給他的小跑車打打蠟。
這就比樓下那死人腦袋強。
楚爸嘿嘿一笑:“我上來瞅瞅你鬨脾氣有沒有把自個兒氣死,我好笑話你。”
“?”
6,親爹。
說了會兒話,時間下午三點多。
楚爸接到一通電話說移植的楓樹有點問題,問他具體怎麼栽種。
楚爸對這件事很重視,再說離家也不遠。
當即決定出門一趟。
他朝楚楓問:“你跟我一塊兒去山上看看樹?大楓樹。”
“熱死了我才不去。”
楚楓剛喝完一杯高度數洋酒,這會兒渾身發燙。
想到外麵的氣溫他就懶得跑動。
楚爸朝兒子後背拍一巴掌:“懶蛋,看你的電視吧,我出去一趟,今晚叫廚房做條魚給你吃。”
“金龍魚啊?”楚楓瞥眼。
“你是皮又癢了楚楓!”
“嘿。”
楚楓懶散的笑。
“那個,”楚爸爸站起來走出兩步,回頭商量,“小葉在咱家住兩天,行不行?你彆老跟他過不去,你就想想他可憐”
“他有什麼可憐的,萬裡挑一的省狀元,又馬上就是大老板了幾千萬的身價,我十幾萬都弄不來我不可憐?”楚楓挑眉反駁。
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很不愛聽誰說葉檀清可憐。
不想讓人用憐憫的那種態度對待葉檀清。
葉檀清不可憐,葉檀清很厲害。
楚爸爸當然沒有楚楓想的那種意思。
楚爸擺手:“反正你彆再叫我看見你欺負他!否則我真抽你,小葉爸媽在天上看著呢,不懂事、不省心的小子”
這話代表——
往後在楚爸麵前,楚楓裝也得裝的跟葉檀清關係好。
不然楚爸能愧疚的長白頭發。
整夜睡不著。
“知道了。”楚楓答應。
他本來就沒想欺負葉檀清,也早就不會欺負葉檀清了。
楚爸下樓的時候,葉檀清還坐在茶桌旁邊。
一個人喝了大半壺茶。
從學校趕過來的這一路確實渴了。
“小葉,”楚爸爸走到茶桌邊,他那杯茶還溫溫的,拿起來往嘴裡倒提前補補水,“我得出去一趟,你彆自己在這兒坐著,上樓找楚楓說說話,我已經教訓他了,不讓他跟你鬨矛盾。”
“教訓?”葉檀清愣怔。
不是上樓道歉去了麼。
為什麼要教訓?
而且是因為不讓跟他鬨矛盾就教訓楚楓。
葉檀清惆悵,蹙了蹙眉。
他沒有挑撥著讓楚爸上去教訓
今天原本是不想來,楚爸說體檢報告出了問題想看他最後一眼,他才趕過來的。
“”
楚爸爸離開已經有十分鐘。
客廳很安靜,阿姨們正在準備晚餐。
葉檀清往樓梯上麵看。
猶豫要不要上去
但似乎,沒什麼話能跟楚楓說。
生日那天在花壇邊的場景,楚楓說過的每一句話,葉檀清至今不願回想,每想起一次就如剜心一般疼,當時是很憤怒的。
主要是驚愕和難堪。
那種滋味兒會讓葉檀清心痛到極致,很難不生出躲避的念頭,太疼了。
就像楚楓說要把他雙腿打斷丟回大山裡那樣。
心愛的人言語極儘淩辱。
帶來的傷害,會比尋常人更疼。
從某方麵來說——
葉檀清是個膽小鬼。
在沒有足夠的底氣之前,他隻能靠躲避來應對這種傷害。
因為從沒想過要用同樣的語言報複回去。
舍不得報複,又想對得起自己這些年。
他隻能選擇不再縱容和原諒。
楚楓還沒跟他道歉。
他在等。
等。
葉檀清沒選擇上樓找楚楓聊天。
他去了自己常住的那間客房,午休假寐。
楚爸爸想創造機會讓他們解開矛盾,但他們的矛盾錯綜複雜,令彼此都很傷,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開的。
一牆之隔,躺著兩個人。
葉檀清上樓的腳步聲楚楓聽見了。
聽見也隻能是聽見。
——葉檀清不來。
楚楓疲憊,不可能再去主動。
——楚楓不來。
葉檀清提醒自己要有底線,等楚楓道歉。
或等自己
逼楚楓道歉。
這個道歉必須有。
否則何談平等相愛?又怎麼長久。
“”
於是,當盛夏暑熱凶猛來襲。
我們在與我們作對。
陽光撒在清澈見底的遊泳池藍水裡,投出一圈圈難以刺透的光圈,無形水位線把光影暈染開,就這麼漣漪無聲。
想念也無聲。
誰不想他誰是王八蛋。
——
特彆感謝【uebb】投喂的大神認證,感謝所有投喂小禮物支持楓葉的寶寶,禮物榜第5名了,每一句鼓勵都有看到,感恩。
s: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