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沒猜葉檀清是否有抱怨心態。
這人不張嘴並不是第一天,再怎麼著也猜累了。
說好的不內耗。
楚楓頭一歪,睡覺。
再跟葉檀清對話,就是第二天的九點多。
“我沒用雙拐,戴著耳機呢,你說,”楚楓現在使單拐比雙拐順,銀色金屬杆被他拿在手裡,襯的身上超薄黑色外套很酷,“溫小年去幫我買早餐了,三明治,教室吃。”
藍牙耳機裡傳來葉檀清的聲音。
“昨晚沒回我微信。”
“哦,”楚楓扯了扯唇,對麵那位不張嘴的果然挺在意微信消息,“昨天太累了正想回就睡著了,我琢磨你要是想我或關心我,會主動跟我說。”
沒說就是沒想,誰有空猜你心思啊。
耳機裡低沉聲線消失三十秒。
一片寂靜。
“”
楚楓跟旁邊同學打招呼:“是,沒請假,哈哈哈,上午誰的課來著?哦哦,走啊。”
周圍同學腳步聲嘈雜交錯,上課鈴還有二十分鐘響起。
楚楓跟同學打招呼的聲音葉檀清有聽。
隔著電話,他幾乎能想到楚楓臉上恣意挑眉的神態。
那句話是真的,楚楓的生活沒他也挺好。
他不在,楚楓很開心。
當然不是葉檀清不想讓楚楓開心。
就是
他不在,楚楓也很開心。
挺難講的一種感覺,心裡酸酸脹脹的仿佛冒出一層苦瓜氣泡水,想要閃現著飛到楚楓麵前,看楚楓隻對著他笑和眨眼,想被楚楓捧著臉親吻。
楚楓俯身親他的時候,他能從懸著的衣領瞥見整片鎖骨。
滑膩的羊脂玉色澤,緊致的白。
好想楚楓。
葉檀清壓下眼瞼,麵前隻有一碗素粥。
他問:“你到教室了。”
楚楓今天的教室在一樓。
不用爬樓梯。
教室門口,楚楓抬手扶住耳機:“剛到,所以呢,你想我沒。”
“!”身後溫小年正忙活著給牛奶插吸管,眼神一亮,傾身湊到他楓哥耳機旁邊,“我聽聽我聽聽”
楚楓推溫小年:“你先進去。”
“我聽聽怎麼辣!”
“不準聽。”
“楓哥你小氣吧啦”
“”
“喂?”楚楓把溫小年推進教室,再扶上耳機喂喂好幾聲,沒音兒,“——?操,給我掛了。”
他原地舔了舔後槽牙,眼神有點沉。
行,葉檀清。
等你來了再說。
進教室上課之前,楚楓咬著三明治喝牛奶順順,環顧周圍一圈兒,沒看到什麼特彆的臉。
刑睿跟大江不來上課很正常。
但沈承霖人呢?
他還打算今晚把沈承霖喊宿舍裡聊聊。
楚楓朝溫小年說了兩句,溫小年起身去前麵學委豆花那邊打聽,很快坐回來。
溫小年白t恤前麵印著粉紫色的卡通小綿羊。
“學委說沈承霖請了一周的假,說是回挪威探親,這一周都不在學校,昨晚離校的。”
“”
沈承霖不在學校。
這是巧合,還是聽說他跟葉檀清一起回家吃飯,察覺到小陰招敗露。
怕他跟他算賬所以直接躲出去了?
楚楓視線落到前麵幾排,那裡坐著身穿白襯衫的班長何琳琳。
似乎感知到他的視線,何琳琳背影有點僵硬。
借著給後桌女孩遞作業的動作。
何琳琳飛快看了楚楓一眼,眼底有強裝出來的硬氣和譴責,還有一些警告。
在她眼裡——
楚楓就是個仗勢欺人的富二代渣滓。
對楚楓的印象無比差勁。
就因為楚楓‘逼’葉檀清背他進教室的畫麵。
不需要任何證據,她已經在心裡給楚楓判了死刑,並打算搜集楚楓在校霸淩同學的證據,揭發出去!
社會是正義的,大眾是善良的。
媒體很願意報道楚氏集團繼承人的惡行。
想到這裡,何琳琳朝楚楓勾唇淺笑。
“?”楚楓愣了一下。
什麼,示好嗎。
如果班長知道她誤會了並想和好,大家同學一場,楚楓也不是非得計較的,反正點頭之交,又不來往。
而且他覺得班長是被沈承霖挑唆的,沈承霖才是主犯。
楚楓平淡移開目光,沒再看她。
以為這個誤會就此了結。
“哥,看,”溫小年拿出他特意準備的小本本,“我打算補課,抄筆記,劃重點,尤其是公司運營管理方麵,你好好學。”
楚楓回神:“什麼意思,我學,你不學?”
“我幫你畫重點的同時我也在學啊。”溫小年說。
在得知楚楓跟葉檀清都是重生回來的之後,尤其是楚楓因為破產而賽車喪命,溫小年心態有了點變化。
楚楓最近關於學業上的轉變,他都看在眼裡。
直覺自己不可以拖後腿。
從今天起——
楓哥學,他也學。
這次是認真的!
“”
傍晚放學後。
楚楓給臨東礦場辦公室打了電話,負責人是他一個表叔,三言兩語說完又把吳平妻子的身份信息發過去,確定她隨時去辦公室報到都行。
發微信告訴吳平。
這個事兒就算辦完了。
葉檀清周二下午,離開東城區。
本來上午就想出院,但楚爸非要他再多躺半天,整天學習得歇歇腦子。
可是直到周三晚上九點多,楚楓都沒見到他的人。
說好的返校來宿舍拿粽子呢?
沒來就算了,連條微信或者電話都沒有。
楚楓像是憋著一股勁兒,葉檀清不給他發微信他也不主動發。
憑什麼每次都是他主動聯係葉檀清?
等於兩個人最後一次對話,就是周一那天早上。
他問葉檀清想不想他,葉檀清把他電話掛了。
周三晚上,宿舍。
溫小年在沙發另一邊寫卷子,還是那份模擬期末考卷子,自覺的重新做一遍。
雖然不計入成績,但也算鞏固知識點。
“喂,爸。”楚楓手裡捧著書,
接通他爸電話,直接按免提。
電話那邊傳來楚爸納悶兒的聲音。
“你往臨東礦上安排個誰,阿平家的人?”
“你知道了?”楚楓拿起雪梨咬兩口,嘟囔著說,“我表叔那嘴就跟棉褲一樣,大。”
“有個風吹草動的我能不知道,你挺會當好人,這不是把你爹賣了?顯得你多仁義你爹多不顧底下人生活,哪有兒子越過老子辦事的?阿平是給我開車,用你安排?”
楚爸爸倒不是生氣,就覺得這事兒雖然很小,
但楚楓得跟他說一聲啊。
當然楚爸知道這件事後就當不知道,跟楚楓預料的一樣,也沒去當著吳平的麵提起過,辦都辦完了不值當反悔。
就隻是疑惑,打電話問問兒子。
兒子又想作什麼妖兒?
“不用我操心,我誰啊?我不是你親兒子嗎,怎麼不識好人心呢,”楚楓早就想好了應對的借口,“平哥跟著你東奔西跑,你每回喝多都是人家照顧你,我當兒子的替你買買人心,哦,你現在是要罵我?”
罵吧,罵死這個世界上你唯一的寶寶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