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腰身帶著一種屬於少年的韌勁兒。
纖瘦卻不會顯得虛軟,每一寸肌膚的手感都很彈,讓葉檀清想要不管不顧的握緊它,往自己身上貼緊。
但又不能這麼乾。
場景不合適,時機不合適。
他坐在沙發裡靠著軟背,用沒傷的那隻手臂,鬆攬在楚楓後腰處。
吻的時間很久,久到粘稠火熱的氛圍要將兩人吞沒。
“唔,”楚楓定力沒多強,接吻的感覺太好就會想要更多。
這很正常,畢竟氣氛很到位。
逐漸的他嘴唇就偏移了。
“葉檀清”楚楓很低的喊他名字,偏頭吻到葉檀清脖頸和喉結,試圖帶動他,故意喘出很低啞的動靜,“嗯”
他手掌貼在葉檀清側臉上,指尖輕揉著冷清學霸的耳廓。
可不可以給的更多點?
哪怕不做,用彆的方式搞一下。
楚楓很想要。
“楚楓。”葉檀清被他撩到呼吸顫抖,仰頭靠在沙發上,目光混沌望著天花板。
但——
直覺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了。
否則很難收場!
楚楓在他仰頭時趁機往前湊,喘著再次主動:“你也對我很有感覺,對吧我摸一下。”
男人嘛,摸一下就知道有沒有感覺。
他的手順著葉檀清胸膛往下滑。
掌心遊走的瞬間,能稱作是勾魂動魄。
“——不,”葉檀清抬手抓住楚楓的手腕,他眉眼間都是隱忍和極致,分明已經快忍到極限了,沒跟楚楓對視,用被吮到稍微泛紅的薄唇說,“你,彆這樣,我做不到。”
他把楚楓從身上推下去。
甚至拽了抱枕,塞到兩個人中間。
格擋視線。
“”
就跟前世無數次的時候一樣。
滿身正燃燒著的火燥,被葉檀清潑了一盆冰水。
仿佛都能聽見靈魂發出‘呲’聲冒白煙。
被推到一邊晾著的楚楓,聲線呆滯發涼:“做不到?”
什麼叫做不到?
葉檀清沒有回應他。
但這種時候沉默楚楓會瘋的。
“你,就是,”楚楓忍著極致的窘迫和尷尬,試圖跟這個人溝通,“我知道,我還沒、洗乾淨但是,除了那樣,我們還可以做其他的也不行麼。”
比如可以用手,或者嘴。
這不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常識嗎。
其實楚楓這瞬間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太賤了。
他在告訴另一個男人‘我知道我沒洗乾淨你嫌我那兒臟,但是我們做彆的行嗎’,這種姿態還不夠低賤嗎。
他是楚楓啊。
到底還要他怎麼講!
“不行,你很想的話,”葉檀清不知道怎麼說,抿了抿唇,語氣有點煩躁和天生的冷淡,“去衝涼水會好一點。”
“?”
衝涼水。
楚楓難堪到愣住了。
其實葉檀清直接跟他說不行今晚沒性趣,都不會這麼難堪。
這已經不是葉檀清行不行的問題。
是葉檀清不想,
並且是讓他也彆想。
剛才接吻葉檀清沒拒絕,楚楓以為他也有感覺。
才會提出想做的。
錯了麼?
“”
“”
一片令人窒息的尷尬死寂中。
葉檀清手機震動。
他直接當著楚楓的麵,把一截語音點開了。
聽筒播放女孩清甜並有點羞赧的嗓音:
“葉神,你可以來我房間嗎,現在比較早,我們可以聊一下,房間隻有我,她們在沙灘放煙花。”
哦,邀約。
楚楓僵坐著,整個人都麻了。
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麼。
葉檀清應該不會去。
因為剛還在接吻。
對吧?
“那麼,我出去一趟。”葉檀清逃避似的拎起外套,邁步就往外走。
一眼都沒看沙發上坐著的人。
“?”
楚楓手指攥著抱枕一角,攥到發白:“葉檀清!”
他用顫抖的聲線把人叫住,紅著眼眸抬頭瞪過去,看著那道該死的、冷漠的、對彆人卻迫不及待的背影,停住腳步。
楚楓憋著一口氣,努力把聲音放到最溫和。
他試圖留人:“你就沒有彆的話要跟我說?以及,你確定真的要走麼。”
到底去找程妤做什麼。
現在大晚上的,程妤說的很清楚房間隻有她一個人。
這種情況葉檀清也決定要去?
而且是剛把他推開,直接丟在這兒。
要走?
“彆的話,”葉檀清想了想,側身回頭看楚楓,眸色溫柔能看出體貼,奈何燈光太暗,距離也遠。
他說:“不用等我回來,你先睡吧。”
去找程妤至少要忙兩個小時。
回來就十一點多了。
“”
不用等?哈哈。
那今晚還會回來麼。
“好吧,”楚楓感覺心臟爛了一個洞,呼呼的往裡麵灌冷風,他鬆開抱枕起身,“我可以不勉強你跟我做,你能不能——”不走。
“砰。”房門開合又關閉。
葉檀清腳步匆匆。
隻聽見一個‘好’字,他就轉身走掉了。
本來就想避開楚楓不合時宜的要,怕自己忍不住做個儘興,搞砸一切。
他當然會逃的很快。
“”
走了。
葉檀清真的走了。
急匆匆去樓上找程妤,楚楓連他背影都沒看清。
要怎麼表達這一刻的心情。
楚楓想著還不如從六樓窗口跳下去。
活的好失敗啊。
十分鐘後——
樓下客人打電話給前台問樓上的客人是不是瘋了。
大晚上砸什麼呢,天花板都跟著震。
酒店前台叫了保安上樓查房。
房門慢吞吞的打開,一個穿著銀白色運動服的男孩,右手掌滴著血,往保安手裡遞了一張銀行卡,說他賠錢。
保安再三確認房間裡的客人沒被挾持。
可能是酒後發瘋?也很常見。
這才接了銀行卡下樓。
“嘶,呼,”楚楓坐在一片狼藉的客廳裡,腿下壓著花瓶碎瓷片,腳邊躺著翻倒在地上的醫藥箱,在一團亂糟中尋找他要用的東西。
自己用牙咬著紗布一端,往意外割傷的手掌上纏。
滴落的鮮血染臟了身上這套銀白色運動裝,這身衣裳他待會兒打算扔掉,不再穿了。
房門被沈承霖瘋了一樣的接連敲響!
但楚楓不想給任何人開門。
他用沾著血的指尖,接通了沈承霖打來的電話,語氣平靜到聽不出波動:“彆敲門了,你不用管。”
掛斷。
大概半個小時以後。
他主動給沈承霖打了個電話。
“我們換一下房間吧,你跟葉檀清住。”
我住不了了。
我疼死了。
我可能得緩幾天,像前世很多次那樣等著把這次的疼忘掉,傷口結疤。
我再接著愛他。
追人是要有耐心的,楚楓。
當決定重新試試這棵樹的那刻起。
他就算往你嘴裡塞碎瓷片兒,你都得嚼碎了摻著血咽下去。
不就這個事兒麼。
更何況,這又不是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