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檀清閉了閉眼,沉著的同時鬆開手。
放在他身上的一手一腳,卻沒有直接撤離,楚楓的手還在不知死活的揉他胸肌,揉的敷衍並粗糙。
葉檀清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胸口必然會留指印。
忍的很崩潰。
“葉檀清,”楚楓踩著他的大腿,彎腰勾頭看他,嗓音戲謔但眼底帶著嘲諷,“我這樣弄你,你會有感覺麼?”
“我”會啊。
楚楓換了個問法兒:“你對男的能有感覺麼?還是你隻喜歡女的。”
“我,沒有試過。”葉檀清回答的很誠實。
沒試過男的或女的。
隻有楚楓。
“我讓你跪這兒你就跪,你是不是有當奴的癖好?”楚楓把手從他胸口抽出來,放在鼻尖嗅了嗅,當著葉檀清的麵。
“”
葉檀清聽呆了,也看呆了。
楚楓在聞剛剛觸摸過他的手,明明是很曖昧的一件事。
可楚楓又說他是
奴?
“你說,彆的男人是不是跟你一樣好聞。”楚楓有點落寞的垂著眼,二郎腿,手肘收回腿上的時候。
幾根白皙修長的手指,就翹在葉檀清眼前。
葉檀清敏銳的察覺到楚楓話音兒。
他盯著楚楓的手,問:“你,好奇這個?”
難怪剛才,會那樣對待他。
楚楓的性向徹底轉變成喜歡男性,處於探索和好奇的階段。
作為楚楓眼中‘最好欺負’的人。
楚楓拿他當練手的。
擋箭牌,假裝被包養,床事練手,好欺負。
這是葉檀清六年來,從楚楓對待他的態度裡總結出的他自己的身份,哪敢肖想更多。
“是啊,”楚楓意識到自己剛才說漏嘴。
說葉檀清好聞。
於是他直接順著葉檀清的話說,找麵子的補充著。
“我想知道不同的男人是不是味道不一樣,你身上這個味道一般吧,沒有什麼特彆的。”
“”
沒有什麼特彆的。
等於不吸引他。
等於不會被喜歡和愛。
等於,楚楓一定會找上彆人。
“嗯。”葉檀清極力斂眸,忍住難堪和洶湧而來的悲觀。
他沒辦法,無力改變自己對楚楓來說,不特彆。
以及——
他不是有當奴的癖好。
葉檀清低頭逃避,試圖挪開腿站起來。
在楚楓麵前能有點尊嚴。
“上哪兒去?”楚楓不想他起來。
腳踩在葉檀清腿上,挺好的。
“”葉檀清心臟扭曲一樣的疼,視線盯著楚楓的腳踝,沉默了六七秒。
在感到屈辱的情況下,實在沒忍住。
任由自己放肆一回。
他低聲問:“對你來說,怎樣的人會讓你覺得,特彆?”
“你想知道啊?”楚楓雙腿交疊,一隻腳掌踩葉檀清的腿肉,晃他的腿,坐在床沿,單手支著下頜看葉檀清的臉,姿態像正在引誘書生的妖精。
眼眸戲謔玩味,可是又很撩人。
導致葉檀清都不敢抬眼看他,避開這樣的蓄意挑逗。
沒穿外套,雪白的肩和臂。
在葉檀清眼前晃。
“那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想知道這個?”楚楓也很低聲的反問他,兩秒後,眸光黯了點,“葉檀清,你是不是很盼著我找到一個特彆的人,再也彆來欺負你。”
又在試探。
暗戀就是千百次的希冀和試探。
明知有被駁殺的風險,卻還不怕傷亡的一往無前。
要找彆人麼。
楚楓要去找彆人,特彆的人。
“不是,”葉檀清垂著眼眸,嗓音森冷到快要僵硬了,“我希望所有能讓你感到特彆的人,都去死。”
啊,暴露了。
“”
葉檀清從來沒在楚楓麵前說過這種狠話。
他說要叫一部分人群去死!
楚楓被這話裡不該出現在葉檀清身上的滿滿惡意,嚇得愣住,表麵占據主權的他,竟然接不住這個石頭人的話。
踩在葉檀清腿上的腳,逐漸停止輕晃。
他問:“為什麼。”
“你不知道為什麼,”葉檀清的難堪情緒忍耐到極點,自嘲的扯了扯唇,好吧,聲線低沉到泥裡,“你不知道為什麼,我願意跪在這裡,就像”
要不要說?
按葉檀清以往跟楚楓相處的方式。
他不能說,也不敢說。
可是想到前世六年的忍耐,換來的是楚楓向他提離婚,想到沈承霖,蔣雯,想到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
提離婚,賽車墜崖,重生。
同住,楚楓遠離他。
卻又隨意挑逗他。
以及楚楓現在依舊對他輕蔑和冷嘲的態度,沒有絲毫改變。
葉檀清眼前是黑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半點光亮。
每個人的忍耐都有限度。
他可能忍不住了。
他看不懂楚楓到底想做什麼。
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
於是,葉檀清試探的低語:“就像,你不知道為什麼,我隻跟你說對不起,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願意跟在你身後撿垃圾你真的,都不知道麼。”
包括一次次的忍耐,縱容,寬容和原諒。
把那些很難聽的話當做蜜漿。
你到底知不知道為什麼。
如果你知道,會不會愛我?
希翼。
希冀籠罩著兩個人。
“讓你跪著怎麼了,你好像很委屈?嘁,”楚楓不屑的瞥他,用腳尖踢他的皮帶扣,動作輕蔑,“你是因為我爸會出錢資助你,所以願意跪著,願意哄著我跟我說對不起,願意撿垃圾。”
“就這點恩德買你的命都行,你不是為了錢和報恩,什麼都能乾嗎。”
連假結婚,忍著膈應跟男人上床都可以。
楚楓想到前世,眉眼間浮起對自己的厭惡,隨口罵葉檀清:“葉檀清你真惡心,怎麼會有你這麼惡心的人,八輩子沒見過錢?你這會兒朝我跪著跟賣身當鴨有什麼區彆?惡心的要死。”
而我竟然會執著的喜歡你這種垃圾。
我也沒好到哪兒去,挺傻嗶的。
唉。
“”
錢麼。
因為錢。
楚楓是這樣想他的?
葉檀清大腦空白了一下,仿佛過往所有的愛意和情意,在這個瞬間被冰封凍結了。心臟驟然縮緊,最嫩的那片肉被楚楓刻薄殘忍的話,削砍著,頃刻間就能血淋淋!
他指尖蜷縮著,手掌在顫抖。
不敢置信自己這些年,在楚楓眼裡是為了錢。
他想過楚楓可能永遠不會喜歡他,他沒錢沒勢沒背景,甚至連父母和親眷都沒有,一無所有。
確實家世懸殊,配不上。
但從沒想過楚楓會這麼想他。
他在楚楓眼裡,不堪到這種程度麼。
所以才被呼來喝去,不受到絲毫待見和尊重。
是這樣?
“怎麼,”楚楓還踩著葉檀清跪地的腿,感覺到這人的情緒波動了,他愣了一下,眼眸裡有一灘活水瞬間湧動。
葉檀清有情緒了!
楚楓佯裝淡定的追問:“難道不是麼?你總是麵無表情像個石頭人,我怎麼能知道。”
不是這樣麼,葉檀清。
葉檀清?
“如果,你是這樣認為,”葉檀清的聲音在顫抖,聲線無比艱澀,可以稱作是痛苦,“那我可能”
可能沒你想的那麼賤啊。
楚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