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
初夜後的一周裡。
楚楓正式跟葉檀清開啟同居生活了。
葉檀清住次臥,楚楓住主臥。
不知道為什麼他倆沒睡一個房間,可能是誰都沒先開口吧,楚楓是怕自己睡姿不整齊,睡著後萬一壓到葉檀清肋骨,肋骨又得重新養。
葉檀清沒提出跟楚楓睡一張床。
原因不好說,楚楓在養傷。
葉檀清怕
總之,跟他逐漸失控的自製力有關。
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距離初夜都過去七八天了。
楚楓返校上課也有好幾天。
葉檀清眸底醞釀的暗色,越來越濃烈。
具體表現在:
他時常盯著楚楓。
清晨坐沙發裡假裝看資料,實際偷看楚楓吃早餐。
晚上坐在浴室外麵的吧台裡,低頭抱著平板,耳朵聽著楚楓洗澡的動靜,不時抬頭看看浴室玻璃門,眸色晦暗,喉結一個勁兒的滾。
可當楚楓洗完澡出來,他又假裝是在認真工作,斯文冷峻的跟楚楓說晚安,偶爾還會被楚楓討要一枚晚安吻。
葉檀清當然給。
吻的冷靜又克製,極儘溫和。
隻等楚楓轉身走開,他眸子黑壓壓的盯著楚楓屁股看。
主要看楚楓走路的步態
隨後,皺眉吐出一口灼氣。
疑惑為什麼還沒恢複。
已經八九天了。
“”
“”
為什麼還沒恢複?
當然是,楚楓不想恢複。
楚楓能察覺到葉檀清不對勁兒。
最近越來越嚴重,葉檀清看他的眼神都帶有溫度,類似於,能冒出火星子那樣,發情中的男人特彆明顯。
就算表情管理的再好,眼裡也明晃晃掛著‘我想做’。
但葉檀清的性格又不是能明著說的。
目光極儘期盼和煎熬忍耐。
就——
葉檀清想吃人。
楚楓知道。
但他假裝不知道葉檀清的心思,故意裝糊塗。
每次日常膩歪的親親抱抱時,一旦發現葉檀清的手想往他衣服裡摸,楚楓就能瞬間表演起來。
周四的早晨,浴室裡。
楚楓剛洗漱走出來,就被穿著黑色家居服的男人堵在門口。
“早安。”葉檀清說話的同時,傾身靠近。
兩隻手扶在楚楓腰側卡緊,嗅著蜜桃薄荷味兒的牙膏,偏頭親下來,跟昨晚的晚安吻不一樣,此刻唇瓣剛貼上就極速升溫,咬的楚楓舌尖發麻。
這個吻裡帶著濃重的欲。
葉檀清好熱。
楚楓沒敢迎合他,推搡這雙手臂開始表演。
“唔,不要,我還沒好”
“楚楓,”葉檀清呼吸都是燙的,嗓音黏糊帶有低顫的問他,“是,藥不好麼,怎麼會”
養了這麼久都還沒好?
楚楓睫毛抖了一下:“可能,還得兩天。”
“5天前你也,這樣說,”葉檀清鼻尖抵著楚楓柔滑清香的側臉,心底像有千百隻小螞蟻在爬,啄吻楚楓唇角,掌下揉楚楓側腰,深喘一下,“楚楓”
“!”
楚楓被他喊的心尖兒顫。
用力把唇角壓下去,嘴上直接翻臉。
“那怎麼著!沒養好呢我有什麼辦法,養不好是我的錯?”
“不,不是你的錯,對不起。”葉檀清逼著自己冷靜下來,不敢親了,索性張開雙臂抱住眼前這個人,很愧疚,忍到眸底泛水光也死命遏製自己。
滿腦子都是不想楚楓二次受傷。
再等等,再等等。
還要等待的。
“”
其實楚楓第三天就沒事了。
第四天返校上的課。
第七天他爸來了在樓下咖啡廳見的葉檀清。
父子三個一起吃了頓飯。
今天已經第十天了,早就生龍活虎,今天周四,下午他還跟溫小年約好了打籃球,刑睿也在。
假裝還沒養好的原因,也很簡單。
除了對初次還心有餘悸之外。
大部分是因為——
楚楓發現葉檀清饑渴難耐還強裝淡定、忍著眸底冒火的樣子,很好玩。
他喜歡玩,就吊著葉檀清。
想讓葉檀清多求他幾天。
畢竟過往八年,葉檀清性子都太冷了。
現在好不容易能看見明顯的熱。
很有成就感。
浴室門口,楚楓被葉檀清擁在懷裡,哄騙老實人。
“你多點耐心啊,再等兩天。”
“好,”葉檀清抱著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寶貝,堅毅的低聲勸自己,“我,我有耐心。”
楚楓輕笑著推他:“我要去學校了,早餐不在家吃,拜拜。”
“楚楓,放學早點回來。”
葉檀清站在玄關處,目送寶貝‘捂著腰’走。
眉宇間浮起一抹心疼的同時。
又到了每天數時間的環節。
好煎熬。
想要。
“”
下午,室內籃球場。
“刑睿刑睿!傳過來,把球給我!”楚楓穿著紅白相間的球服,額頭戴著黑色的吸汗發圈,跳躍彈蹦青春洋溢。
刑睿叫罵:“給你有什麼用,你進得去?廢物。”
“我操,重新分隊吧!這有個球霸王死抱著球一個不傳,怎麼玩兒?”楚楓扭頭看大江,已經打倆小時了。
大江跟溫小年他們一隊。
大江喊:“熱死了!再玩兒一局就散,我約了豆花兒看電影呢,來來來。”
溫小年金色小辮兒紮的很高:“豆花兒不是跟副班長去補習班了嗎?說要到夜裡呢。”
“?誰跟你說的!”大江一急,“不可能,我早好幾天就跟她約了。”
溫小年:“騙你乾嘛,你打電話問問嘛。”
“靠,白斌那個傻嗶!我早晚乾他!”大江把球一丟,鬱悶的走到旁邊抽煙去了。
副班長叫白斌,跟楚楓關係還行。
屬於在班裡能聊兩句的。
“你至於嗎,”楚楓摘下護腕,隨口勸大江,“人家陳豆花兒有擇偶權,從頭到尾又沒說過喜歡你,明眼看著她對白斌有意思,你天天約個什麼勁兒?”
大江鬱悶:“她沒說不喜歡我,而且感情的事兒是喜不喜歡能定的?不都得慢慢培養嗎。”
“你又沒表白,你表白了她肯定就說了。”楚楓回。
溫小年走過來給楚楓遞水:“彆說大江了,大江哪兒敢表白,他心裡有譜,知道肯定會被拒絕”
“瞧你這點兒出息!”刑睿照大江後腦勺拍了一巴掌,“你個舔狗,老子最煩舔狗。”
一天淨給人家買零食、代搶演唱會門票。
其實陳豆花喜歡的是副班長。
他們都能看出來。
大江哀嚎:“這是愛呀——”
“算了不玩兒了,回家,”楚楓摘下腕帶,扭頭看溫小年,“哎,你跟刑睿明天晚上來我家吃飯?”
明天是周五,刑睿給葉檀清打過電話。
太久沒見了小聚一下。
溫小年沒吭聲,轉頭看刑睿。
“昂,去啊,”刑睿正撩著球衣下擺擦汗,一排腹肌練的油光水滑,還是寸頭那樣,氣勢利落,“六點敲門,我帶瓶兒國窖。”
楚楓有好些天沒喝酒了,當然會饞:“我靠,這麼大禮?”
“能是給你帶的嗎?麻煩楚總用腳趾頭想。”刑睿靠近手裡拿著水的溫小年,熱騰騰的手臂直接架溫小年脖子上,朝溫小年說,“水讓我喝一口。”
溫小年本來就熱,頓時臉更紅了。
“你的水在、在那邊。”
“懶得過去拿,喝你的不行?”刑睿直接上手奪。
十幾秒之前瓶口還被溫小年咬在嘴裡。
刑睿也不介意,哞的一聲喝了個底朝天。
“”溫小年抿唇看他,等他喝完了接過空瓶子。
安安靜靜的被刑睿性騷擾。
“操,”楚楓站在旁邊剛好看完這一幕,來勁兒了,“刑睿啊。”
刑睿剛把溫小年放開,擰著眉回頭:“乾什麼?”
“你不是直男嗎,”楚楓隨意指指溫小年拿著的空瓶,說,“這算不算間接接吻?哎你是不是特想跟溫小年再親一回,不好意思提出來,故意的?”
溫小年:“!”
不是,刑睿隻是想試探他。
溫小年知道。
可刑睿絲毫不在意,挑眉把溫小年摟到懷裡,手搭在溫小年側腰上往他懷裡一按,朝楚楓回嘴:“是不是的跟你有什麼關係,我沒親過他?”
“?我操,”楚楓沒能看見刑睿紅著臉尷尬蹦開,氣炸了,“你個不要臉的玩意兒,撒手!”
楚楓越這麼說,刑睿就抱的越緊!
他把溫小年麵對麵的按懷裡,有身高差,溫小年臉龐貼在刑睿鎖骨偏下,被刑睿身上荷爾蒙爆棚的熱息,熏的愣住了。
溫小年身體特彆僵。
刑睿就不要臉的抱著,痞笑挑釁:“不撒呢,怎麼著?他樂意讓我抱,他暗戀我。”
“!”旁邊大江和另外幾個打球的男生,都看他倆。
溫小年臉皮兒薄,頓時掙紮:“我沒有!”
“怎麼沒有?我說你有你就有,”刑睿好像對這件事杠上了,勾頭看懷裡這個人,“死不承認有用嗎?”
溫小年小辮兒都要燒著:“沒有就是沒有,你彆胡說!”
“真沒有?”刑睿盯著溫小年眼睛問。
“你放開他!”楚楓上去掰刑睿手腕兒,煩得很,順嘴瞎編替溫小年解圍,“溫小年的事兒我全知道,他有個異地戀的對象,人倆感情挺好的。”
溫小年:“”啊?
“你放屁!”刑睿不信。
楚楓把溫小年從他懷裡救出來,護到自己身後,偏頭問:“我記得是男的女的來著?”
溫小年一咬牙:“男的。”
反正刑睿也不可能喜歡他。
與其大庭廣眾的這麼被刑睿羞辱,不如徹底抹殺‘他暗戀刑睿’這個可能,讓刑睿安靜的跟他當朋友,畢業了各自安好。
沒辦法,溫小年太害怕被刑睿發現了。
比起被發現後的絕交
他更希望能跟刑睿做好朋友。
是那種逢年過節,能聯係一下的好朋友。
溫小年有男朋友這件事,旁邊圍觀的大江他們並不意外,大二這年溫小年臉上的嬰兒肥都消了,漂亮的像個手辦娃娃,人間萌物,不分性彆的那種。
好看成這樣,性彆已經不重要了。
被男的或女的喜歡。
都很正常。
大江蔫蔫的的說刑睿:“哼,剛才還罵我是舔狗,這會兒打臉了吧?人溫小年有男朋友你還自信人家暗戀你,哥你跟我有什麼區彆?”
“不可能。”刑睿臉色陰沉下去。
“你差不多行了,他可沒義務向你證明,明天的國窖彆忘了拿來,走了。”楚楓拽著溫小年就走。
離開球場。
溫小年強忍著沒有回頭看。
肩膀被一道視線盯得
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