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大平層。
保姆阿姨不住家裡,做好晚飯就下班了。
這會兒十一點多,楚楓抱著平板在客廳沙發裡窩著,對比新型礦材名叫‘黑晶純’的貴金屬檢驗報告。
檢驗報告是杜家貨倉經理發給他的。
聽說楚楓在尋找這種礦材,要用這個礦材做零件。
暫時黑晶純還沒被大量開發運用,楚楓從現在開始囤貨為生產零件做準備,就能遙遙領先市場,有希望在公家項目裡競標成功。
對楚楓未來的發展來說,囤貨比建廠房更重要。
他要收購大批量的黑晶純礦產。
預計投入資金八千萬以上。
到時候錢不夠的話,他得說服他爸賣點廠子湊一湊,給他拿錢,自己再用公司抵押貸點錢出來,越多越好。
重生的好處就在這裡,先彆人一步掌握商機。
並且他清楚的知道可以穩賺不賠。
這就好比金價幾年後會漲到一千多塊。
而他現在進貨才二百塊一克。
瘋狂的囤即可!
“楚楓?”杜月霆從次臥出來,是到廚房拿水,“你還沒睡。”
楚楓用眼過度,抬手揉了揉眉心。
扭回頭看見杜月霆隻穿內褲,披著浴袍暢懷。
基本就算一覽無遺了。
楚楓:“靠!你注意點兒形象成嗎,好歹把衣裳穿好。”
要是倆直男就算了。
明顯他倆性取向都是男的。
這麼不避諱嗎。
“你又不可能跟我約會,我需要在你麵前注意形象?那也太累了,”杜月霆笑了笑,拿著水杯走向沙發,解釋一句,“是肩膀有傷,穿衣服會痛,我打算裸睡。”
這話是真的,他的刀傷比楚楓嚴重。
刀刃插肉裡有將近四厘米。
當時躲的慢點就紮透了。
“隨便吧,”楚楓低頭不看他,繼續劃拉平板,“出了我家你想裸奔都行。”
杜月霆坐在沙發側邊,敞著胸膛喝水。
腹肌一顫一顫的。
客廳裡很安靜。
偶爾響起平板輸入打字音。
楚楓在對比材質和價格,每個礦區出來的黑晶純不一樣。
他忙工作的時候表情和神態都很認真。
白色棉麻睡衣的領口有點大,襯得那片鎖骨白淨。
側臉好看到沒話講。
唇瓣潤紅,微微抿著。
“”
“咳,”這氛圍讓杜月霆有點火熱,眼睛瞄著楚楓鎖骨,心癢癢,“哎,你跟男朋友分手很久了吧,長夜漫漫,就沒有一個人睡不著的時候?”
楚楓頭也沒抬:“社會上的事你少打聽。”
“我是說,”杜月霆靠在沙發裡叉開腿,發騷了的架勢,“我可以隨時提供暖床服務,你有需要的話”
楚楓:“我忙得很,沒空跟你扯。”
“要知道,工作是做不完的,愛可以。”杜月霆有他一套歪理。
楚楓嗤笑:“你也不怕痿了。”
“前麵還是後麵?總不至於都萎了,”杜月霆朝楚楓笑,忽然好奇,“對了,你跟那個,你是上麵還是下麵的?”
楚楓被他問煩了:“忙,閉嘴。”
“我感覺你是上麵的,”杜月霆自說自話,很惋惜的咬了咬唇,“也行吧,我委屈一下,你房間還是我房間?”
“其實沙發就行,釋放狂野,來!”
“”
楚楓抬頭,看著他。
“好,好,”杜月霆雙手抬起來投降,不跟楚楓玩耍了,無聊的歎了口氣,“我回房間睡覺,不打擾你工作。”
說完他起身離開,楚楓在客廳窩著繼續看資料。
約莫過去一個多小時。
楚楓有點困了,剛要關掉平板。
玄關處的門鈴響了!
“叮咚,叮咚”
楚楓詫異:“誰?”
這都十二點多了,誰會來按門鈴。
他放下平板,充斥警惕的朝玄關走過去。
畢竟剛被林遠襲擊過,楚楓現在有點十年怕井繩,雖然林遠已經被拘留了,這回沒個三兩年放不出來。
門鈴聲在聽見他腳步聲後就停下。
“”楚楓透過貓眼,往外看。
來人是——
穿著外賣服裝的外賣員。
楚楓回頭:“杜月霆?你是點外賣了嗎?”
“對!”杜月霆聲音傳來,次臥門一直沒關,“你幫我拿一下,買了止痛藥和遮光眼罩,我見光睡不著,謝謝。”
呼,虛驚一場。
楚楓開門把包裹接到手裡,是大某健康大藥房。
拎到手裡沉甸甸的。
止痛藥和遮光眼罩有這麼重嗎。
“給,我要睡了,幫你關門。”楚楓說,退出次臥把門帶上。
杜月霆坐床上拆包裝,笑著逗他。
“真不考慮暖床服務嗎,體驗感特彆好。”
“”
楚楓沒搭理他。
回房,睡覺。
跟杜月霆同居了三天。
很平淡,當然什麼都沒發生。
杜月霆喜歡打嘴炮,實際行動是不敢的,把楚楓說煩了楚楓一看他,他就知道收斂,主要還是太閒了,沒事做。
同居第四天,上午九點多。
在校的溫小年忽然給楚楓發來一串感歎號。
【年年大畫家:!!!!!!!!!!!!!!!!!】
是超級超級長的一串。
當時楚楓剛起床,正在陽光房裡踩著跑步機。
打字不方便,發過去一條語音。
呼吸喘的特彆厲害。
“嗯,什麼,意思?你,乾嘛呢,溫小年?”
“”
那邊溫小年沉默了一會兒。
又是一串超長感歎號。
【年年大畫家:!!!!!!!!!!!!!!!!!】
【年年大畫家:哥你先忙,這種時候就不用回我了。】
“?”楚楓翻了個白眼。
莫名其妙。
接著又踩了半個小時,直到沒力氣了才從跑步機下來。
去浴室的路上給溫小年回微信。
【楓哥:剛在跑步,什麼事?】
【年年大畫家:嘻嘻嘻嘻嘻嘻】
【楓哥:?】
【楓哥:你刑睿附體啊,說人話。】
【年年大畫家:不說!你等著看吧,估計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天呐!我已經開始替你激動了,你絕對想不到哎,快看看日期!】
【楓哥:到底什麼事?刑睿的瘋病傳染給你了?】
楚楓瞄一眼日期,5月27號。
距離放暑假還有一個多月,這日期怎麼了?
【年年大畫家:我剛才看見一個人,不!是兩個人!去校長辦公室了。】
【楓哥:誰啊,刑睿和他女朋友?】
【年年大畫家:】
【年年大畫家:我再也不跟你說話了!】
“”
到底誰?
“神經兮兮。”楚楓也沒在意,蹙眉丟開手機,回臥室找套家居服就去洗澡。
最近天氣越來越熱了。
隔壁,次臥裡杜月霆還在呼呼大睡。
按他的作息估計要下午兩點才醒。
洗澡的時候楚楓看看傷口,後肩那道刀傷愈合的挺快,看樣子應該不會留疤,但胳膊上的燙傷
像是被小狗尿在胳膊上,一圈淡粉色的雲痕燙傷疤。
等到下個月吧,做做祛疤手術。
想到他爸最近就能旅行回來。
楚楓琢磨著叫個快遞,把杜家做的設計圖寄公司,省得他還得開車往公司跑一趟。
洗完澡,中午他一個人吃的飯。
因為杜月霆還沒起床。
有些玄學說不清。
比如——
每當有大事發生前。
人總會有第六感什麼的冒出來。
自從看見溫小年發的那些感歎號,楚楓就一直心神不寧,一下午總在看表,看時間,不停的在客廳和廚房裡走動,皺著眉喝冰水。
到後來手指都有些不受控製的發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坐在餐廳吃飯的杜月霆,捏著叉子疑惑問他。
“楚楓,你今天是怎麼了?”
杜月霆曾經養過一隻雪納瑞小狗。
特彆可愛,每當肚子餓了或焦急玩耍時,它就像楚楓這樣不停的轉圈圈。
也會踢翻垃圾桶,又或者撞到門框。
跟楚楓現在狀態一模一樣。
“不知道,”楚楓站在冰箱前,開門拿出一瓶椰子水,猛灌兩口,“——就我朋友鬨的,不行,我得給他打個電話。”
這會兒時間都下午四點多了。
楚楓拿著椰子水給溫小年打電話。
“嘟,嘟嘟”
正在上課的溫小年看見來電,直接把教材書立起來,偷偷伏身接電話。
他聲音很小:“哥?”
“你上午說看見兩個人哦,你在上課?”楚楓聽見那邊有教授講課的聲音,蹙眉,低頭,“算了,掛了。”
“沒事兒,”溫小年小小聲的說,瞄瞄講台上,“你見到葉哥了?他怎麼樣,有沒有說這一年去哪兒了?”
“”
“哎?哥?你怎麼不說話,”溫小年看看手機屏幕,是接通狀態,他也不好聊太久,“上午我看見他跟趙教授去找校長,九點多的時候啊,不說了下課給你打。”
溫小年說完就掛斷,好懸被老師逮到!
不過——
溫小年有點好奇。
葉哥回來了,失蹤那麼久之後。
他倆還會重新在一起嗎?
楓哥還喜歡嗎。
葉哥呢?
“”
“”
客廳裡。
楚楓手裡的椰子水差點落地。
幸好反手抓住了。
瓶身有冰涼水漬淌到他掌心裡,靜默的彙聚成透明珠串,順著手指往下滴,一滴又一滴。
就是,忽然一下感覺周圍很安靜。
剛才耳膜嗡了一下,在從溫小年嘴裡聽見‘葉哥’兩個字的時候。
不過也有聽清楚
今天上午九點,消失將近一年的葉檀清。
有,出現在,校園裡。
那人好像回來了。
回來了嗎?
上午九點多到現在下午四點多。
沒有電話和任何一條信息。
沒有告訴楚楓。
也沒主動來家裡找他。
所以呢,要楚楓再滿世界發瘋的找一回?
那人走也不說,回來了也不說。
連溫小年都好歹看過他背影
楚楓這會兒要怎麼找啊。
給鄭鑫或者安娜,打去電話問問?
打嗎?
打過去——
聽說你們葉總回來了,他現在在哪兒?
能不能請他抽空來跟我見個麵。
或者給葉檀清打。
問:聽說你回來了。
我在家,你來不來看我一眼?
是要這樣嗎。
楚楓攥著手機的指尖,在發抖。
指尖壓的煞白。
就很無力。
葉檀清是個死人吧。
回來乾什麼。
添堵嗎。
“”杜月霆吃完飯踱步過來,因為楚楓掛斷電話後像愣住了,在冰箱旁邊站了有十分鐘,麵無表情,眼眶越來越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抬手往楚楓眼前晃了晃。
“嗨?回神!”
“”
楚楓緩慢轉頭,過了幾秒視線才聚焦。
停留在杜月霆的臉上。
杜月霆,挺帥的。
能拿出手。
“你,幫我個忙。”楚楓喃喃,伸手抓住杜月霆手腕。
杜月霆:“?”
沒記錯的話這是楚楓第一次跟他有肢體接觸。
杜月霆感覺自己又行了。
他魅惑一笑:“當然可以,想去沙發還是床?從天黑到天亮,我能幫到你求饒。”
這,義不容辭啊。
強項!
“”
“”
——
s:寶寶們明天見,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