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辦。
楚楓哪裡知道怎麼辦。
對於這個問題,他隻有歎氣和沉默。
“乾什麼!”球賽結束,刑睿抹著汗走過來,一眼就看見溫小年紅彤彤的眼睛,當即瞪向楚楓,“你欺負他了?”
人不得不為自己從前的錯誤認知道歉。
刑睿以前覺得,溫小年看著弱雞小白臉還男不男女不女的,哪怕送上門跟他當朋友,領出去玩走一塊兒都丟人。
但在接觸後——
他發現溫小年這人挺不錯。
性格好,脾氣好,會玩會聊天,不管是吃飯打球打遊戲,溫小年總能充當各種搭子,並且一點暴躁都沒有。
就仿佛是個大型的正太手辦,擱到哪兒都很合適。
平時讓煲湯就煲湯,讓烤肉就烤肉。
刑睿的朋友和兄弟不少,卻沒幾個能像溫小年這樣事事都順著他,現在對溫小年是越看越順眼了。
連後腦勺紮的小辮兒偶爾都覺得可愛。
溫小年平時把他當老大伺候著,當然見不得溫小年被誰欺負。
刑睿這點仗義是有的,所以看見溫小年眼睛紅,就以為是脾氣差勁的楚楓欺負他,張嘴就質問上了。
也是保護溫小年的一種表現。
“你以為我是你啊,喜歡欺負人。”楚楓不屑回懟。
刑睿剛運動完坐下會難受,就直接蹲在溫小年膝蓋前麵,歪頭打量溫小年的臉:“你哭什麼?”
“你看錯了,”溫小年抬手揉眼睛,沒眼淚,編了個理由,“喝了冰水刺激的,沒哭。”
刑睿嗤笑:“溫小年你就這點兒本事,喝冰水都能凍著。”
寸頭,劍眉星目。
依舊是校霸那種偏凶悍的臉。
他就這樣蹲在溫小年麵前。
離的很近。
“”
溫小年眼眶紅著,心情很複雜。
低頭從包裡拿出濕巾遞過去。
讓刑睿擦擦滿頭大汗。
刑睿看看地板直接盤腿坐,接過濕巾亂七八糟在臉上抹了抹,剛丟開濕巾,一瓶擰開蓋子的礦泉水就被遞過來。
也是溫小年給他準備的。
刑睿仰頭喝水,礦泉水稀稀拉拉順著脖頸往鎖骨流,喉結凸起明顯,隨著吞咽動作上下滾動著。
性感的一塌糊塗。
溫小年不看這個畫麵。
轉頭望向遠處正在撿球的大江。
越接觸,就越喜歡刑睿。
不是沒有原因的。
“是,就你本事大,”楚楓隨口說刑睿,忽然想起來今天有正事,“對,你本事大,跟我出去一趟,我想去醫院找沈承霖談談。”
他自己去多少會顯得勢弱。
畢竟沈承霖病房裡肯定不少人。
刑睿腔調懶散:“去唄。”
“那我跟你們一起去。”溫小年說。
刑睿挑眉:“你彆去了,萬一跟沈承霖的保鏢打起來,我還得顧著你,你訂個外賣在宿舍等我們,估計倆小時就能回來。”
“!”溫小年愣住,“哥,你們要去打架嗎。”
楚楓:“不打架,我去談和的。”
“談和?”刑睿炸了,詫異瞪著楚楓,“跟他媽一個挪威佬談什麼和,葉子被銬走到現在都沒消息,我絕對相信法律是公正的,用不著談和!我不去了,丟死人。”
刑睿的意思是——
中國法律是公正的,互毆就雙方都處置。
憑什麼他們去跟沈承霖求和?
葉檀清右手差點被廢了。
刑睿是親眼看著那血淋淋還沒包紮的傷口,沈承霖就是想廢了葉檀清,其心可誅。
不可能求和!
“”
“要是葉檀清在,我肯定不會”說實話楚楓也不願意去。
總覺得去了就像是他們錯了一樣。
顯得沈承霖成受害者了。
楚楓皺著眉:“但現在有個問題,葉檀清回不來,案子耽擱下去我怕葉檀清留案底,然後,我爸跟律師都說,能私了就私了,讓沈承霖撤訴。”
“他那個鼻子都夠不上輕傷二級,我打聽過了,本來就不屬於刑事案件,”刑睿說,“現在無非是那邊施壓,非要定成刑事,真鬨大了對誰都沒好處,當我們是泥巴捏的,在我們這兒能讓他們拿捏?”
在中國境內就按中國律法實行。
夠不上輕傷二級,就不能按刑事標準量刑。
再施壓,刑睿也可以號召群眾抗議,宣揚唄,鬨唄。
扯橫幅找媒體報道出去。
看沈承霖能怎麼樣。
“哎,”溫小年聽明白了,扭頭朝楚楓說,“沈承霖他爸不是挪威一個小縣城不對,小城市的領導嗎,這種領導最怕新聞和輿論,其實他不一定會任由沈承霖在咱這兒鬨,沈承霖不怕他爸出事?”
不談和,換個角度跟沈承霖談。
三個臭皮匠能頂諸葛亮。
找到突破口了!
“”
傍晚六點多。
刑睿回宿舍衝澡換了身純黑運動服,跟楚楓一起找到了沈承霖住的醫院。
是一家英國人開的國際療養院。
到了住院部六樓,電梯打開。
整個樓道都站著穿黑西裝的挪威保鏢。
看架勢跟拍電影一樣,楚楓都不用找前台問是哪個病房,直奔門口保鏢最密集的那個去了。
“楚楓,跟你們少爺約過。”楚楓朝門口一個中年男人說。
中年男人懂中文,沒回應楚楓。
側身把套房的門打開。
楚楓先進去,但身後跟著的刑睿被攔住。
“他,不能進。”中年男人說。
刑睿胳膊掃開擋著他的人:“我跟沈承霖也是同學,我還是他籃球隊隊長呢,怎麼不能進。”
誰知道病房裡有沒有人。
楚楓自己進去萬一有危險呢。
“稍等。”中年男人要先問問沈少爺。
“”
一分鐘後。
楚楓跟刑睿才見到坐在沙發上,吃香蕉的沈承霖。
穿著一身淺藍色的病號服,鼻梁已經做過固定手術,正在恢複中,除此之外沒什麼傷,看著精神狀態還不錯。
提前知道楚楓要來,還噴發膠抓了個造型。
“嗨,”沈承霖微笑著跟他倆打招呼,“好久沒見你們了,坐下聊。”
客廳米色沙發是u型排列。
楚楓坐在側排:“你鼻子怎麼樣?”
刑睿懶得坐,在病房的客廳裡溜達著看。
看周圍有沒有錄音錄像設備。
“好痛哦,”沈承霖拽紙巾擦嘴,挪位置朝楚楓靠近,“葉檀清打我好用力,鼻梁骨折,下個月還要再做一次矯正手術,好怕會毀容。”
楚楓盯著他的鼻子,從緊閉的牙關擠出幾個字。
“你差點廢了他的手。”
“怎麼會!”沈承霖驚訝否認,“沒有這樣的事,是他發了瘋似的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