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刻畫這個陣法,你需要多久的時間?”樂歡問道。
“滿打滿算,一個時辰吧。”小三說道。
隨即,小三又瞥了無名一眼:“你一個時辰隻畫了千分之一的開頭,還說不是拖延時間。”
無名額頭上冷汗涔涔,看向唐玥的目光甚至帶著一絲委屈:“大人,我沒有。”
“以我的能力,這已經是我最快的速度了。”
“我絕沒有偷懶。”
隨即,又似想到什麼似的,猛然抬眸:“我知道了。”
“這位小三大人,雖然戰力不怎麼樣,但是他的本源足夠強大。”
“領悟方麵,肯定比我們都厲害。”
“這刻畫陣法,就是要領悟其中的彎彎道道。”
景深和樂歡點點頭,這說法沒錯。
小三聞言,頓時炸了,一雙大眼睛瞪的溜圓:“你說誰戰力不怎麼樣?”
無名縮了縮脖子:“我自己,我是說我自己戰力低微。”
小三這才冷哼一聲。
無名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抿著唇道:“我若繼續刻畫,還需要一些時間。”
“要不,請小三大人代勞?”
小三眼睛一亮,躍躍欲試,這可是他表現的好機會。
竟敢說他菜。
哼!
“不用那麼麻煩。”唐瑆說道:“這陣法,不過是揮揮手的事兒,不必再等一個時辰。”
說著,唐瑆隨意的揮了揮手。
那陣法,便刻畫完成了。
完美無缺。
眾人眼中的驚懼更甚了,尤其是音九人,無名以及眾域主。
通過此番刻畫陣法,他們已經清楚的認識到他們和唐瑆之間的差距。
說句“鴻溝”,“鴻溝”都愧不敢當。
根本看不到儘頭啊。
小三嘟起嘴。
他是一眾人最沒心沒肺的那個。
他第一反應,根本不是兩者之間的差距,而是感歎自己表現的機會就這麼沒了。
隨著唐瑆將陣法刻畫到位,陣法內湧現出一股偉力。
唐玥立刻一揮手,屏蔽了眾人的氣息。
陣法內,偉力湧動。
很快,聚集成一方虛空幕布。
虛空幕布中,浮現出一團灰蒙蒙的氣體。
那種灰,讓人看一眼,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像是染上了什麼臟東西似的。
打心底裡發怵。
“那九人,你已經悉數救了出來?”灰色氣體開口問道。
聲音沙啞晦澀,聽著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團氣體,讓人看了難受,聽了更難受,都恨不得躲他十萬八千裡遠。
“是的,主人。”無名立刻點頭道。
一旁的唐瑆,一雙眸子微微眯了起來:“是瘟疫。”
唐玥一愣:“瘟疫?”
什麼玩意?
莫非,這是一團具有傳染性的病毒?
隔著虛空幕布,不會傳染吧?
不行,得防著點兒。
就在唐玥準備用靈力罩隔絕一番的時候,就見一旁的唐瑆已經出手了。
快如閃電。
唐瑆出手的那一瞬間,唐玥也本能跟著一起出手了。
哪能讓自己的妹妹單打獨鬥。
本來,唐玥已經斂去了他們的氣息。
隻要他們不隨便動作,虛空幕布中那團灰氣是絕對發現不了的。
但是隨著唐瑆的出手,隱匿的氣息瞬間爆開。
虛空幕布中那團灰氣也瞬間警覺,發現唐瑆和唐玥的存在後,立刻就要斷開陣法。
但是,唐玥已經出手了。
她的力量,緊隨唐瑆之後,將虛空幕布中的灰氣禁錮了。
被禁錮住的灰氣,根本無法掙脫。
他費儘力氣,卻一點兒用都沒有,反而讓自己被禁錮的更緊了些。
唐玥看向唐瑆:“你認得這團灰氣?”
灰氣聞言,看向唐玥。
唐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從一團灰氣的身上看到震驚的神色的。
就挺,好玩兒的。
唐瑆點點頭:“他是瘟疫之道,代表的是瘟疫規則。”
“瘟疫之道?瘟疫規則?”唐玥一愣。
“你的意思是,大道?”
唐瑆搖搖頭:“不是大道,是道。大道和天道的說法,隻存在於茫茫中。”
“是姐姐自創的。”
“實際,無儘之中存在著無數的道。”
“和大道天道相似吧,也是一種規則,這種規則是極致的。”
“比如眼前的瘟疫。”
“他代表著瘟疫一道的至高存在。”
“就像是……”
“大道主。”
“無儘之中的瘟疫規則,都歸他掌管,他是瘟疫規則中,至高無上的主。”
唐玥點點頭:“那無儘之中,有多少道?”
唐瑆抿了抿唇:“重要的道,有三千,還有一些不太重要的,就沒統計過了。”
“瘟疫,便是這三千道中的一員。”
“戰力不俗。”
“最擅長群攻,讓生靈塗炭,防不勝防,是很討厭的一個家夥。”
唐玥點點頭。
看來,不管是在無儘中,茫茫中,混沌中,還是大千世界中,瘟疫都是讓人厭惡的。
“你為什麼要讓你的屬下來解救這九個人?”唐玥問道。
無名聽到“你的屬下”四個字,身子不由的一顫。
而後本能的往唐玥等人身邊靠了靠。
他剛剛下定了決心。
那就是找機會,換個主人。
畢竟……
他抬眸看了看虛空幕布中,像被捆野豬一樣被捆住的瘟疫……
實在是沒眼看。
常言道,良禽擇木而棲。
他自然也要尋找更大的大腿去抱。
為了生存,為了自己的前途,換個主人,這不叫背叛,這叫識時務。
乃是俊傑所為。
無名捏了捏手指,深吸一口氣,大聲道:“大人,我,我知道一些。”
唐玥的目光,落在無名的身上。
無名抿了抿唇:“陣法開啟後,我便收到了他新的指示。”
“他要我帶著這九人,攪亂茫茫。”
“我推測,他是這麼個思路,先派人攪亂茫茫,等茫茫大亂,疏於防守,他再進軍茫茫。”
“當然,這隻是屬下根據他的指示做出的推測,不敢斷言。”
瘟疫瞬間怒火中燒:“放肆!”
不過是自己座下的一個螻蟻,居然敢出賣自己。
自己今天就徹底滅了他。
灰飛煙滅的那種。
瘟疫想的很豐滿,但現實都不是骨感了,連骨頭沫都沒有一分。
因為,他如今被唐玥的力量禁錮著,隻能乾動嘴。
其他的,一點兒都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