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祖手持毛筆，笑的驚天動地。
看向摩可和族長的目光，就像是看兩個死人。
不帶一絲感情。
族長被這樣的目光刺的難安。
眸底絕望更甚。
反觀摩可，好似並沒有察覺到事情失去了掌控，還一臉淡然的站在原地。
三祖摸著手裡的毛筆，喃喃道：“好寶貝，確實是好寶貝。”
“日後，我定會好好養護這好寶貝。”
說著，又看向摩可：“多謝了。”
摩可抬眸：“謝什麼？”
三祖笑眯眯的說道：“多謝你將此等寶貝贈與我。”
摩可冷聲道：“三祖搞錯了吧？我隻是答應讓你看看，可並沒有贈送的意思。”
三祖哈哈大笑，像是在嘲笑摩可的天真。
族長臉色鐵青：“肉包子打狗，還能指望他吐出來不成？”
“我知道你平日裡憨厚，可你這……”
“你這是傻啊。”
三祖臉上的笑容驟然收斂：“放肆！”
居然敢說自己是狗。
說著，三祖催動手裡的毛筆，衝著族長的位置狠狠一劃。
一道淩厲的白光閃過，族長就……
碎成了渣渣。
然後，又緩緩化作虛無。
連靈魂都沒留下。
摩可看向三祖：“那可是你們四眼族的族長，你怎麼能痛下殺手？”
三祖目光冷冷的盯著摩可：“不，是你殺了他。”
“我身為四眼族的老祖，理應為族長報仇。”
“今日，我便手刃你這個仇人。”
說著，三祖手持毛筆衝了過去，眸底的興奮幾乎要滿溢出來了。
隻要殺了摩可，這毛筆就是他的了。
而且，殺族長的罪過，也能徹底的推到摩可的身上。
完美至極。
“三祖這般顛倒黑白，難道就不怕傳揚出去，墮了你的名聲？”摩可問道。
“曆史如何，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三祖嗤笑一聲。
“等你死了，我說是如何，那就是如何。”
“放心，我會速度快一些。”
“不讓你感覺痛苦的。”
摩可點點頭：“你總算是為你自己籌謀了一些。”
三祖一愣：“什麼？”
摩可笑笑，抬眸看向三祖手裡的毛筆：“神筆，回來吧。”
隻輕飄飄的一句話，三祖便感覺自己已經握不住手裡的毛筆了，急的臉色發白。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三祖拚儘全力去對抗，但依然不是毛筆的對手。
毛筆很快掙脫了他，歡快的跑到摩可身邊。
筆杆還親昵的蹭了蹭摩可的掌心。
摩可將毛筆托在掌心裡，歉意道：“剛剛是我對不住你，竟讓臟東西碰了你。”
“待會兒，我就用九天靈液給你清洗一番，如何？”
那九天靈液，可是聖主親賜的。
他還沒舍得用。
毛筆聞言，立刻開心的點了點，它已經很久沒有沐浴到九天靈液了。
很是想念。
見毛筆應下，摩可這才鬆了一口氣。
剛剛，他確實是起了用毛筆坑三祖一把的心思。
便沒多想，將毛筆遞給了三祖。
剛剛他才反應過來，聖主大人所賜的毛筆，不是凡物，已經有靈。
他不該拿來利用的。
萬一，因此與毛筆之間生了不愉快，那就不好了。
故而，才將九天靈液許諾出去了。
不過這般看著，應該是沒事。
那他就放心了。
“九天靈液？”三祖猛地抬眸，不敢相信的看著摩可。
“你剛剛說九天靈液？”
真不是自己幻聽？
“是啊。”摩可點點頭：“你沒聽錯，我確實說的是九天靈液。”
“待會兒，要用九天靈液為我的神筆清洗一番。”
“你瘋了！”三祖想要抓狂：“那可是九天靈液啊，你怎麼能拿來清洗一支筆。”
若是給他喝了。
哪怕隻有一滴，他也能精進許多，做出一番成就。
怎麼能拿來洗筆呢？這不浪費嗎？
“那是我的東西，我願意用來乾嘛就乾嘛，就管得著嗎？”摩可冷聲道。
“你……”三祖氣結。
隨即又討好的笑笑：“那個，剛剛的事情，是個誤會。”
“我拿到毛筆，是想欣賞一二的。”
“不知怎麼，就被控住了。”
“不自覺劃了一下，結果不小心劃死了族長，是我之過。”
“還有剛剛和你說的那番話……”
“是我看到族長身死，腦子突然就抽了，所以才……”
“你大人有大量，好不好？”
三祖捂著胸口：“剛剛操控毛筆，似是被毛筆反噬了些，你能送我一些九天靈液嗎？”
“就算你脫離了家族，可你體內依然留著四眼族的血。”
“我們依然是至親。”
“你總不能真的見死不救吧？”
“我能。”摩可笑笑：“而且，你有句話說錯了。”
“我是經曆了雷法才脫離的家族，與你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不再是至親，就是個陌路人而已。”
“難不成三祖對一個陌路人，都會那麼慷慨大方？”
“哪怕這個陌路人，要殺你。”
“你也能一笑置之，然後以重寶相送？”
三祖臉色驟然變得難看起來，片刻後他一咬牙：“不錯。”
“我一直教你們，要以德報怨。”
“是嗎？”摩可的笑容越發的燦爛起來：“既如此，那就請三祖做個示範吧。”
三祖心頭突然猛跳起來：“你，你要做什麼？”
摩可笑道：“剛剛不是說了嗎？想請三祖做個示範，我也好學習一二。”
正說著，外麵突然響起一陣笑聲：“摩可師兄，我願意代勞。”
之後又是一道清脆的聲音：“摩可師兄，我也願意。”
冰靈和冰霜兒並肩從外麵走了進來。
“這裡是冰霧峽穀，是我們四眼族的地盤，你們冰魄族來這裡做什麼？”三祖冷哼道。
“我剛剛的話，你都當耳旁風是嗎？”摩可眯起眼睛，冷冷望著三祖。
三祖這才猛然想起來，剛剛摩可確實說過。
這整個荒古，都是星月聖地的地盤。
這冰霧峽穀，如今已經被星月聖地接管了回去，與他們四眼族再沒有任何關係。
“四眼族的三祖，你準備好了嗎？”冰靈笑眯眯的問道。
“啊？”三祖一愣。
“就是你剛剛說的，以德報怨啊。”冰靈抿了抿唇，而後手持靈器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