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玥深吸一口氣：“你看到了什麼？”
白球這才回答：“黑漆漆的一團，特彆大，特彆黑。”
說完，這才碰了碰望舒，壓低了聲音：“你還挺料事如神的，大人果然問我了。”
唐玥：……
這位雪妖後人這是煉化了多少礦石？
也太傻了吧？
要不是不合時宜，望舒是真的想翻個白眼兒給他看。
同時又慶幸，幸虧自己隻煉化了兩塊。
景深和樂歡此刻卻顧不得這些，他們兩人皆上前一步：“師父，您看到了什麼人？”
唐玥回答：“黑發黑衣的女子，神情特彆的清冷。”
話音落，虛影便散了。
隻剩下一滴黑水懸浮在空中，蔫噠噠的。
唐玥想了想，說道：“既然你們看不到推演的虛影，那我畫出來你們瞧瞧。”
說著，唐玥揮手，在虛空中畫出一幅畫來。
與虛影中一模一樣。
但是……
景深抿著唇：“師父，你畫的，我看不到，隻能看到虛空中一塊幕布。”
樂歡點點頭，神情有些凝重：“師父，此人定然極強。”
她與七師兄，如今身上可還承載著其他師姐師兄的力量，比以往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但是，他們仍無法窺見，隻能說那人比他們強。
而且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或許……
可和師父相媲美。
唐玥又看向唐歲：“姑姑，你們也看不到？”
唐歲神情也很凝重：“看不到。”
唐玥眯起眼睛，抬眸看了看虛空幕布上，自己畫的那個黑發黑衣的女子。
而後輕輕一揮手。
虛空幕布破碎，虛空中也歸於平靜。
“歸元銀背熊……”唐玥將那滴黑水攝到近前：“這麼說，是有人將歸元銀背熊裂解了，摻入了這礦藏中？”
景深點點頭：“應該是這樣的。”
“歸元銀背熊的本體和神魂有這麼大？”唐玥問道。
景深和樂歡一愣。
荒古甚大。
就算隻是外圍，那也是無法估量的。
無數礦藏……
歸元銀背熊的本體和神魂確實很大，但也無法沁染荒古外圍的無數礦藏。
畢竟，他們剛剛粗略估算了一下，被沁染的礦藏數量巨大。
“會不會是有什麼增量之法？”唐歲說道。
“增量之法……”樂歡與景深再次對視一眼，而後看向唐玥：“師父，確實有一種。”
“隻是，此法極難，我們師兄弟姐妹都未曾學會過。”
“故而便忽略了。”
景深接過話頭：“是啊，我們九個人，沒一人學會，久而久之，便束之高閣，忘記了。”
“今日若非唐長老提醒，怕是還沒想起來呢。”
唐玥問道：“我教的？”
樂歡點點頭：“師父教的很詳儘，隻是我們悟性太差，一直領悟不了。”
唐歲，禾雲，望舒：……
這話說的……
唯有白球，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沒甚反應。
“那增量之法是什麼？你們兩個記得多少？”唐玥問道。
“七師兄記性最好。”樂歡立刻將景深推了出來：“當初，他也學的最多。”
景深扭頭瞪了樂歡一眼，而後才看向唐玥，抿著唇，不甚自在道：“徒兒愚笨，記住的實在不多。”
“那增量之法叫做萬物生，具體招式是……”
景深說著，比劃了兩下。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唐玥正等著下文呢，結果就見景深停下來了：“後麵呢？”
景深撓撓頭，更加不自在了：“就，就記了這麼多。”
唐玥：……
他要不是剛剛那兩下是比劃的萬物生，他還以為他這是準備式呢。
唐玥又看向一旁的樂歡。
樂歡低垂著頭，雙眸不自在的亂瞟：“那個，那個……”
“七師兄最為聰慧，記住的最多。”
“徒兒隻記住了一招。”
唐玥：……
唐歲微微蹙眉：“那增量之法，就叫萬物生嗎？”
景深點點頭：“唐長老聽過？”
唐歲與禾雲對視一眼，而後看向唐玥：“玥玥，你既已恢複了天元宮的記憶，應當記得吧。”
“那年糖糖調皮，將母親最愛的瓊台玉盞給燒死了。”
“她便是用了萬物生。”
“用一絲殘存的花瓣，硬生生的複原了瓊台玉盞。”
“當時，父親還問她從何習得。”
“她說是情急之下自悟的。”
“天叔還特彆為她檢查了一番，生怕有什麼老怪物來奪舍。”
“結果，並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唐玥點點頭：“怪不得他們提起這名字時，我也覺得耳熟，糖糖確實是用過。”
景深和樂歡聞言，都備受打擊：“什麼？自悟？”
當初，師父手把手的教他們，他們腦子轉冒煙兒了都沒學會。
居然有人能自悟。
景深格外不信：“確定是萬物生？”
唐玥想了想：“當初糖糖又當著我們的麵施展過一次，挺容易的，我還記得。”
說著，唐玥信手拈來。
景深和樂歡眼睛瞪的更大了：“竟，竟真的是萬物生。”
唐歲與禾雲對視一眼。
容易嗎？
難得很，最起碼他們倆是一點兒都沒學會。
樂歡問道：“那位糖糖……”
唐歲立刻解釋道：“是玥玥二姐家的女兒，管玥玥叫小姨的。”
樂歡又問道：“可有什麼特殊之處？”
她懷疑，那位糖糖，是師父身邊的舊人輪回，沒準與他們都是舊相識呢。
隻是，師父身邊的人，當時並沒人學會萬物生啊。
難道是後來領悟的？
唐歲點點頭：“確實有特彆之處。她與安安……”
“哦，安安是玥玥大哥家的兒子。”
“他們兩個，不知什麼緣故，一直停留在孩童時代，我父親和天叔想儘了辦法，也不管用。”
“後來，玥玥自爆神魂，護了三千界。”
“我們為她織魂，送她入輪回。”
“眼看著她歸來後，卻到了另外的世界，我們無法前往。”
“想儘了辦法也是枉然。”
“初初翻閱了無數古籍，終於學成了一個法子，可剝離一絲神魂，而後跨界前往。”
“但是我們都做不到，唯有他們兩個。”
“輕而易舉就配合了初初，剝離下了神魂，蕩蕩悠悠的穿透了世界壁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