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跟著徐聞到了一處小院前。
這是雜役弟子的住處。
門前懸掛的名牌上寫著“季無憂”三個字。
對於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
這是通過登雲梯千軍萬馬殺出來的第三位。
也是第五家族的孫婿。
“這個時辰，弟子們都在修習吧？”清風問道：“徐長老怎麼帶我來這裡了？”
徐聞二話不說，就推開院門。
清風立刻攔住：“徐長老，這般私自闖入，不好吧？”
“無憂在裡麵等著咱們的。”徐聞說道。
徐聞推開院門的時候叫了一聲：“無憂，我們來了。”
季無憂立刻房間裡走出來。
“徐長老，清風師兄。”季無憂拱手行禮道：“快請坐，我去給二位倒茶。”
“彆整那些虛的。”徐聞打斷道：“抓緊時間開始吧。”
說著，徐聞掏出數塊原石來。
一共分了三堆，一堆百十來塊兒，堆在小小的庭院裡，滿滿當當的。
“是。”季無憂點點頭，抬手抓起一塊兒原石。
清風一直認真看著。
季無憂抓起原石的時候，他的雙手突然發生了變化。
由原本的血肉之手，變成了水晶一般。
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柔光。
清風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季無憂雙手大變樣後，而後捏著原石的手微微用力。
石衣便完整剝落，露出裡麵的靈石來。
是一塊兒下品靈石。
清風摸著下巴，季無憂這一手很像是點石術。
但，隻是像。
他曾在巫家的時候，見過不少點石師。
畢竟巫家身為一方勢力，也有幾個自己的靈石礦。
四個中型下品，一個小型中品。
那座中品靈石礦雖然極小，每年出產的中品原石也極少，但巫家十分重視。
特地重酬聘請了有名的點石師。
就是為了提高出石率。
他曾經近距離觀摩過，點石術很神奇，但絕不是季無憂這般的。
巫家聘請的那位有名的點石師，也做不到像季無憂這般瞬間將石衣剝落。
清風思慮的同時，季無憂手上也沒閒著。
一塊一塊原石摸過去。
凡是被他那雙手摸到的原石，石衣都飛速剝落，露出裡麵完整的靈石來。
沒有絲毫損傷和浪費。
漸漸的，清風瞪大了眼睛。
因為他發現一個讓人很震驚的事實。
季無憂點石的速度太快了。
而且出石率竟達到了驚人的百分之百。
就算是大荒中最頂尖的點石師，也不敢說自己有百分之百的出石率。
尤其是靈石品階越高，出石率就會越低。
比如下品靈石，能保證九成出石率的點石師就算當中的翹楚。
再比如中品靈石，能有七成出石率，就能當一句大師。
再再說上品靈石，能有個四五成，那便是諸多勢力的座上賓。
清風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季無憂的雙手。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季無憂已經把那堆下品靈石點完了。
無一損傷，成功率百分百。
緊接著，季無憂又開始點另外一堆原石。
一樣的操作，一樣的速度。
沒一會兒，那一堆原石就變成了一堆完好無損的中品靈石。
成功率，依然是百分百。
清風的身子又坐直了幾分，雙手不由的緊握成拳，連呼吸都放緩了幾分。
因為季無憂的手已經伸向了最後一堆原石。
手起石落，一塊完好的上品靈石便出現在他的麵前。
然後，第二塊，第三塊，第不知道幾塊……
品質，完好。
成功率，百分百。
清風已經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百分百的上品靈石出石率，這說出去誰敢相信？
肯定會以為你吹牛不打草稿。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若非今日他親見，而是徐長老轉達的，他恐怕都會以為徐長老夢囈呢。
這確實和做夢似的。
清風抿著唇，偷偷掐了自己胳膊一把。
嘶，真疼。
“清風，你怎麼看？”這時，徐聞看向清風，開口問道。
“我先問一句，這不是點石術吧？”清風回過神兒來，看向季無憂。
“回師兄，我從未學過點石術。”季無憂說道。
清風：“……”
這話要是讓那些點石大師聽見，不得戳的心窩子都疼抽抽了啊？
“那你為何能點石？”清風問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季無憂搖搖頭：“徐長老尋找會點石術的弟子，我恰巧負責搬運原石。”
“觸摸到原石後，我的雙手就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再然後，石衣就脫落了。”
徐聞接過話頭，說道：“我回去翻閱了無數古籍，終於在一本古籍中找到了記載。”
“季無憂這雙手，叫做點石手。”
“點石手都是天生的，不可後天培養。”
“擁有點石手，便擁有百分百的出石率，不論任何品階的靈石，隻要他能出手，就絕對百分百。”
清風聞言，眼睛又亮了幾分：“如此說來，有季師弟在，那些黃品原石……”
徐聞歎一口氣：“點石手，也有缺點。”
“什麼缺點？”清風問道。
徐聞說著，掏出一塊兒黃品靈石的原石來，遞給季無憂：“你自己看吧。”
季無憂雙手接過來，這一次原石卻毫無反應。
“這是……”清風抿著唇。
“這兩日，我和無憂試驗了無數次，上中下三品，無憂都能保證百分百的出石率。”徐聞說道。
“但是黃品的，完全不行，連外麵石衣都無法剝落。”
“咱們這次招收的弟子中，有三位點石術可稱得上大師級彆的。”
“我也找他們試過了。”
“他們三人的黃品原石的出石率大概能維持在一到兩成左右。”
“其中一人，偶爾能達到兩成五。”
清風說道：“黃品靈石本就珍貴，出石率低也是意料之中。”
“我原本也是這麼想。”徐聞繼續說道：“但是我總覺得，點石手不該這麼拉胯。”
“就算黃品不能百分百，也不該絲毫點不動。”
“所以我回去之後又重新翻閱了古籍。”
“終於讓我找到了原因。”
聽徐聞如此說，清風和季無憂都忙得抬眸看過去。
尤其是季無憂，他真的很想知道。
這樣日後也能相對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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