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三人的成績呈現階梯式,但三個天真的準大學生還抱著一點僥幸:
萬一調劑進去了呢!
這不就在同一所學校愉快玩耍了嗎!
但各自聯係了家人,開了盲盒之後,金長安和褚秀兒蔫蔫地靠在一起,看向唐灼灼的眼神像是看一隻即將脫離貓媽媽獨自麵對邪惡大狗的幼崽。
“怎會如此,我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灼灼寶貝居然連一個跑腿的都沒帶上……”
唐灼灼:“……”
喂!
褚秀兒悲痛欲絕,甚至不強求自己和灼灼一個學校,帶上卷毛也好啊,但是——
“怎麼會三個人分彆在三個不同的學校啊!”
金長安:?
金長安暫停蔫頭耷腦,狐疑:“可你成績比我好,你都沒能進,我怎麼會能進啊?”
“閉嘴,就是你的錯!”
兩人瞬間反目,開始鬥毆——或者說單方麵被鬥毆以及躺平式反抗。
唐灼灼:=v=
彆打了,這樣打是打不死人的!
好在三人還是在同一個城市,這對比高中畢業之後分散五湖四海,再也沒見過麵的情況已經好太多,更彆說他們還擁有著同一個秘密,那就是我我摯友我的寶貝是個開掛的天師血脈超能力者!
咳,唐灼灼不可能也不能把聊天群說出來,所以兩個小夥伴看到的是她使用的符籙、過分敏銳的直覺,各自的判斷不同也很正常。
“鬼姐姐送的房子還真是送對了。”
褚秀兒在地圖上比劃了下,發現小二層正好離三個人的學校距離都差不多,離燕北大學最近。
作為據點再合適不過。
“——咦?”
褚秀兒的聲音詫異起來,“卷毛,你和趙奎一個學校啊。”
金長安:?!
小卷毛震驚湊過去,褚秀兒麵前的台式電腦開著,三人開完盲盒之後也不再刻意拒絕接收班級群聊或者老師的私聊。
而現在,高三七班至少百分之八十同學的大學去向正大喇喇展示在桌麵表格上。
——來自班裡人各自透露,由班長彙總。
身高體壯但多愁善感的班長是這樣說的:“最後幫你們一次,高三畢業沒表白的如果都在同一個學校全都給我再續前緣——”
對此,唐灼灼的評價是:“……”
無聊。
她湊過去看了眼,金長安最終錄上的是燕北科大,對於金長安來說算是超常發揮,但對於趙奎這個成日說自己接受的精英教育競賽專精的吹牛大王來說,算是超大滑鐵盧,以趙奎的性格應該不會自曝才對。
往上翻發言記錄,果然,是他的豬朋狗友爆出來的。
趙奎在群裡和豬朋狗友大吵一架,貢獻了不知多少個99+,而後突然銷聲匿跡,不知是不是約線下去了。
唐灼灼下巴擱在秀兒肩上,吹了吹額前碎發,“說起來……上次就是趙奎暴露的地址。”
她指的自然是神識暴漲差點腦袋炸了的那次。
跟蹤她的那夥人毫無疑問被銬走,林昭海城蘇耀祖案中斷掉的線索自己送上門來,那段時間都是喜滋滋的。
而隨著這夥人被押回海城,唐偉年在海城欠下的這一筆爛賬便算是徹底了結了——
畢竟債主藏毒,肯定玩完。
但……
唐灼灼說:“也就是說我可以隨便在海城溜達不用擔心有人突然冒出來要抓走我了,但我也沒那麼開心。”
“我懂。”
褚秀兒心疼地點頭,“因為害得我灼灼寶貝變成這樣的混蛋還沒有得到應得的懲罰。”
至少唐偉年應該被抓回來打斷手,把後腦勺在桌角上重重磕一下,雇百八十個混混把人圍追堵截十天半個月,最後再送進局子裡,按照謀殺未遂來量刑吧?
唐灼灼:“……對,就是這樣。”
唐偉年是一顆不定時炸彈,最好的歸宿是監獄。
隻是他實在能藏,債主找不到,報警也沒後續,唐灼灼和褚秀兒隻能遺憾放棄了這一美好設想。
金長安:“……”
小卷毛突然懂了摯友提起趙大奎的深意,“所以先把得罪了我們的趙大奎教訓一遍,算是演練?”
哇,那豈不是趙大奎是灼兒渣爹的代餐?
唐灼灼:?
媽粉褚秀兒直接梆梆梆揍人:“你這是說趙奎是我灼灼寶貝的爹?!腦子裡是水吧!!”
……
燕市趙家,趙奎最近的日子越發不好過。
親爹親媽在努力討好小姨,趙奎也得努力討好左逸軒。
但左逸軒不知吃了什麼迷魂藥,一改以前好哄的私生子嘴臉,張嘴就是:你算什麼東西敢指使老子?!
再加上錢也花了,人也聯係了,地址也給了,卻久久沒收到想要的錄像……
趙奎心中越發憋悶,索性出門發泄一番。
他熟門熟路地去了一家酒店,沒多久就有衣著清涼的女人敲門,裹挾著香風進來摟住他的脖子,乾柴烈火一點就著——趙奎家裡有錢,很早就開葷了,在外麵玩兒的不少。
野獸交配的時候警惕性會下降,大多數人類更是毫不設防。
趙奎沉浸在情欲中,完全沒注意套房門口傳來的窸窣輕響,直到——
猝不及防親上了一張鬼臉。
趙奎:“……”
趙奎:“…………”
隔音良好的套房中響起殺豬般的嚎叫,沒穿衣服的青年腿軟地試圖踹開床上的下水道美人魚。
突然被踹的女人也莫名其妙得很,但坐直了身體後猛地看到趙奎身後幽幽直立著的、非常符合傳統電影中的腐爛僵屍,頓時加入了尖叫的行列。
“嘶……”
背過身躲在角落的唐灼灼和褚秀兒互相分享了一對降噪耳塞,順手給倉皇逃竄的無辜服務人員披上一張浴袍。
接下憑空飄來浴袍的應召女郎:“…………”
她不知為何有些尷尬,下意識降低了尖叫音量,哭著繼續奪門而逃。
‘僵屍’含淚勤勤懇懇地踹裸男,心中發誓再也不說話不過腦子了,但事已至此,為了不讓兩個女孩看到臟東西,他隻得一個人三倍努力,假牙雞血電擊器齊上陣,力圖讓趙奎從此留下陰影……
哦,還要撿起門口丟過來的拍立得,乾壞事和找證據。
金長安:嗚嗚嗚!
等到房間裡安靜下來,幾人再次用隱身符離開酒店,低調繞到後門的時候,金長安已經滿臉看破紅塵。
“……我的眼睛,臟了。”
褚秀兒同情地遞給他一個口罩,“你可以蒙在眼睛上。”
金長安:亡羊補牢嗎??
唐灼灼深沉拍肩,“下次會準備更充分的。”
金長安:還有下次啊??
主要沒料到車速那麼快,反正手機裡的證據拿到了——這個家夥囂張得連記錄都不刪,人家催債人那邊都刪了!
唐灼灼:“接下來交給警察,我們先吃——”
話到一半斷掉。
她和不知何時站在三人背後、道士打扮的男人對視,瞳孔微顫。
道士手裡抓著眼熟的拍立得和一張名片,神色安靜又好奇,問:“……你們是怎麼突然出現的,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