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
舒淩站在顧棠所住的宿舍門口，來回徘徊，臉上異常糾結。
突然，腦海裡再次響起總導演暴怒的話——
“如果處理不好，明天你和顧棠一起打包滾蛋！”
她一個激靈，再也不敢猶豫，連忙敲顧棠的門。
再耳朵貼在門上，朝著裡麵喊：“奶奶，你醒了嗎？出大事了！”
見裡麵沒動靜，她又大著膽子起來，敲門的動作重了一些。
“咚咚。”
劇烈的敲門聲回響在寂靜的深夜。
半分鐘後，裡麵傳來嘩啦的雜亂動靜。
“啪！”
下一秒，宿舍門打開。
與往日溫和的奶奶不同，現在的顧棠沉著一張臉，眸色黑得嚇人。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一股獨屬於猛獸的危險氣息，從她周身散發出來，極具壓迫感。
舒淩眼皮猛跳，心跳慌亂，對上顧棠那雙幽譚的眸子，膝蓋瞬間發軟，想當場跪地求饒。
她突然有點後悔敲開顧棠的房門了！
顧棠的眼神銳利如刀，冷冷的看著舒淩，語氣不悅。
“什麼事？”
她剛睡下不到三小時，剛進入深度睡眠，就被叫起來，這副蒼老的身體就覺得哪哪都不舒服。
太陽穴突突亂跳，針刺般的疼，疼入靈魂，疼得讓她有些受不了。
舒淩舔了下乾燥的嘴皮，顫巍巍開口道：“奶奶，有人拍了你在食堂揍程野的視頻，現在上了熱搜，全網都在要求你道歉。”
見顧棠表情沒有變化，她心裡跳得突突的，硬著頭皮繼續說：“導演說讓我來給你錄個道歉視頻，你給程野道個歉，把這事解決了，不然就要你和我明早一起滾出節目……”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帶著幾分想哭的委屈。
顧棠在聽到“滾出節目”四個字後，臉色肉眼可見地黑得更厲害，周身的氣息也越發危險。
“嗬，我道歉？”
這事明明全是程野的錯，怎麼要她朝程野道歉！
舒淩忐忑的說：“奶奶，就是道個歉而已，你就隨便給程野道個歉，我幫你發微博上，導演那邊再壓壓熱搜，過幾天，網友忘得差不多，這事也就過去了，不會影響你參加選秀的！”
顧棠沒有回她，而是沉著臉走出來，問道：“程野住在哪間房？”
舒淩一聽，以為顧棠是答應了，連忙說：“程野住在這層樓最左邊的四號房。”
顧棠抬腳就往四號房走。
腳步飛快，跟在後麵的舒淩用小跑才勉強追上。
追上後，她不停在顧棠耳邊說：“奶奶，道歉的話我都已經幫你寫好了，你照著讀就行，然後我給你錄視頻。”
站在程野門口的顧棠，冷聲道：“不用錄視頻，你不是有我的微博號嗎？拿我的微博號直接開直播。”
舒淩一聽，“奶奶，開直播道歉是不是不太好？萬一哪裡說錯了，可能會造成更大的問題。”
顧棠聲音依舊冷冰冰的，“道歉就得真情實感的道歉，如果是錄視頻，那肯定會有人質疑我們是在造假。”
“所以。”她眼皮一掀，“直接開直播。”
舒淩聽完，頓覺有理，“好，我現在就開直播。”
說完，她立馬登上顧棠的微博號，選擇開啟直播。
做好一切後，她把手機對準顧棠，對她做了個“ok”的手勢。
再無聲的說：“奶奶，可以開始了。”
顧棠看著麵前厚重的木門，眸底劃過一道暗芒。
她抬起腳——
“砰！”
一腳踢開了程野住的大門！
舒淩當場愣在原地。
不是道歉嗎？
怎麼踹上門了？！
隻見顧棠勾起唇角，對著手機鏡頭說：“大家好，我是顧棠，看到熱搜上說我在食堂揍了程野，要我向程野道歉。”
“這件事，是有人不顧事實真相，胡亂誣陷造謠，現在我帶大家了解全部真相。”
正睡得香甜的程野，聽到轟隆一聲巨響，嚇得猛地驚醒過來。
在看清門口站著的顧棠時，他暴怒的開口道：“顧棠，你瘋了？半夜三更跑來我房間踹門乾什麼？”
顧棠直接開燈，宿舍的燈光瞬間明亮如晝，把程野邋遢的模樣照得一清二楚。
她拖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居高臨下地斜睨向床上的程野。
“程野，有瓜主視頻爆料說我在食堂揍你，選秀暴力你，全網都要求我向你道歉，你來和網友們說說，我需要向你道歉嗎？”
無窮的壓迫力，重重的壓在程野頭頂，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艱難的抬起頭，“我……”
剛要開口，就看到舒淩抬著個手機，對他拍。
再一聯想顧棠說的話，他瞬間明白過來。
這個死老太婆正在開直播，要洗乾淨她自己啊！
程野眼珠一轉，他立馬掏出畢生的演技，用力掐了自己藏在被子下麵的大腿。
眼淚迅速彙聚在眼眶，哽咽的朝手機開口道：“你們千萬不要弄錯了，顧棠沒有暴力我，也沒有欺負我，是我自己做錯事，才會在食堂……”
說到後麵，臉上出現恐懼的麵容，語氣裡全是委屈，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不是顧棠的錯，是我的錯，你們千萬不要怪顧棠！要道歉也該是我道歉，不是顧棠道歉。”
他直接紅著眼跪在床上，大聲說：“顧棠，對不起！”
像極了被顧棠欺負得很嚴重，非常害怕她的樣子。
這一番操作下來，湧入顧棠直播間看道歉的網友，看到這一幕，群情激奮。
【深夜直播道歉？我看是深夜直播實錘啊！】
【顧棠這老奶奶長得挺好看，看著溫和有禮的，沒想到這麼惡毒，半夜三更踹門欺負程野，真是太過分了！】
【我哥哥何時受過這種委屈？沒想到上個選秀綜藝，碰到這種老太婆，食堂被打，半夜被威脅，還有沒有王法了！】
【之前看選秀綜藝的時候，就覺得這顧棠討厭，今天看到這個直播，真是更加的討厭！】
【完美明星，你們這綜藝到底行不行啊？趕緊把顧棠封殺啊！】
【還程野公道，顧棠滾出《完美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