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當著我的麵,把那碗蛋炒飯吃光。”
豆大的汗珠沿著程野的下巴,重重砸在肩頭,後背傳來陣陣寒意。
“沈老師,我……”
話剛出口,沈硯山直接冷聲打斷。
“聽不懂我說的話嗎?就在這吃。”
不容拒絕的語氣,一道來自於地獄的威壓,重重壓在程野身上,腳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他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仰頭看向沈硯山。
“沈老師,我這就吃。”
他拿出那碗蛋炒飯,入鼻就是嗆人的辣味。
他麵色一變,臉上的肌肉不停抖動,眸底全是恐懼。
沈硯山冷眸看他。
這一瞬間,程野就感覺自己身處地獄。
拒絕的話,怕惹怒沈硯山,日後沒有出頭之日。
可接受的話,他這一吃下去,還怎麼參加選秀出道!
早知道那個老太婆不吃,輪到他吃,他就不額外加辣加鹽了!
程野身體抖得更加厲害,顫抖的張開嘴,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往嘴裡塞了一丁點蛋炒飯。
滾燙的感覺直抵舌尖,密密麻麻如針尖的辣意,如同刀子一般切割著舌頭,伴隨著火辣的灼燒感,整條舌頭傳來劇烈的刺痛。
“啊!好辣啊!”
不到十秒的時間,程野的嘴直接腫成香腸。
他再也顧不上沈硯山,把手中的蛋炒飯一扔,瘋狂往衛生間跑!
他要水!
沈硯山看到他落荒而逃的模樣,眸色一沉。
他來到那碗撒落一地的蛋炒飯前,隔著身高的距離,都能清楚的聞到那股濃烈嗆人的辣味。
他眉頭一皺,眸底的暗色更濃,臉上的不悅更加明顯。
這個程野心術不正,不能久留在顧棠身邊!
忽然,顧棠所在房間的門打開。
沈硯山側眸,就對上顧棠清澈的眼眸。
他微微一愣,很快換上溫柔的神情。
“顧棠,這麼晚,你怎麼還沒休息?”
聽到外麵不停傳來噪音,顧棠看不下去電影,就從裡麵出來了。
但她沒想到竟然是沈硯山在她門外!
“沈老師,你怎麼在這?”
沈硯山掛上淡淡笑意,“我住在你隔壁,聽到程野在鬨,就出來看看,剛出來就看到他把蛋炒飯給扔了,可能心情不太好吧。”
顧棠眼眸低下,就看到地上的蛋炒飯,皺起眉。
“這程野脾氣還挺怪的,我不是說把蛋炒飯給他嘛,怎麼就把好好的飯給扔了,一點都不珍惜糧食。”
她眼底流露出可惜來,“這都弄臟了,沒法吃了。”
十八歲那年,顧氏破產,負債千億,顧棠被迫長大。
她在那段時間,過了一次異常窮苦的日子。
一粒米恨不得掰成十粒米熬成粥,每天彆說吃飽,就是能有口吃的都不容易。
有幾天,她每天就是喝點水充饑,還得同時打好幾份工,差點把命都斷送了。
等她好不容易熬過來後,再次吃到香甜的米飯,
——
沈硯山眸底劃過一抹異色,沉默兩秒後開口:“我知道了。”
說罷,他端坐姿態,不再言語。
顧棠疑惑的看向沈硯山,見他鋒利的下顎線透著幾分迫人的寒意。
但奇怪的是,她並不害怕他。
甚至有點想親近他。
莫名的有股熟悉感。
顧棠再次想起那個漂亮的男模,與他這張臉簡直是一模一樣!
無來由地,她很想跟他說。
下一秒,她就拉住沈硯山的袖子。
“沈老師,我有個事想跟你說。”
沈硯山垂眸,眸色有一瞬間的溫柔。
“什麼事?”
顧棠極小聲道:“沈老師,我見過一個跟你長得特彆像的男模。”
剛換完衣服回來的紀元樞,坐在顧棠身邊,身上沒關的麥克風剛好把這句話給錄了進去!
一時間,全場都聽到了顧棠這勁爆的問題!
整個場館落針可聞!
直播間彈幕卻像發瘋了一樣。
【我靠,這顧棠什麼意思?硯神可是影帝歌王雙棲頂流,她說他是個以色侍人的男模!】
【這老太太真沒下限,羞辱紀元樞,把程野當狗,現在看上沈硯山的美貌,就把他當夜店男模,來當做勾引男人的低劣手段,真惡心!】
【氣死我了,我硯神可是高嶺之花,她顧棠是什麼東西,也敢來沾邊?!】
【老牛吃嫩草,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就她一個黃泉路上的,給我死遠點啊!】
不到半分鐘,上千萬觀眾的直播間,彈幕多到直接卡頓,徹底黑屏。
節目組不得不關閉直播,緊急去處理黑屏問題。
沒了直播間,那些粉絲氣得轉頭就跑去微博,瘋狂怒罵顧棠。
顧棠惡心的熱搜,瘋狂飆升。
不到十分鐘,直接登頂熱搜榜第一!
後台的舒淩剛給顧棠申請好的微博號,以十萬為單位瘋狂漲粉絲數。
她看著這一幕,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臥槽,這奶奶看著年紀大,這熱度搞得也太猛了吧!走黑紅路線,收割千萬黑粉,這爆紅不就是遲早的事!”
她看著導師席和沈硯山坐在一起的顧棠,眼底忍不住流露出興奮和激動來,身體止不住顫抖。
挖到寶了!
這次選秀綜藝,她要賺大錢了!
顧棠忽然感覺到後背有點涼涼的,她皺了皺眉頭,努力忽略那股奇怪。
不等她開口,坐在旁邊的紀元樞,毫不客氣的先開口道:“顧棠,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就你這又老又醜的樣子,還想來勾引沈老師?”
“先不說你現在七十歲,就是你年輕到二十五歲,你也配不上沈老師,收起你那些心思,少來惡心人!”
一頂大帽子砸在顧棠頭上,她不慌不亂地轉頭麵對紀元樞,眼神坦坦蕩蕩。
“紀老師,我和沈老師是正常的閒聊,我想跟他分享我前幾天在夜店裡見到一個跟他很像的男模的事。”
“我不是說那個男模是沈老師。”她微微一頓,“我是想說因為他的臉太完美了,又是大明星,現在有很多人都按照他的臉型去整容。”
“我是想誇沈老師厲害,怎麼到你嘴裡,就變得這麼難聽?”
她上下掃了一下紀元樞,冷道:“看來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心是臟的,思想就是齷齪的!
也不敢直視,眼睛一閉,赴死一般往嘴裡塞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