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孫老師你說你叫什麼?刷碗?”
”內!我是說我誠實的人生,‘刷刷刷’的全都完蛋啦!”
“莫呀?!”
看到表情呆萌,一頭霧水的薑小涼。
雙手捂住臉,手裡還夾住帶血棉球的孫勝完,從指縫露出的眸子,藏著的都是愧疚和抱歉,最後隻能深深歎了口氣。
自己就不該聽珠泫歐尼的話。
一旦開始加入遊戲,就再也難以收場了。
這是孫勝完這輩子,比起當時在公司的練習生時期,被通知自己可能沒法出道時的困境,還要來的倍感煎熬。
就因為這個人叫“薑小涼”。
好不容易才處理好情緒。
她吹了吹少女腿上的傷口,希望好的快一點,可愛地蹲在地上,柔聲細語道:
“雖然我給你包紮了,但是你腿受傷了,沒事嗎?要不我還是帶你醫院吧,你還要參加音樂節目,還有打歌舞台的。”
“誒~去什麼醫院,大半夜就不要給醫生添麻煩了,沒事兒,就這點小傷,涼哥我都不放在眼裡的。”
“那你剛才還叫的…”
“呀呀呀,孫老師你看!!我這不是還有手呢嘛,手呢嘛~出道曲我站位基本都是靠邊的,彆人看不出來,隻要手還能動就行。”
起身,揮揮手,對著姑娘咧嘴笑了笑,薑小涼就打算要回去了。
因為包了厚厚的紗布,腿腳有些不方便。
涼子的身子搖搖擺擺,邁著魔性的小外八,像隻可愛的小企鵝般,踉踉蹌蹌的走了幾步。
看到這可愛又可憐的一幕,哪裡能受得了!
尤其是本就心地善良的小天使。
眼眶通紅,孫勝完差點崩潰了。
“安對!我不能就這樣讓你回去!”
“啊?哎呀,沒事沒事,人生哪裡不會有發生意外的嘛,沒關係沒關係!”
“我有關係!”
“啥?”
“良心過不去!”
這為什麼能扯到良心去了呢?
薑小涼懵了懵,抬起那隻還能動的腿,有些害怕地向後單腳跳了一步。
她上下打量了著眼眶通紅,帶著點激動哭腔的孫勝完,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那孫老師,你想怎麼樣?”
“你有沒有想要實現的願望?什麼都可以,隻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應你。”
抬頭就能看見孫勝完臉上的認真。
感覺自己不說出點什麼來,今晚不僅彆想走了,而且看樣子,這個固執的小姐姐真的能糾結死。
不想給彆人留下心結,也不想拉扯糾結的涼子哥,歪著頭想了想會,就告訴了姑娘一個能滿足自己,又能安慰她的願望。
“我老家有句俗話,叫吃啥補啥,我聽說慶熙大學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小店,是專門賣豬血腸的,我現在挺想吃的。”
“小涼xi,你要補豬?”
“西…是補血!孫老師!!”
倆人離得很近,走在街邊道上。
學校是美麗的。
但並不代表整個南半島都是美麗的,至少在黑夜下,藏著許多白天無法顯露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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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蹲在街角抽煙的男人,路上寂寞的遊蕩人,深夜在夜店clu門口醉酒嘔吐的女人,公交車上突然眼圈紅起來,埋頭痛哭的可憐人。
路邊攤上的小桌椅,拿著手機在哭泣的中年大叔,宿舍頂樓的欄杆邊,猶猶豫豫的往下看的女學生。
任何一幕,都是陌生而讓人心酸的。
當然…
還有兩個準備吃豬血腸的小可愛。
很久沒有像個“普通人”一樣,深夜出來吃宵夜的孫勝完,臉上那生澀的眼神,頗為不習慣。
身邊又沒有可以依靠的珠泫歐尼,也沒有可以互損的澀琪親故。
“穿過曠野的風,你慢些走,我用沉默告訴你,我醉了酒,烏蘭巴托的夜,那麼靜那麼靜,連風都聽不到…”
身前,隻有一個隨意地插著口袋,哼著小曲兒,神態慵懶,仿佛如魚得水般,得到片刻自由的“瘸腳少女”。
她的目光悄悄柔和。
因為知道薑小涼的路癡程度,所以孫勝完的視線,幾乎沒有離開過她。
要求得到了應允,甚至都不算是要求…
“絕對,絕對不允許薑小涼一個人亂跑…”——這是隊長權姐,對所有成員下的死命令。
所以能跑出來走走,真的一種久違的奢望。
像隻伶俐好奇的小貓,左顧右盼皆是俏皮靈動,步子愜意,仿佛一切都覺得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