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懶的轉身,清純的光北,躲著小涼,眯著笑眼,仿佛像是在天台跳著舞唉。
跳著跳著一下掉了…
啊,錯了錯了,原來是北子的鞋嚇掉了。
“小涼,我怕!我們好好說話好不好?”
“不好,我覺得人與人之間的交流,還是要有一點攻擊性才好!
”
薑惠元逃走了,薑小涼隻好微微彎腰,撿起那雙遺留在地上,姑娘最愛的小涼鞋。
涼子哥勾起小涼鞋上的係帶,輕輕甩著。
仰頭,發現夜色漸暗。
也許是最後的機會了,所以在這難得的休息時段,她選擇一個人逛逛,第一站先是來到訓練中心。
經過f班的練習室,那裡曾經有一群“fff”的少女練習生,一邊練習,一邊喊著口號:“光北,光北…”。
曾經,姑娘們開懷大笑著。
全因為一個穿著“f級”練習服的灰衣少女,慢熱,真誠,永遠燦爛的笑容。
如今,f班練習室裡,沒有了隨處亂丟的外套,也沒有了光北為了怕被小涼搶走,偷偷藏在小角落的零食堆。
空空的,很乾淨,也很冷清。
薑小涼走過去,從角落的小抽屜裡看了看,然後嘴角微微一抿,從中尋出了一張白紙。
是十九歲的光北,明明性格膽小又害怕,卻因為自己一句“你薑光北,就是f班後援會會長啊~”
心裡明明抗拒的要死,卻又實誠地開始憧憬自己成為一個靠譜的,能獨當一麵的“大姐姐”。
還列了一串很長,很長長長的。
搞笑又可憐的是,光北全都沒做到。
沒有比涼子哥更了解姑娘的了,所以她翻了個麵,赫然在背麵藏著一句自言自語,娟秀小巧的半島字語:
微笑覆蓋眸裡的清冷,無視了“腿短”那刺眼的兩字,涼子低頭看著清單,神情漸漸柔和,天真爛漫。
她拿起抽屜裡的筆,輕輕落筆:
在安靜的練習室裡,低頭看著紙張,想著過去,現在…
良久,她將這張“待做清單”放回原地,仿佛堆滿了抽屜。
涼子哥笑容無奈,又寵溺。
為什麼要故意繞路,為什麼要原地踏步?
膽小的光北,也隻能陪著了唄。
哪怕走得很慢,也從不後退…
將北子姑娘的待做清單,願望清單放好。
她就離開了f班練習室,來到了小組對決前前,挑選隊員,指定評價曲的大禮堂,當時,她們是第一次如此激烈,或者說慘烈的組隊,對決。
一首“蹦拔牙”,也是剩飯組逆襲的開始。
對了,直到現在,“剩飯頭子”涼子哥都喊不出一聲該死的“歐巴”!
路過鍛煉日的教室,想起被昭宥老師,還有安宥真按著做體形管理的噩夢…
涼子哥皺了皺眉,表情十分嫌棄。
一路走走停停,最後來到了第一次舞台評價,也是夢開始的地方。
與當時夢幻的水晶粉色舞台不同,此刻,這裡已然無人問津,漆黑一片。
沒有歡呼聲,沒有鏡頭,也沒有鮮花和掌聲,隻有她自己一個人。
身邊放著光北的小涼鞋,薑小涼就這樣坐在舞台邊緣。
踩空的腳,可愛地甩呀甩,雙手慵懶地撐在身後,仰頭看著同樣是黑暗一片的頭頂。
沒有收拾,依舊亂糟糟的一片黑。
戴著眼鏡的涼子哥,於黑暗中的一雙澹藍色眼眸,眨著眨著,明亮動人。
“嘿,薑小涼~”
奇怪的想法,突發異想。很想測試下這個舞台是不是聲控燈,喊彆人的名字感覺不太好,就跟招魂似的。
於是,她就想一遍遍喊自己的名字,感覺這樣,這裡就會為她開燈一樣。
“薑小涼,薑小涼?薑小涼!”
不停回響的名字,仿佛就在耳邊響起。
“誒?”
薑小涼張開口,剛準備喊話的動作一停。
不對啊!自己還沒開口呢!沒說話啊?誰呀,是誰在說話?!
“薑小涼!
“
“哇西!
嚇死我,裴俊石大叔?”
薑小涼一回頭,就嚇得差點兒摔下了高高的舞台,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以華麗的撲街姿勢。
看到薑小涼一臉警惕,用那仿佛在看著不懂事的大人,那奇怪的眼神在盯著自己。
裴俊石有些尷尬,又有些哭笑不得。
他是個典型的,嚴肅主義的南半島男人,更是這個節目最高掌權者,沒有一點想要嚇人的幼稚想法。
但是被孩子喊“大叔”,這親切,接地氣的稱呼,是這麼多年以來,這還是頭一次。
他那深邃的,令人琢磨不透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忍俊不禁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