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喆瞥了她一眼，關了電視，隨手扔下薯片袋：“喲，今天咋這副死魚臉？公司又出啥事兒了？”
謝沅珊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靠著沙發閉上眼：“彆提了，煩得很。”
“咋了？”易喆坐直了點，語氣帶著點揶揄，“又是誰惹咱們謝總不高興了？”
謝沅珊睜開眼，瞪了他一眼。
語氣有點悶：“還不是那個山南，半個月了，連個初稿都沒給我。”
“趙天輝剛還打電話催，我都不知道咋跟他交代。”
“山南？”易喆挑了挑眉，麵上沒啥反應。
心裡卻樂開了花，“就那個大神？咋還不交貨啊？”
“誰知道！”謝沅珊抓起抱枕。
狠狠揉了兩下，“我現在都懷疑，這家夥是不是假的。”
“假的？”易喆差點沒笑出聲，趕緊咳了一聲掩飾，“你真這麼想？”
“廢話！”謝沅珊瞪著他，“山南的名頭那麼響，半個月連個調都寫不出來，你說正常嗎？”
易喆低頭抿了抿嘴，強忍著笑。
裝出一副思考的模樣：“嗯……是有點怪。”
謝沅珊沒察覺他的小動作，歎了口氣：“趙天輝那邊催得急，我再拖下去，合作都得黃。”
易喆看著她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心裡更樂了。
他穿越過來，靠著“山南”這馬甲抄了幾首歌，名聲早就傳開了。
現在有人冒充他，還搞得謝沅珊焦頭爛額，這戲碼簡直不要太好看。
他清了清嗓子，懶洋洋地說：“要不我給你出個主意？”
“你？”謝沅珊斜了他一眼，語氣滿是懷疑，“你能有啥主意？”
“嘿，彆小看我。”易喆拍了拍胸脯。
笑得有點賤兮兮，“我認識個山南的好友，叫林若曦，圈子裡挺有名的歌手。”
“她跟山南熟得很，你把她請來，跟你那‘山南’見一麵，不就知道真假了？”
“林若曦？”謝沅珊愣了愣，皺眉想了一會兒，“你是說那個唱《愛你》的林若曦？”
“對，就是她。”易喆點頭，瞎編得一套一套的，“她跟山南關係好，見麵聊兩句，啥都清楚了。”
謝沅珊眯著眼看了他半天，半信半疑：“你咋認識她的？”
“嗨，老同學聚會認識的。”易喆擺擺手，敷衍過去，“你管那麼多乾啥？管用就行。”
謝沅珊沒再追問，低頭思索了一會兒，點頭道：“行吧，這主意不錯。我明天聯係林若曦，讓她過來一趟。”
“聰明！”易喆豎了個大拇指，笑得一臉得意，“這事兒一解決，你就不用愁了。”
謝沅珊白了他一眼，起身往樓上走：“少貧嘴，我先洗澡去。”
“哎，慢點啊，彆摔著！”易喆喊了一句，靠回沙發上，嘴角咧得更開了。
客廳裡安靜下來，電視屏幕黑著，薯片袋還攤在茶幾上。
易喆抓起遙控器，隨手開了電視。
聲音調低，背景裡綜藝嘉賓的笑聲斷斷續續傳出來。
他靠著沙發，腦子裡卻飄到了林若曦身上。
林若曦這人卻是真有其人。
想到她，易喆眼神軟了點，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
那是幾年前的事兒了。
易喆剛穿越過來沒多久，還沒摸清這個娛樂匱乏的世界的門道。
那天晚上，他拎著袋子從超市出來，天已經黑透了，街邊路燈昏黃，風吹得有點冷。
巷子口蹲著個小乞丐，瘦得跟竹竿似的。
裹著一件破棉襖，低頭啃著半塊乾巴巴的麵包。
頭發亂糟糟的，臉上臟兮兮，看不清模樣。
路過的人匆匆走過，沒一個停下來。
易喆本來也沒打算管，可那小乞丐突然抬頭看了他一眼。
眼神清亮得像星星，帶著點倔強。他腳下頓了頓，莫名覺得有點心酸。
“喂，小丫頭，吃這個啊？”易喆蹲下來，把手裡的麵包遞過去，語氣懶散，“這玩意兒能填飽肚子？”
小乞丐愣了愣，沒接，低聲嘀咕：“不要你的東西。”
“喲，還挺有骨氣。”易喆樂了，把麵包塞她手裡，“行了，彆逞強，我又不圖你啥。”
小乞丐盯著他看了兩秒，猶豫著接過麵包，小口咬了一口，眼圈卻紅了。
易喆看著她那模樣，歎了口氣：“走吧，跟我回去，總比在這兒挨凍強。”
她沒吭聲，低頭跟在他後麵，像隻小尾巴。
那晚，易喆把她帶回了家，給她弄了碗熱麵，又扔了床被子讓她睡沙發。
從那天起，林若曦就跟著易喆。
她住進了他租的小公寓，易喆給她買了幾身乾淨衣服，還弄了台二手吉他給她練手。
一開始，林若曦還挺拘謹，可一唱起歌，那股子天賦就藏不住了。
易喆聽了兩天，腦子裡直接蹦出一首歌——王心淩的《愛你》。
那天晚上，公寓裡燈光昏暗，易喆坐在沙發上。
手裡拿著一張紙，刷刷寫下歌詞和簡譜。他遞給林若曦：“試試這首，照著唱。”
林若曦接過紙，皺著眉看了半天，小聲嘀咕：“這啥啊？”
“彆管啥，唱就是了。”
易喆擺擺手，靠回沙發等著看好戲。
林若曦清了清嗓子，試著哼了幾句。
一開口，那甜美的嗓音配上輕快的旋律，簡直絕了。
易喆眼睛一亮，拍了拍大腿：“成了，就這味兒！”
沒幾天，他帶著林若曦錄了個小樣，投給了一家小唱片公司。
結果沒出半個月，《愛你》直接火遍大街小巷，林若曦的名字也跟著炸開了。
後來，易喆又給她抄了幾首王心淩的歌。
《第一次愛的人》《當你》《睫毛彎彎》，首首爆火。
林若曦從街頭小乞丐，一躍成了圈子裡炙手可熱的新星。
不過，易喆從沒露麵，所有歌都用“山南”的化名。
林若曦隻知道他是自己的“大恩人”，壓根不知道他就是山南。
倆人合作了好幾次，關係也挺鐵，每次有新歌，易喆就直接甩給她，她唱完就火。
客廳裡，薯片吃完了。
易喆隨手把空袋子扔進垃圾桶，腦子裡還在盤算明天的戲碼。
第二天一早，陽光透過窗簾灑進客廳。
易喆還在廚房忙活，煎蛋的香味飄得滿屋子都是。
謝沅珊已經起了床，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杯咖啡，盯著手機屏幕發呆。
她昨晚睡得不好，滿腦子都是山南的事兒。
趙天輝催得急，公司裡那堆爛攤子也壓得她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