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首長算是看明白了。
趙家母女倆都不是好東西，兩個人長了一張臉，膚色、五官、連身高都差不多，這樣一對母女要不是親生母女，他們屁股底下的位置給她們坐。
“竇欣同誌，你說趙三丫同誌是孔昌國同誌和韓婉婉同誌的女兒，你有證據嗎？”一名參謀長好整以暇看著站在對麵，當媽的鎮定自若，胸有成竹，當女兒的慌亂驚恐。
母女二人，一張臉表現出兩副麵孔。
笑笑拉著韓婉婉，跟著孔昌國入座。
辦公室內隻有竇欣母女是站著的，如此一來，竇欣母女陡然感受到了壓力。
“我”竇欣一臉茫然。
她親自換的孩子，哪兒來的證據？
“行了。”一把手眉心緊蹙，看向孔昌國和韓婉婉，“韓同誌，你們兩口子認為，趙三丫是你們的女兒嗎？”
孔昌國連連搖頭，“首長，趙三丫絕對不是我的女兒，我家笑笑跟我和她媽媽長得多相似啊！再看看趙三丫，她跟她親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怎麼可能是我的女兒。”
韓婉婉跟著輕輕頷首。
“首長，趙三丫不可能是我的孩子；生產時，我愛人在外出差，當時是由護士和醫生照顧的我們。我家姑娘生下來就是在我身邊，沒離開過。”
“不是，不是”竇欣急忙出言打斷，“生產後我們在一個病房。”
聽她如此說，韓婉婉盯著她認真打量了好一會兒，努力回憶當時的確實有一個人跟她一個病房；隻是，那個女人麵容憔悴，沒現在這麼黑。
再仔細看看，此人確實有些像十五年前那個同一天生產的女同誌。
“確實有些眼熟。”
竇欣滿目得意，“當然眼熟，當時我們同一個病房，生的還都是女兒。”
“所以，你看韓同誌條件好，調換了孩子！”參謀長厲聲質問。
竇欣眼神閃爍。
“竇欣同誌，你被送來我們軍區之前，就已經調查清楚了；你應該知道，調換軍人的孩子是什麼罪名。”
“我，我那是一時糊塗我這不是把孩子送回來了嘛！我又沒害她，想通我就送回來了。”竇欣越說越覺得對，越想越委屈。
“你不是想通了，你是覺得占便宜的時機到了；要是孔同誌和韓同誌不舍得你的親生女兒，你就能跟著你的親生女兒過好日子。”一名政委適時發言。
滿屋子的人齊刷刷看向竇欣。
被這麼多人看著，一個個氣勢凜然，嚇得她心裡發抖，驚慌失措的急忙搖頭否認。
“我沒有！”
“你有！”政委再看看孔笑笑和趙三丫，突然笑了起來，“可惜啊！你沒調換成功，趙三丫就是你的親生女兒。”
也幸好沒讓竇欣得逞，否則，孔笑笑這般優秀的人才被人耽誤，他們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看看趙三丫一臉苦相，再看看自信明媚的孔笑笑。
隻要一想到孔笑笑差一點代替趙三丫，被耽誤一生，他們就忍不住恨的磨牙。
笑笑十歲就能改良器械，那是天才一樣的孩子；十五歲進研究所，一身才能，優秀到讓他們都嫉妒孔昌國。
要是這等人才被人惡意調換，一生蹉跎，他們現在就有拔槍的衝動。
“不可能！”竇欣慌亂反駁，“孔笑笑才是我的女兒，趙三丫是她們的。”
孔昌國懶得跟她扯皮，也怪他當時不在醫院陪著媳婦生產，否則，哪兒來這些事兒。
“首長，我請求拿兩麵鏡子，讓她好好照照。”
辦公室內，除竇欣母子，其他人忍俊不禁。
孔昌國還有這促狹的時候？
“可以！”
“謝謝首長。”
不過片刻，有人送來兩麵清晰的玻璃小鏡，就是時下人可以隨身攜帶的鏡麵。
“給她好好看看。”一把手也促狹，讓人把鏡子遞給竇欣。
送鏡子來的人依言將鏡子送到竇欣麵前，看她們母子倆的日子應該不好過，終究是於心不忍，提醒道。
“竇同誌，你和趙三丫同誌太像了，好好看看吧。”
竇欣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瘋狂搖頭，“不會的，不會的”
奪過鏡子，直麵鏡子裡的自己。
黑、乾瘦、頭發枯黃、肮臟邋遢。
猶記得，沒結婚之前，她就算黑也還算健康；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不，不，不！”
多年不曾照過鏡子的人，多年以後再看到真實的自己，她更多的是不相信，她變成了一個醜陋、邋遢、一無所有的女人。
竇欣狀似瘋狂，眼角瞟見站在身邊的趙三丫；她如遭雷劈，動作緩慢的看向鏡子裡的自己，又看了看趙三丫。
“不！”
“為什麼？！”
“怎麼可能？！”
“不會的！！”
趙三丫楚楚可憐地瞅著韓婉婉，希望能讓她心軟。
上輩子她隻要可憐一點，媽媽就會對她很好很好，很心疼她；可是，一切都因為孔昌國發現了女兒被調換的真相開始，韓婉婉不再憐惜她，不再心疼她，對她多了怨恨。
若非如此，上輩子的她明明是在部隊裡長大的孩子，怎麼會落得個流放農場的下場。
孔昌國一生隻愛韓婉婉一個女人，韓婉婉的話，孔昌國會聽。
可是，上輩子，不管是孔昌國，還是韓婉婉都對她有恨；她求媽媽幫她說說話，不要把她趕出孔家，可是，媽媽撇開了頭。
從那一刻起，孔昌國再無顧忌，強硬的將她送走。
當時她很恨他們，明明養大了她，為什麼容不下她？
所以，她在孔昌國的書房裡放了很多反動書籍，寫好了舉報信貼身藏著；一抓住機會，她就投送了舉報信，而且是實名舉報。
她就是要讓孔昌國和韓婉婉後悔！
可是，最後，她弄死了孔昌國和韓婉婉，也被孔笑笑那個賤人燒死了；燒的可真疼啊！身上的肌膚一寸寸的著火，炙熱燒灼，痛徹心扉。
火海之中，再痛，再恨，她喊不出來，渾身無力，逃脫不了，被活活燒死。
孔笑笑太狠了！
“為什麼？”
“為什麼？”竇欣眼神迷亂，瘋癲問道：“為什麼？明明是我親手換的，為什麼會這樣？”
竇欣滿心悔恨，她再細心一點就好了。
韓婉婉震驚地猛然起身，“你居然真換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