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天氣越發炎熱難耐。
幾個獄卒抬著水桶,在院子裡灑水降溫。
食堂那邊,每天都要準備幾大桶降暑的冷飲。如此一來,冰塊的消耗量又創新高,資金出現了緊缺。
陳觀樓雙手一揮,批了一筆款子,專門用來買冰塊,以便大家都能順利熬過這個炎熱的夏天。
“冰塊漲價了!”錢富貴如實說道。
陳觀樓眼一瞪,“冰塊那年不漲價。你到底想說什麼?”
“小的想說的是,大人能不能多批點款子,那點錢隻怕撐不到夏天結束。而且,夏天結束之後還有秋老虎肆虐。”
一說錢,陳觀樓就頭大。
他突然有點理解孫道寧的感受,每次他去問老孫要錢,老孫就做出一副很不爽又不得不控製火氣的樣子。
真的很不爽啊!
他很不耐煩地說道:“等真正缺錢的時候你再來找我。剛給你批了一筆錢,你不能又找本官要錢。這不合適!等刑部來查賬,到時候又要跟他們扯皮。你也知道,刑部賬房的人,最是較真,也最難纏。”
“小的明白了。隻要大人到時候給錢就行。沒彆的事,小的告退。”
錢富貴很識趣,他隻是將困難上報,沒指望能拿到錢。隻要能讓陳獄丞知道有這個困難存在,目的就算達到。
他坐在門口看著獄卒們灑水,看了一會又覺無趣,乾脆下甲字號大牢巡視牢房。
江臨川不愧玉麵郎君,坐牢也不能讓其顏值打折扣。
禍國殃民的臉啊!
“我說你,怎麼就想不開。富貴日子放著不過,非要跑到天牢坐監,天天跟蟲子為伴,太陽都曬不到。何苦呢?”
陳觀樓嘖嘖兩聲,一副替對方感到惋惜的樣子。
江臨川笑了起來,“陳獄丞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將我打發,迫不及待把我送出去?你到底收了多少錢,這麼積極的勸說我。”
“你可彆冤枉我。我一文錢都沒收到。如果有人真的肯給我一筆錢,我保證將你打包送到對方床上。”
“陳獄丞,你真夠無恥的。”
“咱們彼此彼此。”
陳觀樓很是坦蕩,連不好意思都沒有,大大方方承認自己愛錢。為了錢,犧牲一下江臨川完全是可以商量的,前提是給的足夠多。
第(1/3)頁
第(2/3)頁
江臨川哭笑不得,“大夏天的,外麵那麼熱。這個季節在天牢坐監,最好不過。比起皇帝的避暑行宮也不差幾分。”
陳觀樓眉眼抽抽,不走心的說了句,“你想得開就行。認識這麼長時間,還沒請教你師門?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替師門著想。”
“我師門上下加上看門的老狗,統共五口。大家各自討生活,隻要不死就成。”
“這麼想得開?”
江臨川點頭,躺在床板上,露出享受的模樣。
陳觀樓一臉的一言難儘。
看樣子,他沒可能從姓江的身上賺錢。
這分明就是一個劣質客戶,可惜長了一張玉麵,活該坐監。
江臨川看透了他,小聲嘀咕了一句,調侃道:“陳獄丞,莫要嫌貧愛富。好歹我也交足了銀兩。”
“行吧,不為難你。”
陳觀樓承諾道。
過了幾天,有人來探監,探望江臨川。
又過了數日,刑部那邊突然下了公文,江臨川無罪釋放。
看著釋放文書,陳觀樓一臉懵逼,很是疑惑,“這麼快就出去了?”
他下了甲字號大牢,先是給江臨川道了一聲恭喜,“無罪釋放。釋放文書已經送到天牢,你現在就可以走了。你這是想通了,不堅持坐牢。我就說嘛,既然咱有這資源,就要利用起來,有些無謂的堅持根本沒必要,反而讓自己白白受罪。”
江臨川罕見的沒有反駁,神情凝重,“多謝陳獄丞這些日子的關照。你說的沒錯,我是想通了,有時候有些事情的確需要劍走偏鋒,甚至背負罵名。隻要無愧於心就好。”
陳觀樓挑眉,氣氛如此嚴肅,至於嗎?
平邑公主又不是醜八怪。皇室經過一代又一代的基因改良,男女都長得很好看。
他不走心的隨口安慰了一句,“遲早都要結婚生子,娶誰不是娶。沒必要如此。”
江臨川自嘲一笑,並不做解釋,收拾收拾,出獄!
早有馬車在天牢外等候。
馬車很低調很樸素。
江臨川看見馬車,卻如臨大敵,前方似有刀山火海等著他。
第(2/3)頁
第(3/3)頁
陳觀樓想不通,至於嗎至於嗎?
睡公主有這麼為難嗎?
之後,又過了數日。
猛地聽說皇帝身邊多了一位麵容嬌美的奉儀郎,天天守在皇帝身邊,替皇帝讀書。
據說,皇帝現在已經離不開這位奉儀郎,每天都要見麵,見不到就要發脾氣。
據說,原本沒有奉儀郎這個差事,皇帝特意為了此人重開此差事,掛在翰林院下麵,正宗且正經的朝官。
據說,因為奉儀郎,向來得寵的肖長生都要靠邊站。
據說,肖貴妃氣得在房裡亂砸一通!
聽完這麼多據說,陳觀樓腦子嗡嗡嗡,他就問了一句,“這位奉儀郎姓什麼?”
“姓江!大江大河的江!”
轟!
仿佛有炸彈在腦海中炸響。
陳觀樓突然就想明白了,哪有什麼平邑公主。分明是平邑公主背鍋,代人持股!
看中江臨川的人哪是平邑公主,分明是宮裡頭那位死性不改的皇帝!
隻是……
江臨川初到京城,怎麼就和皇帝碰了麵,還被惦記上了?
莫非建始帝也有微服出巡的愛好?
他嘖嘖稱歎,一陣慶幸,沒有刁難姓江的。這曲折蜿蜒的路,他究竟是如何想通的?莫非是有把柄落在了皇帝手中?
他跟穆醫官閒聊,“你能想到嗎,玉麵郎君跑到皇帝身邊當了奉儀郎,天天在皇帝跟前伺候,替皇帝讀書。”
穆醫官也震驚了一下下,緊接著說道:“玉麵郎君那張臉,若是遠離京城,一切都好說。偏他出現在京城,這種情況是遲早的。好歹,他是在皇帝身邊伺候,有個正式的身份,將來還有退路可言。若是去了某家府邸,連個正式身份都沒有,那才叫慘。”
陳觀樓嘴角抽抽兩下,“老穆,你果然見多識廣!”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