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村,晚上九點多。
許文山由於不勝酒力,又是頭疼又是惡心,已經折騰了幾個小時。
幸好有葛清照顧他,這會兒他已經舒服了許多。
他不經意的看向自己的媳婦葛清,今晚竟穿著一套新買的睡衣,睡衣非常貼身單薄,底色是嫩粉色,上麵還有一些小動物的圖案,看起來頗有些童趣。
尤其是衣服前麵的一隻大米奇,兩隻圓豆一樣的眼睛無比炯炯有神。
許文山看著葛清走來走去,豐滿的身材就那麼明晃晃地顯露了出來。
突然之間,心裡竟然又來了興致。
“嘿嘿,媳婦兒,要不咱倆現在就弄會兒?”許文山放低了聲音說道,生怕住在另一個屋子的女兒聽到。
“你可拉倒吧!就你現在這情況,弄完了還不直接死我身上啊?”葛清沒好氣的說道。
此時的許文山滿身都是酒氣,兩隻眼睛通紅通紅的布滿了血絲,葛清現在對他嫌棄的要死,才不願意讓他碰自己。
“哼,不行就算了,等哪天你想要了可彆求我啊?”許文山一臉不爽的說道。
“你!許文山你混蛋,你拍著良心說,那一次是我求你的了?我可是個正經女人!”葛清生起氣來,兩側臉頰也都泛起了紅霞。
“我靠,你小點聲!彆讓咱們女兒聽見了,她現在也不小了,啥都懂了知道嗎?”許文山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焦急地說道。
見葛清已經急了,許文山可不敢再提這事了,於是轉移話題道:“其實我也不想喝這麼多,但是今天我真的是太高興了。
自從當上這個村長我就一直想能為村民們做點實事,尤其是提高大夥的收入,讓大夥全都過上好日子。
我跟你說啊清兒,蘇辰這一次給咱們這個機會可太難得了。”
一提起蘇辰,葛清似乎也多了幾分興趣。
“你是說幫村裡聯係藥材商的事都是小辰做的?”
許文山神情認真的點了點頭。
“沒錯,這事還真的就全靠的他,反正現在我也是挺懵的。不過按照胡德海說的,現在的蘇辰,在外麵可是了不起的人物了。”
葛清深吸了一口氣,若有所思了一會兒,道:“嗯,我也覺得小辰應該能挺有出息的,畢竟他的醫術是真厲害,他有這個本事,能結交到一些大人物也是說得通的。”
許文山點了點頭,要說到蘇辰的醫術厲害,許文山是肯定沒有異議的。
不光是看到他給許多村民治好了病,而且他也親身體驗了一回,要不現在他都五十多歲了,怎麼還能夜夜笙簫啊,這全都是上一次蘇辰給他治病的功勞。
“你看現在小辰這麼有出息,你怎麼還不讓咱們美心和他接觸接觸啊?”
“那可不行啊,蘇辰那小子也沒有個正式的工作,將來過日子的時候沒有個穩定的經濟來源,那日子可怎麼過?”
“行啦,你還好意思說!你倒是有個正式的工作,我不還是一樣天天和你喝西北風啊?”
“這……”
第二天,村裡一早就廣播了要建立藥材和山貨收購點的事,由於這個事關係到了大多數村民們的收入,所以整個村子全都躁動了起來。
村民代表們一大早就陸陸續續來到大隊會議室裡開會,村民們都站滿了院子,離得近的還扒著窗戶關注著裡麵開會的情況。
半山村的大隊好久都沒有過這麼熱鬨的景象了,院子裡沸沸揚揚的,都聊著各自掌握的一些情況。
“趙四,我昨天聽老曲說,這以後咱們賣藥和山貨就不用給中間商了,而是直接賣給鏵鎮的藥材商們,這事是真的不?”
“我也聽說是這麼回事,那以後這價格不就上去了嗎?那咱以後不但可以多賣錢,還不用受趙永輝那個王八蛋的氣了。”
“最好是這樣,操他媽的趙永輝,每一次都往死裡壓價,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對了,我聽說啊,這回合作的那些藥材商,全都是蘇辰給找的,我當初就覺得,這小子肯定有大出息。”
“你他媽的拉倒吧!也不怕說謊閃了舌頭,你頭幾天還叫人大傻辰呢。”
“……”
這次的會議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會議結束後,許文山帶著一眾村民代表走出了會議室。
許文山站在大隊院子裡的講台上,一臉興奮地向村民們宣布著半山村藥材山貨收購點正式成立的消息。
整個院子歡聲鼓舞,許多村民都激動得大聲呼喊著,這場麵可要比過年還要熱鬨了不少。
緊接著,就是胡德海帶著另外三個鏵鎮的藥材商上來講話。
內容也都是關於藥材和山貨收購的事。
雖然和先前許文山講的大同小異,但是有了他們的參加,村民們這才對這件事完全沒有任何的疑慮。
蘇辰就站在診所的門口,望著院子裡熱鬨非凡的場麵有些出神。
這個時候胡德海走了過來。
“怎麼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蘇辰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胡德海。
他望著這一院子的村民們,不禁想起過去和顧大仙鬥醫術的事,如今這些對自己低眉順眼的村民們,當時可是罵他是個大傻子呢。
又是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過去,人們都已散去,大隊的院子裡重新恢複了寧靜。
蘇辰帶著胡德海一起走進了診所的屋子,把早就準備好的重樓遞給了他。
“這重樓當初有人出一百萬要買,我就已經覺得是個天價了,沒想到現在竟然能賣到五百萬。”蘇辰笑著說道。
“那就得看是誰需要了,對於有些人,不管是五百萬,甚至是五千萬,根本沒有任何區彆,對於他們來說,錢不過是個數字,隻有生命才是無價的。”
胡德海小心翼翼的接過重樓,看了看後又重新將它放在了木盒子裡。
做完這一切後,胡德海隱隱地覺得有什麼不太對的地方,但實在是又說不上來。
“對了小辰,你為啥不搬到鎮裡去住啊?住這裡多不方便啊,你要是住到鎮裡,我還能經常找你喝酒,多好啊。”胡德海不解的問道。
在他看來,就算是蘇辰還要去大山裡尋找天材地寶,那住在鎮上也不過就多了半天的路程而已。
何必天天在這種閉塞又不方便的山村裡呆著。
蘇辰笑容複雜的看向他,悠悠說道:“嗬嗬,你是不知道啊,村裡實在是太需要我了,我要是走了他們可怎麼辦?”
就當胡德海有些不明所以的時候,蘇辰的患者馬小茜來了,那嬌美性感的小模樣,瞬間就把胡德海給迷住了。
此時的胡德海耳邊,仿佛又回蕩起蘇辰剛剛的話,“這個村子需要我。”。
胡德海不禁點了點頭,心道:“這個村子還真是太需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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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趙永輝家的客廳裡。
趙永輝,他兒子趙大柱,還有趙大柱媳婦兒方桂芝,三個人分彆坐在不同的地方,屋子裡死氣沉沉,沒有一個人說話。
“不好了,不好了!”門外傳來一陣呼喊的聲音,這三個人全都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各個神色都有些緊張。
很快,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跑了進來,這人正是常年跟在趙永輝身邊的馬仔馮檜。
“趙叔,不好啦!出大事了!”馮檜一邊喘著氣一邊驚嚇地大喊著。
“你媽的!能不能彆大吼大叫的!老子被你喊得腦袋都疼!”趙永輝此時的臉色像豬肝似的,一看就是氣血上湧的表現。
而且他的眼眶,嘴角,還有鼻子全都有青紫色色的外傷,很明顯就是被人給打了。
馮檜抬眼看到趙永輝此時狼狽而又凶神惡煞的模樣,頓時嚇得他把剛要說的話給咽了回去。
“我操你媽的!該你說的時候你他媽的又不吱聲了!你倒是說啊,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趙永輝氣得破口大罵,可由於太過激動牽動了臉上的肌肉,又不禁嘶地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
旁邊的趙大柱和他媳婦兒方桂芝,也都眼神關注地看馮檜,等待著他接著說下去。
馮檜咽了口唾沫,看著麵前這三個露出要吃人一樣的眼神,心臟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我我,我去大隊了,聽村長的意思他們成立的收購點,是由村裡出頭的,具體收購的工作都是他們村委會那些人做。
我打聽過了,這事能成,全都是他蘇辰牽的頭,帶來的那幾個藥材店老板,有一個好像叫胡什麼海的。”
“胡德海?”
“對,對,就是叫胡德海。”經過趙永輝的提醒,馮檜立刻就想了起來。
“操!”趙大柱大吼一聲,把手裡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這一下把屋裡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尤其是趙永輝,整個人都縮到了沙發上,一看就是真的怕了。
“操他媽的,大傻辰!老老實實的當你的村醫不好嘛?非要擋老子的財路,我這回一定要弄死他!”
趙大柱咬牙切齒的吼道,眼神裡滿滿的都是怨毒之色。
本來最近趙大柱就因為他爹和他媳婦兒搞破鞋的事,就受到了不小的刺激,現在蘇辰竟然還斷了他們家的財路,在這雙重的刺激之下,趙大柱的狀態已經開始有些瘋狂。
“大柱,你聽爹話,越是這個時候就越不能衝動,咱們還得從長計議啊。”趙永輝滿是擔憂的勸慰道。
“從長計議?人家都騎在頭上拉屎了,你還要怎麼從長計議?聽你的話?去你媽的吧!你兒媳婦兒你都不放過,還讓我聽你的話?”
趙大柱狂怒大吼著。
此時的他渾身都在發抖,雙眼更是紅得像是要噴火似的。
就是這一句話,把趙永輝給噎得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趙永輝一拍腦門,頓時心中懊悔不已,若不是方桂芝那個賤人勾引他,他怎麼會做出這麼對不起兒子的事來?
然而,相比與趙永輝的懦弱,方桂芝卻沒有一絲的懼色。
隻見她一雙杏眼惡狠狠地瞪著趙大柱,絲毫不留情麵直接破口大罵:
“趙大柱你這個廢物,這麼點事兒到你這算是沒完了是吧?你可真不大氣啊,你說你這樣就跟娘們兒有什麼區彆啊?
我不就是跟你爹好上幾回嗎?那不還都怪你不行了嘛!再說了,我又沒出去找彆的男人,你們都他媽的是一家人,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啊?”
方桂芝嗓門很大,罵趙大柱的時候氣勢也足得很,幾句話就把趙大柱給罵的不吱聲了。
一旁聽著的馮檜,臉上一會兒白,一會兒青的,他現在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這他媽的都是些什麼人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怎麼可以這麼亂套呢?
馮檜驚慌的站在原地,他就覺得自己聽到了太多不該聽見的事兒了,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他的話,都不知道以後該如何麵對自己這個外人了。
幸虧現在是有法律的,要不然還不被殺人滅口了啊。
馮檜低著頭,儘量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一有機會就偷偷的往門外的方向挪一挪。
看著趙大柱雖然沉默著,但還是一臉的怒意,方桂芝氣哼哼的幾步走上前去,啪的一聲就給了他一個嘴巴。
“你……你為啥打我?”
趙大柱捂著臉,眼睛裡閃動著委屈。
彆看他二百來斤的體格,但是麵對眼前這個嬌小的方桂芝時,仿佛有著天生的血脈壓製一般。
一旁的趙永輝,也被他這個凶悍的兒媳婦給嚇了一跳。
“我是要打醒你!現在咱們家生意都被人給搶了,你還有空在這和你爸爭風吃醋的,你還有沒有點出息了?”
方桂芝義正言辭的痛斥著這個不爭氣的男人,臉上都是恨鐵不成鋼的怒意。
“那,那我該咋辦?”
趙大柱帶著哭腔反問道,剛剛還渾身都是殺氣的他,此時就像一個柔弱無能的怨婦一樣。
“行了,行了。這事啊絕對不能正麵跟他們硬剛,明天一早我和大柱先去鏵鎮那邊,等到把事情完全弄清楚後,才能決定從哪裡下手。”
看到大柱已經被方桂芝給壓製住了,趙永輝這才上前說了自己的計劃。
實際上這麼多年,他們家的生意一直都是趙永輝說了算。
哪怕趙大柱現在都二十多歲了,所有生意上的事還都是依靠他爹趙永輝。
方桂芝作為一個女人,更沒有什麼做生意的天賦。
所以鬨了半天,眼前的這個危機,最後,還是全都落在了趙永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