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鼎鼎有名?你直接說我就是個一事無成,還沒什麼腦子的紈絝敗家富二代唄。那你……”
停頓片刻,任知晨才道:“你說對了。”
隨即他嘴角一撇,“至於我爸?鬼知道他怎麼想的。可能老了,腦子有時候愛抽一下吧。”
眾人:……
這麼大喇喇的說出來,認真的嗎?
舒姣:……
難以形容。總之,任知晨的嘴真有點兒東西,毒起來彆說親爹,自己也沒放過。
【哈哈哈哈,我天,任小少爺,是沒有熟人看你上的這個節目嗎?】
【這是能說的嗎?】
【此處該任總,該給小少爺補上一個完整的童年了。】
【我以為你要憋個大的,沒想到你拉了一坨大的……】
“那我呢?”
宋含素許是打圓場,許是好奇,也詢問了聲。
“你呀。”
舒姣打量著她,“唯奉三尺之律,以繩四海之人。(《貞觀政要》)公平公正,正義法治,你是律師,民事律師。”
“剛才聽你和寧姐聊天,提到過服裝設計的一些數字版權保護技術。”
宋含素豎起大拇指,“厲害,我隻是提了一嘴而已,甚至都沒說很明白。你也學法?”
“隻是了解一點點。”
舒姣用大拇指尖在小拇指頭上輕輕一滑,“你接單嗎?正好有個朋友需要一點來自律師的正義鐵拳呢。”
宋含素是來找客戶的。
這一點舒姣很清楚。
所以不出所料,宋含素沒拒絕,但也沒一口答應,隻是眼神格外亮堂。
黎溫坐在對麵,看著舒姣隻短短十分鐘,就跟幾個人打成一團,成為焦點中心的樣子,心中對她的好奇心越來越重。
他有種直覺,舒姣不是什麼簡單人。
忽得,舒姣看向他。
黎溫隻覺得心臟停了一瞬,卻仍是滿目探究的與她對視。
舒姣:“你呢?黎溫。”
黎溫?
怎麼喊彆人,不是喊親昵的“南溪”、“含素”,就是打趣的“任小少爺”、“寧姐姐”,到他這,就這麼生疏了?
黎溫有些煩惱。
但他沒露在臉上,而是輕挑眉,“彆人你都猜,輪到我,卻叫我自個兒說?大小姐真是叫我傷心。”
“喲~”
舒姣失笑,似有些頭疼的玩笑道:“那可就成我的過錯了,阿黎。”
阿黎?
黎溫唇角微微上揚。
“敏銳而謹慎,瘋狂又冷靜,這樣熟悉的氣息,我隻在一類人身上捕捉到過。所以,你是玩金融。”
舒姣篤定道。
黎溫並不意外自己被猜中。
剛才觀察他就知道,舒姣很聰明,擅長從細枝末節處尋找到蛛絲馬跡,然後把人扒得乾乾淨淨。
這是一種很恐怖的能力。
但他很欣賞,且喜歡。
慕強,是一種無關性彆的本能,不是嗎?
“姣姣真了解我。”
黎溫遙遙舉高酒杯,微微傾斜,“敬你的酒,聰明又迷人的tis。(tis,莫提斯,古希臘神話中的智慧女神。)”
“姣姣可不止了解你。”
宋含素輕撩長發,“她也了解我,了解寧姐。不過,親愛的姣姣,在你心裡我最重要的吧?”
哼!
這個黎溫,看著就不懷好意,彆想拉她準客戶陷入輿論泥潭!
“當然。”
舒姣抱起甜甜,放到宋含素腿上,“我可是把我心肝寶貝都送給你了。雖然我朝三暮四,但隻有你才是我的家。”
她目光盈盈的笑看宋含素,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繞著她的長發。
看得本來隻是解圍的宋含素,都覺得有點兒心跳加速,連忙低頭摸摸狸花貓緩緩。
【這我愛看!】
【打起來,打起來!】
【買股了啊,有沒有開台的,就賭最後到底誰能牽手成功!】
【隻有你才是我的家。好渣的話,可我怎麼聽得這麼歡快呢?】
【哥哥姐姐不要爭了,我才是舒姐的最愛!】
任知晨看看做他身邊的兩個男生,心裡有些不高興。
乾嘛啊!
舒姣誇薑南溪好看,誇黎溫性格,也誇那兩個女生好,怎麼就不誇他?
任知晨忍不住頻頻看舒姣。
“這酒怎麼樣?”
許是任知晨的視線過於直白,舒姣偏頭問他。
“好喝。”
“你喜歡的話,待會兒帶你去酒櫃裡挑一瓶送你。”
任知晨:!!!
什麼不高興都沒了,畢竟就隻有他接到了舒姣送的禮物!
“這、這不好吧。”
任知晨難得有點不好意思,說起了客套話,“太麻煩你了。”
“是有點兒麻煩,不過小少爺喜歡,哪能不給呢?”
舒姣打趣著。
任知晨盯著她笑出花的臉——
媽,你兒子好像要談戀愛了!
黎溫眼眸輕轉,看著任知晨出神的模樣,眼眸不禁微微眯起——
果然,舒姣這樣的人,是個人都很難抗拒。
這位好像要成為他競爭對手了,但有點蠢,要不要把他先踢出去呢?
“姣姣。”
薑南溪忽然出聲。
“嗯?”
舒姣的目光,從任知晨挪到薑南溪身上,“怎麼了?”
薑南溪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隻是覺得剛才舒姣看任知晨,好像看得有點兒太久了,“你的衣服看起來像是蘇繡?”
“你對這個也有了解?”
舒姣問道。
“略有了解。”
將舒姣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後,那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就起來了。
薑南溪溫聲道:“我有位長輩,家裡就是做旗袍定製的。不過在杭城。等哪天我們過去玩的話,我帶你去找她。她家是老手藝了……”
黎溫默默看向薑南溪。
看他像孔雀開屏一樣,努力表現自己,也沒有很著急,而是在思索,舒姣到底會更喜歡哪一種?
謀而後定。
如果可以,他準備一舉打掉幾個競爭者。
等吃過飯,幾個人往外頭走去。
涼風習習,陽光透過樹梢灑落在地上,形成些許斑駁光影。
舒姣在椅子上輕輕搖晃著。
薑南溪泡了一壺溫茶過來,“姣姣,茉莉花茶,溫度正好。我剛剛把水果切了冰鎮,再等等就可以拿出來吃了。”
“南溪,你真的太賢惠了。”
舒姣坐穩,接了他手上的茶盞,“再跟你處下去,我指定想把你娶回家。”
“好啊。”
薑南溪應著,還沒等他說出後麵的話,黎溫從邊兒上過來,幽幽道:“姣姣方才還說跟我有默契,說跟我在一起(工作)很好呢?”
剛才他倆在旁邊聊金融市場,不是聊挺好嗎?
他上個廁所的功夫,人就被薑南溪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