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對於小熊突如其來的傷懷,齊白顯然有些手足無措,他不知道此時自己該乾些什麼才是正確的。
這樣的小熊他隻有在當時,小熊與自己的熊媽媽分開的時候看到過。
這一下,可把齊白的瞌睡蟲給嚇跑了。
隻能緊緊抱著小熊。
後麵……後麵小熊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又是平常那副可可愛愛又沒心沒肺得樣子了。
但是齊白沒有。
他對於那一天露出傷感的段乘鳶很在意,之後無論是在捉海豹的日子裡,還是遊泳的日子裡麵,都在想著這件事情。
記得自己當時問了小熊是不是做噩夢了,小熊說不是,那就真的不是噩夢。
齊白了解段乘鳶,如果真的是做噩夢了,早就嗚嗚噫噫的撲進自己懷中找安慰了,怎麼會如此平靜呢?
所以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件事情對於齊白來說,就像是一根羽毛,時不時的在心上動一下,撓的他心癢癢,一直忘不了。
“嗷嗷嗷。”齊白你看,小熊誒,好像才剛出生的樣子。
段乘鳶看到一對北極熊母子,熊媽媽看著雄壯強悍,滿臉橫氣,想必身經百戰,是位女強熊。
這位熊媽媽帶著自己崽崽,大概是去找食物的路上,這個時期的北極熊幼崽真的很迷你,純白的一身毛發,跑起來順著風在動。
它會跑著跑著,忽然被腳下鬆軟的雪堆絆倒,摔進雪堆裡。
真的很可愛啊,段乘鳶心中大呼,特彆想過去將那隻幼崽抱起來狠狠ru一ru。
寶寶,你喜歡什麼顏色的麻袋呀?她心裡麵笑得跟個變態一樣。
嗯?熊崽崽?
順著段乘鳶的視線看過去,齊白正好與那對北極熊母子對上了眼,那隻熊媽媽立刻跳起來,咬住熊崽崽的後脖頸拖到自己背後,然後衝著齊白呲……
欸,怎麼有兩隻北極熊?
熊媽媽臉上出現了一瞬的茫然,沒有估計錯誤的話,春季已經過去了,現在早就不是約會親密的時候了,這兩隻北極熊怎麼還在一起?
那隻熊崽崽也知道現在情勢不好,安安靜靜的縮在熊媽媽的背後。
被瞪了一眼的段乘鳶,有些悻悻的退後了幾步,將腦袋藏在齊白背後,大半個身子露在外麵,頗有種掩耳盜鈴的意味。
“嗷嗷嗷。”齊白,我沒有想偷那隻熊媽媽的崽崽。
我就是想想……想想而已啦。
都沒有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動作,而且我們雙方之間的距離這麼遠呢。
齊白:“……”
他的眼神有些怪異,扭頭去看小熊,即便是那張臉上鋪滿了毛發,也能看出這家夥的心虛。
所以說……小熊想要偷走那隻北極熊幼崽?
這是什麼毛病?竟然想要偷孩子?
齊白嗷嗷叫了兩句,眼下二熊都沒餓著肚子,他大腦能很清晰的看待這件事情,能吃彆的東西,為什麼還要吃北極熊幼崽。
他熊掌拍了一下段乘鳶的腦袋,有點無奈的勸說對方那隻熊崽崽肉才這麼一點,還是吃海豹比較劃算。
段乘鳶歪著腦袋“欸”了一下。
對麵那隻熊媽媽瞪眼的對象換了一個,看著這對雌雄北極熊的互動,已經確定這就是一對遲鈍的小情侶在約會。
不過處於繁殖期的北極熊們,就是對食物的**都會下降,想來會主動攻擊的可能性也很小。
這能讓熊媽媽暫時放下警戒。
但她看著對麵那兩隻奇奇怪怪的北極熊,還是覺得趕緊離開這兒比較好,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像是被誰惦記著自己的東西一樣。
熊媽媽叼起自己的熊崽崽,衝著段乘鳶和齊白所走來的相反方向跑去,不一會兒就跑沒影了。
而段乘鳶和齊白反應過來之後,對方早就不在原地了。
這件事情就這麼被段乘鳶拋之腦後,齊白不會。
他那個聰明的腦袋瓜,已經將這件事情與之前小熊的不對勁都聯係起來了,關鍵點就是北極熊幼崽身上。
因為後麵幾天,他們又碰上了一隻幼崽,小熊雖然看的時間不長,但齊白還是注意到了。
後麵夏季到來,隨著溫度的升高,冰層融化,又要開始遷徙了,齊白暫時將這件事情給擱淺了。
食物與生存的危機更加重要。
嘩啦一道水聲,齊白叼著一隻白鯨緩緩爬回岸上。
血水染紅了他的嘴角,使得他的表情有些猙獰,帶上了幾分凶氣。
段乘鳶站在岸邊的石頭上,看著清澈的水中,那些屬於白鯨的身影砸裡麵遊動著,不由得口水控製不住流下來。
上次的那個黑曆史雖然很糟糕,但是對於這樣白白胖胖又活潑的動物,段乘鳶還是不討厭的。
因為真的很美味,是和海豹不一樣的味道。
聽到水聲,段乘鳶轉頭一看,頓時開心的叫了一聲,朝著齊白那兒跑去,順帶幫對方將那頭白鯨拉回岸上。
“嗷嗷嗷。”你真棒。
她開心的湊過去將齊白臉上的血跡舔乾淨。
齊白淡定的接受了段乘鳶的讚美,並且還貼心的為對方撕開肉塊,這麼一大隻白鯨,正常來說足以喂飽三隻成年北極熊。
但他們兩個餓了太久,今年也沒碰上一些善良的人類,直到最後填飽了肚子後,段乘鳶才發現,她和齊白已經將這隻大白鯨都吃完了。
剩下的骨頭架子上麵掛著一些肉絲……
齊白清潔完自己臉上和爪子上的油脂之後,走到段乘鳶那邊舔著她的臉詢問要不要走。
段乘鳶點點頭,走之前還看了不遠處的樹叢之中,那裡藏著兩隻小家夥。
“嗷嗷嗷。”齊白,北極狐怎麼變得這麼醜了呀?
他們兩個走的速度不快,心中大約估計了一下時間,段乘鳶就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想偷偷看那兩隻小家夥要乾什麼。
沒辦法,齊白也跟著段乘鳶一樣趴在地上,陪著小熊一起玩鬨。
幾秒鐘之後,似乎是確認了那兩隻北極熊已經離開了,那邊的樹叢動了幾下,下一秒,兩隻北極狐走了出來。
原本潔白的毛發掉得差不多了,露出醜褐色的皮膚,身上剩下的幾根毛發在搖搖欲墜,看著倒是多了幾分狂野不羈。
段乘鳶眼中的光一下子就碎掉了。
記憶中雪地的精靈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她扭頭去看齊白,其實也不是要讓對方給她解惑,隻是下意識的動作而已。
“嗷嗷。”掉毛呀。
齊白的側臉看著帥氣瀟灑,依舊很是淡定。
“嗷嗷。”以前沒看到過嗎?
好像這些北極狐到了夏季都會掉毛。
這樣嗎?
段乘鳶點點頭,好吧,看來是她孤陋寡聞了,那邊的兩隻北極狐已經對著那個魚骨頭開始啃了起來,看著他們的狀態,看來也是餓了許久。
隨著極夜的到來,太陽落下,黑夜再次降臨了這片大陸,在等待海麵結冰的時候,段乘鳶有些扭捏得扯了扯齊白得手臂。
“嗷嗷嗷。”齊白,今年我來領路好不好呀?
算下來她已經也十二歲半了,也遷徙了二十多次,就算是路線再長,她也能記住,加上北極熊得方向感也沒那麼差勁。
段乘鳶信心滿滿,她覺得自己一定可以帶領齊白回到那個冰雪世界裡。
小熊要領路?
齊白心中有些不確定,但看著小熊黑黑閃閃的眼睛裡帶著期待,算了,這也不是什麼很大的事情,又不是小熊領路,他自己就會什麼都不做了。
錯了,他能糾正嘛。
這麼想著,齊白答應了段乘鳶這個要求。
於是乎,今年的第一場雪來臨,水麵上開始結冰,段乘鳶率先跳進水中,由她帶著齊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