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視線相觸的一瞬,她又瞬間躲開。
一直以來,段乘鳶當然覺得齊白愛自己啊,她也很喜歡齊白,隻不過,並不是代表愛戀的喜歡與愛的那種意思。
她測試過齊白的,大概也就三四歲孩童的智商,還是個小屁孩呢,小屁孩懂什麼愛情呀。
這麼想著的段乘鳶,這一刻忽然對上了齊白渴望與眷戀的眼神,心中一咯噔。
再聯想到對方剛剛說的話……
段乘鳶愣住了。
彆慌彆慌,現在是個特殊時期,說不定對方隻是被這股衝動給刺激到了,才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
畢竟齊白現在的智商不高,他分辨不清楚友情與愛情的區彆,兩種感情都是有占有欲的,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現在是帝企鵝的繁殖季節,齊白,肯定是被影響到了。
段乘鳶說服了自己,可是心中還是亂亂的,慢慢感受下來,心中竟然覺得有種慌亂,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小企鵝的喜歡。
齊白遲遲沒有得到段乘鳶的回應,這讓它在心裡麵覺得更加煩躁,可是他不敢表現出來,怕嚇了對方。
到最後,隻能是抬起了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上去可憐極了。
他在等著段乘鳶的回答。
段乘鳶:“……”
她的腦袋裡麵不自覺的回想了之前他們兩個相處的片段,他們兩個經常黏在一起,乾什麼事情都一起,時不時就貼貼蹭蹭的。
好像……是有點曖昧哈!
可是,一直以來,齊白對自己的觀感,應該也是一個很要好的小夥伴吧。
會是這樣嗎?
段乘鳶在心底問自己,但是人類的直覺和對感情的觸覺告訴她,根本不是這樣的,友情和愛情再怎麼混淆,到這種程度,也會不一樣的。
這一刻,她躲避了齊白的眼神,往旁邊走了一步躲開他的動作。
齊白見此,沒有猶豫,直接跟了上去,還是像之前的動作一樣,緊緊挨著段乘鳶,他就是要對方回應自己。
他發出一道叫喚聲。
重複了剛剛的問題,他很迫切的需要段乘鳶的回答。
段乘鳶其實在發現自己成為帝企鵝的時候,就做好了單身一輩子的準備了,發情期的到來確實讓她覺得很暴躁,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齊白現在的舉動又讓她覺得很慌張。
過了一會兒,段乘鳶心裡還是慌張,但起碼能給出些反應了,她對上齊白的雙目。
“嘎嘎嘎。”你喜歡我嗎?
齊白立刻歡快的回答:當然喜歡。
他最喜歡的就是阿鳶小寶貝了。
不是這種喜歡,段乘鳶思考了一下該怎麼說,但是對方肯定是肯定的那種回答的,但是不一樣的,因為之前齊白也說過很喜歡之類的話。
所以,這種話的可信程度不高。
她眼角的餘光忽然瞥到一抹藍色。
“嘎嘎嘎。”畫筆,如果我要你的畫筆,你給嗎?
“嘎嘎嘎。”或者說,我要你把這個畫筆扔了,你會扔嗎?
段乘鳶覺得前麵一句話的殺傷力不夠,狠心又加了一句話,她必須得確認,隻有這樣她才能做出選擇。
齊白眨眨眼,沒有多少猶豫糾結,在段乘鳶的視線中,彎下腰鬆開了自己的喙,畫筆咕嚕嚕的掉下來。
然後用自己的喙,將這隻畫筆推到段乘鳶那邊,畫筆滾到對方的腳邊,做完這件事情之後,他再直起自己的腰。
齊白已經給出回答了。
這就是他的回答。
段乘鳶看著腳邊的畫筆,徹底沉默了,寒風吹著她的臉,吹散了她的思緒,這一刻,之前的那些糾結倒是都消散了。
提問,麵前有一隻可愛的帝企鵝向你求愛,他既活潑又聰明,喜歡衝你撒嬌,愛黏著你,你會答應這隻帝企鵝的求愛嗎?
如果是人,當然不會。
但你現在也是一隻帝企鵝。
——會嗎?
段乘鳶看了良久,緩緩彎腰撿起了這隻畫筆,遞給齊白,對方沒有手,她是放在了對方的鰭翅上,找準位置,倒是沒讓這筆掉下來。
這也是她的回答。
齊白眨眨眼,發出了一道疑惑的叫聲。
不要嗎?
段乘鳶搖搖頭,她本來就沒有真的讓齊白丟了這支筆,也沒有真的想要這支畫筆,她知道了齊白的真實情感。
但隻是這一刻而已。
平心而論,雖然有齊父齊母,可是齊白才是與自己在這個世界裡麵羈絆最深的那個存在,往後的日子裡,她遇不上第二隻這樣特殊的帝企鵝。
如果說要和誰在一起一輩子,那對象是齊白的話,說實話,段乘鳶心底是不抗拒的,她能明白自己的感情。
可是,前提是,齊白也要特彆堅定的選擇自己,是純粹的那種愛情,不是小打小鬨對玩伴的占有,是要永永遠遠的感情。
可這種感情,齊白真的能明白嗎?
帝企鵝確實很愛自己的伴侶,可是它們的伴侶一年一換,非常堅定的一種習性,而且被換的那位伴侶,基本不會被再次選擇。
這一次的愛,段乘鳶當然相信齊白,但是她要的不隻是一年,所以她還要再等等。
這段記憶,不知道在他醒來之後會不會有。
段乘鳶從沒忘記,這家夥與自己還有另外一個身份。